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僵了起來,許久都沒有人開口說話,等待著曲永林的選擇。
曲永林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之中,一面是妻兒,一面是爹娘手足,無論舍棄哪一邊,他心痛難忍。
“罷了,罷了,就當(dāng)我從不曾說過這些話?!庇问项澏兜恼酒饋恚苁鞘?,“往后,你想怎么對他們,那都將是你的事情,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她擺著手,“蕓兒,這幾日,娘和你住?!本彤?dāng)她看開了,想明白了。
曲家兄妹幾人都支持游氏,曲靈蕓更是直接,挽著游氏的手,一邊走,一邊對曲永林道:“爹,你要如何對她,我們無話可說,但她再這么罵下去,我怎么對她,那就是我的事情了,到時,我希望爹你莫怪我下手狠。”
曲家的事情,一日不解決,他們家就甭想好過。
曲永林無話可說,這么多年,爹娘的所作所為,早已令他心寒,可不管怎么說,那終歸是他的爹娘。
“爹……明白!”
那一瞬,曲靈蕓覺得曲永林有些可憐,但更多是悲哀。
曲靈蕓和游氏離開后,曲凌楓失望的搖頭,曲凌奕想要抱怨幾句,卻被曲凌楓強行拉了出去,頓時,屋里只剩下曲永林和曲凌瑜。
曲永林頹廢的坐在炕邊,臉上帶著無盡的哀傷。
曲凌瑜嘲諷的看著曲永林,“對您來說,我們終歸不如他們?!彼nD一下,聲音變得冷厲,“既然如此,當(dāng)初您何必和我們一起離開?”
曲凌瑜對曲家的恨意,是曲永林所想不到的怨恨,那是兩世都難以釋懷的恨。
“三兒,我……”
“您什么都不用說了。”曲凌瑜打斷曲永林的話,“您不是我,又怎知我對曲家的恨?”他摸了一把臉,“對您來說,曲家是您的親人,可對我來說,曲家是我的仇人,爹,您何時見過我對仇人心慈手軟過?”他緩慢且沉重的走到窗前,“有些人他值得原諒,可有些人,永生永世都不值得原諒,曲家于我,此生不死不休。”
曲永林震驚的看著曲凌瑜,身為爹爹,他竟不知兒子心中有那般深的仇恨,“三兒,你……”
那一瞬,曲永林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事到如今,兒不逼你,但兒也不會因為您而放棄報仇,您會怎么想兒,又會怎么做,兒不想管,也管不了,總之,我會讓曲家的人得到報應(yīng)。”
他的聲音如寒冬臘月般冰冷,令曲永林顫抖,但更多的是心疼與愧疚,曲凌瑜之所以仇恨曲家,無非是因為他的身體以及這么多年所遭受的委屈,若非他這個當(dāng)?shù)臒o能,兒子又怎會這般?說來說去,一切都是他的錯。
那一瞬,曲永林似乎老了不少,“你想做什么,爹不攔你,但是,爹有一個要求,你要答應(yīng)爹?!?p> 對于曲永林的話,曲凌瑜一點都不意外,“什么要求?”應(yīng)該是放曲家一條生路吧!
爹,不管到什么時候,您的心總是向著曲家。
他不禁冷笑起來,這么多年,是他妄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