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趙心怡難得的閑散時光。
此時有人推開一扇窗戶。
平兒忽然開口道,“老爺,這里有一位閉著眼睛的美人兒?!?p> 屋中琴聲停了下來。
沒一會兒,門開了,童春從內(nèi)而出,他狀若謙謙君子,歉聲說道,“趙小姐等候多時,真是怠慢了。”
趙心怡微微一笑,直視童春眼睛說道,“哪里,令師的曲子余音繞梁,讓人感覺意猶未盡呢。”
“快請進?!蓖菏忠灰?p> 裁云里
“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趙修辭正在讀書。
“老爺,嚴婆婆來了?!濒W裁上前通報。
“讓她進來吧?!壁w修辭放下書卷。
“老爺?!濒W裁引著嚴婆婆進了來,嚴婆婆向趙修辭行了一禮,鬢裁施了一禮后退下。
“嚴婆婆,你來了?!壁w修辭叩著書的封皮說道。
“是,老爺。”
“如何?”趙修辭問道。
“老婆子的話大概也有些作用,心怡應(yīng)該這幾天就會做出決定了?!眹榔牌诺?。
見她如此說,趙修辭心里也有數(shù)了。不如此也得如此,他已經(jīng)將小容帶回來了。
見嚴婆婆如此說,趙修辭便拿起書,繼續(xù)讀起來,“華采衣兮若英;靈連蜷兮既留,爛昭昭兮……”讀著讀著,趙修辭又放下了書卷。
“去將仄兒叫來?!壁w修辭對退在一旁的鬢裁說道。
“不必了。”門外響起仄兒的聲音。“老爺你叫我?”
“你既然來了,為何不直接進來?”
“不敢打擾老爺讀書。”仄兒說道,雖然口說不敢,不過她說道,“蓀壁兮紫壇,播芳椒兮成堂;桂棟兮蘭橑,辛夷楣兮藥房……”
“仄兒你也學得調(diào)皮了?!壁w修辭說著笑了起來,不過這話想了想,倒是不好接了。
“老爺,小容姑娘住的地方,我已經(jīng)安排妥當了,老爺勿擾?!必苾赫f道,她知趙修辭這時找她多半就是為了這事。
“仄兒心細,都替我想好了。”趙修辭說道,摸著短髯,“我正好見書上寫著,青云衣兮白霓,小容行李單薄,想來并沒有換洗的衣服?!?p> 仄兒將眼一轉(zhuǎn),心中暗笑,此句根本不是這頁書上寫的,哪有這么巧,她應(yīng)道,“沒有換洗的衣服,豈不更妙了。被薜荔兮帶女蘿。”
“仄兒……”
仄兒沉吟一會兒,“老爺,之前云袂坊那邊還有梅紋冰綃的料子留著,正合做一套衣衫,夏天穿了有絲絲涼意,銀剪刀他們還特意熏了淡淡香氣上身,經(jīng)久不散,也不濃烈?!?p> “一套?”趙修辭道,“那就留著你自己裁衣裳吧,給小容姑娘備兩套別的好了。”
“我還以為老爺是想留著給我呢,原來是嫌只能裁一套,而不是兩套,怕小容姑娘埋怨。”仄兒語氣幽幽。
“你這個仄兒?!壁w修辭道,雙手一攤,“那你說如何?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p> 仄兒笑得嬌媚,“這料子確實不夠,不若做成兩套小衣?這料子這么好,我若是自己拿了,可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