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斷壁，殘垣
帝辛看著李白勢如拼命的攻擊，也沒再打算主動迎擊，直接動用了守護(hù)之力形成護(hù)盾完全擋住了這一擊。
“這一次，我不會再跟你浪費時間了！”隨著帝辛話音剛落，掌控之力所爆發(fā)的紅光瞬間朝著李白攻來。李白急忙畫出一道屏障去擋，但掌控之力的攻擊何等強橫，只是稍微一停滯，便即將李白的屏障擊碎，隨即打在李白身上，瞬間將他擊飛出去，遠(yuǎn)遠(yuǎn)落在了長城之后的方向。
帝辛一擊擊退李白，隨即便開始觀察長城各個城樓上的情況，只見在城墻倒塌的城樓邊，李信依舊不斷揮舞著手中巨劍，指揮著身邊守衛(wèi)軍和下方魔族拼死相抗。帝辛想著東方貪對自己的言語，心道：“此人受傷不輕，卻依舊能夠領(lǐng)導(dǎo)長城守衛(wèi)軍士氣提振，真乃一代英才?？上О?，人類的一代英才，對我魔族而言，卻是莫大的災(zāi)難！”他想到這，立即以掌控之力朝著城樓上的李信發(fā)起攻擊。
李信看著城下魔種進(jìn)攻愈發(fā)洶涌，便不斷地掃出劍氣將它們打退，也顧不上看李白和帝辛打成了什么樣子。忽然只覺紅光閃爍，他只來得及用巨劍在身前一擋，隨即便毫無任何懸念的被一擊打翻在地。
在公孫離的驚呼聲中，李信還未來得及抬頭觀看，只見自己頭頂綠光開闊，形成一條圓形的空間通道。與此同時，戰(zhàn)場之上帝辛原本的位置那里，也出現(xiàn)了一道綠色空間通道，而帝辛已然不知去向。
“殿下！殿下！”公孫離一看通道之中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嚇得急忙尖叫起來。李信剛想起身，帝辛便從中傳出，直接一腳踩下來，踢在李信臉上便將李信再度踢倒，同時一腳踩住李信握住巨劍的右臂。
“怪就怪你，生而為人，卻還要與我為敵！”在冷酷而無情的聲音之下，帝辛審判般的高高抬起了手中戰(zhàn)斧，朝著李信的胸口就要落下。而李信已是有勁使不出，只能用憤恨和不甘的神色望向那沾滿人類鮮血，而現(xiàn)在又將決定自己命運的斧頭。
“父王——孩兒不再想要做王了，長安城也許真的會將我們遺忘，但長城會會銘記住我，您能原諒孩兒嗎？”
“砰——”只聽巨響傳來，戰(zhàn)斧卻并未如想象那般落下。原來公孫離見李信遇險，不顧一切將花傘朝著帝辛推過去，以“孤鶩斷霞”強行將帝辛逼退一步。裴擒虎同時化為虎形態(tài)朝著帝辛狂撲過去：“不準(zhǔn)傷害他！”猛烈一撲便一爪抓在了帝辛的胸口。
李信反應(yīng)何等之快，立即掙脫了帝辛的左腿，抓起巨劍朝著身前一掃，隨即便將身子彈了起來。帝辛受了裴擒虎和公孫離拼了命的合擊，卻也只是感覺胸前稍微一陣不適，隨即便恢復(fù)過來，當(dāng)即一拳朝著裴擒虎揮出去，只聽裴擒虎一聲凄厲的虎鳴傳來，隨即便被打得倒飛出去，直接砸落下方魔種群中。
李信一看不好，知道他是朝著自己來的，急忙想要帶著公孫離一起撤退?？傻坌烈蝗蝻w裴擒虎，另一手早已掄斧朝著他甩過來。李信急忙用巨劍一擋，立時間便被一股無與倫比的巨力命中，隨即便向側(cè)面旋轉(zhuǎn)的飛了出去，撞在旁邊的城墻上，直將磚石所堆砌起來的城墻撞壞好幾處，才無力的落在了另一處的城樓之上。
“攔住他！”此時李光弼才剛剛帶領(lǐng)自己的手下支援到此，一看帝辛隨手一擊便如同甩球一般把李信砸飛那么遠(yuǎn)，心里也是頗為震撼。但此時他們沒有任何退避的可能，只能用鐵槍朝著帝辛一指，便一起朝著帝辛圍過去。
“我最后說一次，擋我者死！”帝辛看著這么多人朝著自己攻來，一甩戰(zhàn)斧便橫掃過去，根本不需要任何瞄準(zhǔn)便將他們盡數(shù)打翻在地或者甩飛出去，直接落下了長城城樓。李光弼一看，咬牙吶喊一聲為自己助威，便也挺槍而上。
裴擒虎這時候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比之前清醒了些，再一看帝辛隨便甩甩手便能夠打翻一排的北疆守衛(wèi)軍，他心里不禁膽寒。但再一看李光弼還是義無反顧的沖了上去，心道：“他的目標(biāo)是李信······他的目標(biāo)是李信！”于是忍著疼又站了起來，對公孫離大喊道：“阿離！快帶李信走！”便又朝著帝辛撲過去。
帝辛看著李光弼和裴擒虎一起朝著自己攻來，心里也是極為煩躁：“總是有這些不要命的在這里攔路！”于是一斧砸在腳下，李光弼和裴擒虎頓時都感到前方強烈震感傳來，想要站穩(wěn)都極為不易，紛紛一個踉蹌差點就要倒在帝辛跟前。帝辛先是一腳踹在李光弼身上，把他踢飛出去，直接摔在長城后方的大地上，再一斧朝著裴擒虎劈出去。裴擒虎也只能憑借肉身去硬扛，當(dāng)即被戰(zhàn)斧在腹部開了一個大口子，“嗷嗚”一聲向后倒飛出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公孫離剛剛將李信扶起，再一看帝辛已輕易將李光弼和裴擒虎擊飛，急忙拉著李信就想跑。帝辛縱身一躍便攔住了他們的退路，猛地一握右拳道：“若是平日里，我會問問你愿不愿意效忠我魔族。但現(xiàn)在我很確定，長城這樣的地方不會有背叛人類的存在。所以李信，我給你兩個選擇，是自裁？還是死在我的手下。這是我對你英勇與忠誠最后的尊重?！?p> 李信看著周圍到處都是己方將士的尸首，內(nèi)心也是一陣無力。但他還是勉力強笑道：“呵呵······這樣的選擇，實在是不能夠讓我滿意。如果可以······我要選擇第三條路！”說罷一把將公孫離推下城樓，大吼道：“快走！”隨即便揮劍朝著帝辛小腹攻去。
帝辛隨意一拳掄出去，便將李信這一劍擋開，隨即抬腿一踢便將李信踢倒在地。他不是很有興致的一把掐住失去反抗能力的李信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李信奮力掙扎，但是卻完全沒有掙脫之力。
帝辛搖了搖頭，但并未再開口，只是臉上眼神愈發(fā)陰狠，手臂發(fā)力掐著李信愈發(fā)無力掙扎，甚至連話也說不出口。
“住手！住手??！”公孫離自然不可能看著李信被帝辛活活掐死，雖然知道沒有任何機會，但她還是果斷一甩花傘重新沖回城樓之上，朝著帝辛再度推出一下“孤鶩斷霞”。
“嗯？”帝辛忽然眉頭一皺，公孫離這次的攻擊他已有了防備，自然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但真正引起他注意的卻是另一邊突然跳出來的李靖，他直接竄上了高空用手中大刀一轉(zhuǎn)，便凝聚起一道烈火紅光，朝著帝辛的腦袋劈落。
“馭火······刀鋒······斬！”
帝辛本來就根本不怕任何人的攻擊，此時也不準(zhǔn)備把李靖這一擊放在眼里。李靖這一擊完完全全轟擊在帝辛的身上，瞬間將帝辛渾身上下完全點燃。帝辛雖然并未受到什么大的創(chuàng)傷，但只覺渾身上下都灼熱了許多，一股焦臭味撲面而來，說不出的難受。
“把他放開！”此時紅拂女和李光弼也都跟了過來，完全放棄了城樓的防守，將所有攻擊都朝著帝辛集火而來。帝辛感覺渾身上下的難受感愈發(fā)擴(kuò)大，為了求穩(wěn)還是率先開啟了守護(hù)之力的護(hù)盾防御，將他們的合擊吞噬擋住。
李信自己也被保護(hù)在了護(hù)盾之內(nèi)，此時他深知若不能脫困，自己必然得死在這里。于是他奮力提劍朝著帝辛的眼睛甩出一道劍氣，帝辛這下不得不閃，李信這再奮力一掙脫，這才墜落到了地上。
帝辛掃了掃周圍圍著這么多人，又看著許多魔種已經(jīng)成功攻上了長城城樓，心里倒也是滿意，于是對李靖道：“武則天手下四大重臣之一，你覺得你能夠阻擋我嗎？”李靖抬頭看了看各處城樓都已經(jīng)有點擋不住魔種大隊的來回沖擊了，只能面帶不甘的對李光弼道：“傳我命令，全體放棄長城，撤退！”
李光弼聽了這話頓時一臉震驚與不信之色，李信更是直接搖頭道：“李大人，這······”
“守不住了！”李靖臉上盡是堅決之色，道：“我們不能再做無謂的犧牲了！全軍退守長安，才是為大局著想！李將軍快去吧，這是命令！”李光弼這才轉(zhuǎn)身朝著指揮部跑去。
“李將軍還真是識時務(wù)者?！钡坌晾湫σ宦暎骸暗情L城守衛(wèi)軍也都是夠頑固之徒，他們寧愿戰(zhàn)死在自己的家園，也不會放棄這里的。我尊敬你們，但也同樣不能放過你們。”說著便召喚出掌控之力的紅光，朝著他們一起橫掃過來。
幾人都知道光憑自己之力不可能抵擋得住掌控之力的攻擊，于是紛紛跳開。與此同時長城撤退的鑼鼓在震天動地的喊殺聲中被敲響，清脆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量的長城守衛(wèi)軍雖然疲憊，但都露出了不解之色，他們中的許多人，在此守衛(wèi)超過十年，對此有著家鄉(xiāng)一般的感情，又怎會愿意放棄這里。
“全體撤退！”李靖高舉手中大刀，朝天一指，下達(dá)了最后的號令，這才對帝辛道：“想再殺人，得先過我這關(guān)！”帝辛卻很是不屑：“急什么？下一個就是你了！”直接一擊掌控之力朝著他劈出來，將李靖打落長城城樓，隨即便直奔李信一斧劈落。李信不敢再與之對抗，只得掉頭便跑，帝辛便用掌控之力不斷出擊朝著李信的后背猛攻。
紅拂女和紅驍一起降落將李靖扶起，李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對著上方的公孫離喊道：“阿離姑娘！”公孫離連忙閃身落下道：“李大人，您怎么樣？”
“小紅，記得一路點起狼煙，通知陛下······”李靖奮力起身，對公孫離道：“阿離姑娘，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一定得保殿下活著離開這里。”“我一定會做到的。”公孫離剛點了點頭，裴擒虎卻捂著肚子一瘸一拐走到近前道：“不······阿離，俺答應(yīng)了李信，必須保你安全。你先離開這里，俺去救他······”
“不······必須先救殿下安全?！崩罹赣妹畎愕目谖堑溃骸拔胰ゾ人貋?，你們無論如何要帶他安全回到長安?！薄斑@是為什么？”裴擒虎有些不解地惱怒道：“他是長安的長官，他不會拋下他的弟兄與守衛(wèi)的職責(zé)的，強行帶走他，只是對他的侮辱！”
“因為我們要贏，人類要贏?！崩罹干钗跉猓溃骸拔覀儚拈L安前往長城之前，牡丹方士明世隱悄悄給我們傳遞了消息，來到長城務(wù)必保殿下的安全。未來我們?nèi)祟惖膭倮欢ㄐ枰欣钚诺某隽??！?p> “大······大人？”裴擒虎一聽是明世隱的意思，頓時呆滯了起來：“俺們······俺們未來的勝利······”
“可是你真的要相信他嗎？”紅拂女知道李靖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但還是有些不甘的挽住李靖的手臂道：“我們或許還有其他的選擇······”
“路已經(jīng)走到頭了······”李靖也同樣緊緊握住紅拂女的手，深情的和她對望著：“小紅，年輕時的那些諾言，可能我無法遵守了。我這輩子都獻(xiàn)給了大唐，今日······必須有始有終！”說罷，便縱身一躍，直奔遠(yuǎn)處帝辛而去。
紅拂女也適時松開了手，也不再控制淚水決堤而下：“郎君······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可能再見？”這一刻，她仿佛又看見了年少時與李靖的初遇，快意江湖，不必考慮天下之事，那是多么的無憂無慮。而當(dāng)戰(zhàn)火燒至家國，江湖兒女也不能再選擇自己輕松無慮的生活。這或許就是他們這一代人的宿命與悲哀吧。
長城上，硝煙依舊彌漫，戰(zhàn)火卻已漸漸熄滅。過往人潮洶涌處，已然悄無人跡，僅剩斷壁殘垣，在訴說著守衛(wèi)它的人們，曾經(jīng)遭遇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