“她去方便去了,怎么,文公子找她?”碧玉笑著說道。
“那多不方便?!蔽睦飳擂蔚負]揮手?!斑@里有些荒僻,我是擔心她丟了?!?p> “丟不了,她像個賴皮糖似的?!北逃耖_玩笑道。
文里見狀,也不多問了,不去操別人家的心了。
“眾位先請廳前小坐,待我們奉些茶果。山路行來,想必有些餓了?!睂⒈娙艘霃d堂,劍慧說道。
“有勞了,你們還真是貼心?!蔽睦锩亲诱f道,他之前就同尤儂抱怨過自己餓了,被尤儂說了。
劍慧微笑以示回應,轉(zhuǎn)身便向里間去了。
眾人打量起廳堂陳設來,桌椅之間的高幾上放著石榴、佛手。
“這是……石頭雕刻的。”碧玉湊近了看,還摸了一摸,說道。
“雕刻得很真,不過也不是刀刀細膩,仿佛還帶著些寫意?!庇葍z細細觀察后,說道。
趙心怡也附和地點點頭?!坝冉憬阋彩堑谝淮蝸磉@里嗎?”
“趙爺本也想過來,見見老友,不過他今日正巧有些事情,托我到時候跟人家抱歉一聲呢。不過他已經(jīng)出離果道很久了,來了,也只能說說別的,你們倒不一定喜歡聽呢?!庇葍z說道。
廳堂不大,雅潔細膩,而后屋的門正開著,文里左右無事,便向明亮的院子走來。
從廳中看,這院子被襯托得最為明亮,光線最強,走進了,卻是有一股古意,似乎天光又暗了下來,這院子仿佛是井,讓人沉浸了下來,連看天光都產(chǎn)生了不同的感受。
庭除未見秋色,仍是綠綠的,仿佛老林翳然,古樹披著薜荔,枯藤垂下,一口銹銅大缸,青苔蝕腳,泛著幽幽青黑,碧綠銹痕如同花紋一般,或絲或縷。
大水缸中藻意盎然,缸中還有幾尾東西擺游,不是魚,而是不知其名的蟲子,樣狀古怪,身段透明,排足細軟柔媚,在始終宛然生姿。
文里猜測或是什么上古物種,或者又是偏僻地河中之產(chǎn)物,因為隔絕自然,而有些不類尋常。
文里從缸中移開視線,見庭中細草漫道,纖秀而高,葉輪生旋轉(zhuǎn),細看去,生出小小的花,只是這花是淡淡綠色,并不顯眼,故幾乎分不出花葉之別,但又姿態(tài)嫻雅幽美,同妖艷花朵相比,別具一格。
文里抬頭,見走出之屋檐有鳥籠懸掛,不過其中不是鸚鵡八哥一類,而是金魚,因此他并未聽到鳥鳴。
只不過這金魚是用絹羅扎成的,栩栩如生,色彩絢麗,輕盈透亮,搖頭擺尾間,如水中游。
“好巧思!”文里心中贊道。他仿佛看見主人于這鳥籠又增了一分詼諧在其中,而且其手下這手藝也是技巧的,這絹羅扎成的金魚單單拿出來,也是極其漂亮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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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畫也很妙。”在廳中,趙心怡瞇起眼睛說道。
尤儂走到她近前,看著白壁上掛著一幅畫,紙張卻是明顯的新舊拼成,一段發(fā)黃,一段偏白,這樣羅列錯雜,卻因畫中山水而顯得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