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里微微有些尷尬,繼而又得意地說,“本公子請來的舞者自然是極妙的?!?p> “韶韻也不敢奢求去請了那舞者來我萬花叢獻藝,但是卻是想跟文公子借了那屏風同面紗,以為留客的噱頭,當然這必不是白借,只是因為是公子之物怕是不舍割愛?!?p> 文里一思索,便想到她們的意思,笑道,“這卻是個好主意,只是你們也不必找我,就重新做一個面紗并屏風也就可以了?!?p> 韶韻有些不好意思,“小小伎倆,不值得在公子面前說道。只不過,這面紗很多人都見過,甚至經(jīng)過幾人之手,我也聽聞這面紗跟一般的不同,經(jīng)手過的人想必見著便能看出不同。并不是我們可以隨意仿制的?!?p> 文里笑了,“這面紗沒人規(guī)定不能換著帶,再說那個丟了,你就是弄個不同的,也沒人可以說什么。如此,你也不必找我,我就當白白指點你罷了?!蔽睦镉幸鈱装變蓚€字點重。
韶韻站起來施了一禮,“文公子說笑了,我們怎能白白受您的指點呢,這還請放心。只是,文公子這里的舞者舞技非常,別有一種氣質(zhì),這是萬花叢模仿不來的,我們家善舞的風致姑娘,她的風格同公子家很不相同。不知公子……”
文里道,“那舞者得我親炙,自然不同。我可破例教了你。只不過……”
韶韻道,“公子但說無妨?!?p> 文里狡黠一笑,“我天天忙著賣這些果子,卻是沒什么人來買,我急得很,心情不好,也沒什么時間可以教你們?!?p> 韶韻腹誹,回想起之前她的經(jīng)歷,這里的果子真是太貴了,雖然她也親嘗過,但是也沒到非吃不可的地步,更何況天天買她也負擔不起。不過表面上,她還是笑著說道,“公子這果子確實好,只不過卻非常人所能經(jīng)常消費的,若是公子愿意折些價,由我們?nèi)f花叢帶著消一些,或許能幫到公子一些?!?p> 文里贊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這具體的價格,我到時讓賈掛同你來商定吧,我們這里材料精挑細選,即使現(xiàn)在這個價也不為過?!蔽睦锇迪氲綍r候囑咐賈掛幾句,若是讓這個小丫頭占個一成半成,也許她便肯盡力斡旋,反幫著爭取高價了。
韶韻不知道文里已經(jīng)想著如何利用她,只是說道,“那就多謝文公子了,我跟哦娘說了,過幾日同公子的掌柜再來商議。那么這舞蹈之事……”
文里憊懶,說道,“我若是去貴樓,太過招搖了,何況我素日歇息得早,你提前跟掌柜說,我抽空教你作舞。”
韶韻忙道,“文公子,韶韻不善舞蹈,還是讓我們那的風致姑娘前來學習吧,這樣公子也可省點心,畢竟是熟悉有底子的?!?p> “你說得也對,不過韶韻姑娘,我看你如此聰明,最好也一起來此,一則你說的風致姑娘舞蹈風格不類我這里的,二則你身處萬花叢,當為自己多加考慮,不知你以為如何?”
“文公子為韶韻考慮,韶韻感激不盡,很多事情,還需要雙方商量著來,韶韻主要是個遞話的,很多事情也做不了主呢?!?p> 文里笑著送客,“你再想想吧,不急,今夜起霧,姑娘小心夜路,我這的人不方便相送,真是抱歉?!?p> “是我叨擾多時,公子不必送了。”
文里微笑將韶韻送至門口,見她走遠,便急不可耐向趙家趕去。
斜陽巷子
今夜有霧,因此趙家對于文里來說跟開著門迎接他也沒什么不同,只不過因為同韶韻說話耽擱了。他便大搖大擺走了去,正走著,忽然有風聲過耳,文里眼角捕捉到一襲白影,文里一驚,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一般小偷潛伏之人什么的大多穿著深色的衣服。
白色衣服的,又這么快?難道是女鬼?
文里抬頭看看天,今天是否陰氣太重?心里也有些惴惴。
不過他安慰自己,即使有女鬼,也是找趙家的人,同自己無關(guān)的。
因此他便加倍小心,躡手躡腳從開著的窗戶向趙心怡房中窺去。
不知道應該失望還是高興,今天趙大小姐的閨房已經(jīng)有人捷足先登了,而且這人跟文里一樣,是摟著趙心怡的,因此才被熟練此道的文里一眼識破。
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問題,從外面看,文里覺得這個姿勢還是有點纏綿的,容易讓人……呃,浮想聯(lián)翩,他不由自主代入回想,趙家小姐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她的提問,她的發(fā)絲尾端觸到他時的戳戳的感覺。
這摟著趙心怡之人似乎也被她的發(fā)絲戳到了,他扭動脖頸,似乎也在躲避她的發(fā)絲,忽然綰著頭發(fā)的絲帶散了開,瀉了一瀑青絲。
“是個女子?!蔽睦锏纱笱劬?,他的小眼睛在夜間會自動變大,這樣可以看清夜晚的事物。“頭發(fā)真美。”
而屋中的女子仿佛聽到了文里的心聲,她調(diào)了頭,向此處看來,眼神中的嫵媚看呆了文里,此時屋門無風自動,女子便搶出屋子,仿佛一道灰影,文里根本不及反應,只見到趙心怡軟軟向后躺倒,他忙撲進屋中一把扶住。
此時趙心怡已經(jīng)睡去,看來來人并沒有文里那般高明的香,只能先讓趙小姐昏過去方方便行事。文里將其雙手環(huán)住,以此枕頭安睡,方出去查看動靜。
外面自然只有婆娑樹影,今夜有霧,看得不甚清楚,那人也有可能躲在附近,不過文里的感官已經(jīng)不能捕捉了。
文里感嘆,趙家的防范真的太松了,晚上連來兩個人,也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不知道是不是這九刈城本身治安良好,每家每戶都疏于防范了。想到此處,他忽然生出一個疑問,若是真有高人得知趙家藏有的秘笈,他們安能保有這么多年?他有些不相信。
不知道這件事情還要不要告訴師父?但是若是解釋,又會扯出他老來趙家,上次師父還叮囑他冊子少看,他就違逆,豈不是顯得很不聽師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