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溫泉,土城
花木蘭和蘭陵王緩步走近土城,花木蘭道:“這里既然是史思明他們的大本營,定然有埋伏才對?!碧m陵王也點頭道:“你前我后,我不會遠離你超過三步,顧好周圍?!闭f著便進入了隱身狀態(tài)。
花木蘭抽重劍在手,慢慢走到土城正面大開的城門外。只聽城里傳來兩聲叫喊,便看著一人張牙舞爪揮舞著手里的砍刀往外便走?;咎m一劍橫在他面前,這人一看到她,倒也沒有什么多余的反抗,只是亂揮砍刀,喝道:“讓我們走!”
花木蘭不解其意,只擋住他一刀,一踢腿將他踹倒在地。只聽著土城里面亂哄哄的,根本不像有秩序的防備一般。
“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我們會來這里?!被咎m還是有些懷疑:“莫非這些也都是為了后面的埋伏服務(wù)的?”蘭陵王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去抓個活得問問清楚就行。”于是他先隱身溜了進去。
花木蘭看了看倒在地上那敵兵的背后插著兩支羽箭,心道:“魔族通過獻祭來獲取魔王之力,興許是魔王之力還不足以被激發(fā),史思明只能通過擊殺自己的手下來進行獻祭。史思明是神箭手,極有可能是他正在射殺自己的手下?!?p> 想到這,她也不再多猶豫,以重劍護在身前快步趕了進去。土城內(nèi)已經(jīng)倒了許多魔族士兵,他們大多數(shù)身上都中了羽箭,還有的因槍傷而死。蘭陵王已經(jīng)現(xiàn)形,他站在二樓的過道上,遠遠地對花木蘭招呼道:“他們在自相殘殺,底層這些都是沒地位沒關(guān)系的士兵,率先被擊殺掉。”
“那我們怎么辦?”花木蘭縱身躍上二樓,道:“史思明一定藏匿于此?”蘭陵王往上看了看,上面還有兩層,于是道:“在上面的,都是些有關(guān)系地位的,多半還沒被殺?!闭f著也不再隱身,張開拳刃上的盾牌便當先往前走,花木蘭拖著重劍跟在他身后。
兩人輕手輕腳地踩著往上的階梯,蘭陵王的每一步都會先行試探一番,以確定到底有沒有陷阱。兩人的行進速度很慢,費了好大勁這才上到三樓兩人剛走上這寂靜的空間,便聽見身后一聲大吼。花木蘭回身用重劍在身前一擋,一人拿著手槍對著她連開數(shù)槍,卻盡數(shù)被重劍擋住,花木蘭往腰間一摸,甩出輕劍,一下“旋舞之華”便將這人打倒在地。
“怎么沒有其他人?”蘭陵王四下看了看,自然能夠辨別出痕跡,但是卻真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你們一路來到這里,到底想做什么?”鎧在后面一路追隨,只看到一路的死人,根本就沒怎么動手便追上了三樓。本來他還想看看這土城里究竟有什么人物,但是現(xiàn)在看著兩人漫無目的般的停下,終于忍不住開口。
“阿鎧?”花木蘭回頭一看,有些詫異道:“你怎么來了?”
“帶他回去?!辨z平靜地對著蘭陵王一指?;咎m只搖頭道“不關(guān)他的事,真正的罪魁禍首就在這里?!?p> “在哪呢?”鎧四面看了看道:“這里全是土墻,根本就沒見到任何人。即便真的有罪魁禍首,他也走不掉,這溫泉柵一路兩邊都已被北疆守衛(wèi)軍包圍。這個所謂罪魁禍首,不必管了,蘭陵王······隨我回潼關(guān)吧?!?p> “他就隱藏在此,我們已經(jīng)來了這里,沒有現(xiàn)在回頭的理由?!碧m陵王道:“等我們找他出來,你自會相信的?!薄安槐乩速M時間了!”鎧終于眉頭一皺道:“每次你一出現(xiàn),都會死許多無辜的人。我現(xiàn)在還能夠?qū)δ愫醚院谜Z,都是因為木蘭。你最好不要逼我動用武力?!?p> “你動不動武力,都改變不了我的想法?!碧m陵王淡淡道:“你若真用武力抓住我,那我自然無話可說?!闭f到這,他悄聲對花木蘭道:“快······去把史思明找出來,小心點?!?p> 鎧一聽這話,便即提起重劍一指蘭陵王道:“既然如此,就只能武力見真章了。木蘭,你不要插手?!被咎m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跑開,繼續(xù)尋找其他人的蹤跡。
“磨礪的不止鋒芒,還有靈魂?!辨z伸手摸了摸自己鋒利的劍刃,突然出手身子前沖,借勢朝著蘭陵王從上往下斬落。蘭陵王往上甩出暗影匕首,同時身子向后飛躍出去。鎧一劍將暗影匕首砍飛,對著閃躲的蘭陵王一甩回旋之刃。
蘭陵王用盾牌一擋,從身邊召喚出一個分身,一起朝著鎧左右夾攻過來。鎧收回回旋之刃,看準兩個蘭陵王的方位,一劍橫掃揮砍而落。
花木蘭找遍了三樓,除了有幾處地方倒著幾具尸首之外,再無其他蹤影。她不信這里不再有活人,于是走到后門魔族炎池上空望了望。沒想到還真看到一個魔族士兵被吊在空中,用手里的刀劍插住巖壁以致于自己還沒掉下去。
“上來!”花木蘭將重劍一伸,這人顧不得那么多,伸手扒住重劍劍刃,花木蘭再一拉,便將他拉了上來?;咎m看了看他,直接問道:“史思明他們?nèi)ツ牧耍俊?p> “你不會知道的!”這士兵只是恨恨道:“他為了得到魔王之力,不惜殺害身邊所有人。當然,那也都是被你們逼得!你們比起他也沒好到哪去。還想從我口中得到什么,都是癡心妄想?!?p> “你不想活下去嗎?”花木蘭聽著身后鎧和蘭陵王兵刃相加的聲音,有些耐不住性子道:“我只抓罪魁禍首,與你們無關(guān)?!薄盁o關(guān)?”這士兵冷笑道:“怎么可能無關(guān)?他再怎么可惡,終歸還是我們魔族人。人魔兩族,生來便是死敵。我即便恨他,也不可能幫助你們?nèi)俗?。反正我也是你拉上來的,把我踹下去得了!?p> “踹你下去,幫你獻祭出一個新的魔王然后為害天下嗎?”花木蘭搖頭道:“你若真的尋死,我建議你就死在這里?!薄敖K究······還是如此啊······”這士兵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人與魔,所有的想法終歸是對立的。我是魔族,死······也總該死得其所吧?”說著不等花木蘭反應(yīng)過來,回身一躍,便跳下炎池之中。
花木蘭走到崖前,看著他的身軀墜入炎池里,立時間爆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直沖云霄。她知道這樣的獻祭,要么殺了人再丟下去,要么直接丟活人下去。顯然活人在死前還會遭遇極端的折磨,她打心底對這種手段厭惡至極:“魔王果真都沒有任何的人性······它是違背了多少道義的行為,才得以現(xiàn)世?”
蘭陵王此時對鎧進行兩面夾擊,可鎧出劍極快,擋住蘭陵王一擊,還可迅速回身擊破分身。蘭陵王心知自己若和鎧在此拼命,最后只會兩敗俱傷,若是自己拖住他,等花木蘭找到史思明他們,或許還有轉(zhuǎn)機。想到這,他向后跳開一步,便開啟了隱身狀態(tài)。
“住手!”鎧當然知道他想做什么,連忙撲上去一劍揮砍,可蘭陵王已經(jīng)沒了蹤影。鎧定了定神,閉上了雙眼仔細傾聽周圍的動靜。蘭陵王看著他這樣子,知道他要聽聲辯位,也只好定在原位一動不動。
鎧仔細聽了半天,聽不出什么異常。于是他也走動起來,沉吟道:“即便你不走動,呼吸也是有聲音的?!毕氲竭@,他還對著空氣還是接連揮劍,想逼蘭陵王做出反應(yīng)。
蘭陵王看著他在周圍到處亂揮,自然明白鎧的想法。他趁著鎧揮劍的聲音,也在悄然挪步。鎧的聽覺雖不如百里玄策那般靈敏,卻也一直聚精會神于周圍的一切動靜。外加上這三樓面積又大又安靜,自然沒有其他的干擾。
蘭陵王這么一動,鎧便聽見了一絲聲響,他瞬間轉(zhuǎn)過身來,一劍“極刃風暴”朝著發(fā)出聲音的位置揮出。蘭陵王一看不好,連忙張開盾牌一擋,鎧這全力一擊自是毫無保留,連續(xù)兩下?lián)]砍接連劈在盾牌上。蘭陵王腳下一軟,止不住向后退開兩步。鎧一擊打中,雖然蘭陵王還未現(xiàn)形,但是依舊有了很大的聲音,他自不停留,朝著蘭陵王退避的位置又斬落一劍。
蘭陵王沒有辦法只能還擊,往前一丟暗影匕首,向后一個翻滾躲開鎧的攻擊距離。鎧用劍擋了一下暗影匕首,便看著蘭陵王現(xiàn)身,他向前一沖,將蘭陵王直接逼到墻角。蘭陵王以盾牌硬頂這一劈,鎧同時抬腳連踢,正中其小腹,將蘭陵王死死抵住。
蘭陵王忍痛道:“為何······苦苦相逼?”鎧扭住蘭陵王的盾牌,滿臉不忿與憎惡道:“你做過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我最后說一遍,都不是我做的!”蘭陵王驟然一發(fā)力,強行將鎧推開。鎧點了點頭道:“那還說什么呢?我親眼所見,你殺害無辜百姓,現(xiàn)在你還欺騙木蘭、玄策他們,我怎能放過你?”說著又抬劍而起。
蘭陵王剛想一擋,鎧卻只是虛晃一劍,突然抬腿踢中蘭陵王的右臂。蘭陵王拳刃向后一晃,鎧便一劍劈落,蘭陵王只得閃避,但是身在角落空間不夠,鎧這一劍砍進墻里,同樣把蘭陵王卡在了墻角。鎧再補上一腳,又踹在蘭陵王身上。蘭陵王身子連續(xù)頂在墻面,心里惱火不已,發(fā)力就要朝鎧撲過去,鎧剛一抬劍,只聽“倏”一聲響,花木蘭從側(cè)面一擊“旋舞之華”朝著他丟過來。
鎧沒想到花木蘭會突然出手,連忙閃身一避,蘭陵王正好一撲沖出來,將他撞退兩步?;咎m收回輕劍,和蘭陵王并肩而立,道:“阿鎧停下!你這出手太重了?!?p> “什么意思?你對我出手嗎?”鎧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你情愿就這樣被他欺騙,也不聽從我們親眼所見嗎?”“你的親眼所見是假的!”花木蘭道:“真兇就在這里······”“那真兇人呢?”鎧不甘的怒吼道:“人在哪里?我和李信、盾山親眼所見他行兇,你為何還要向著他?”
“我沒有向著他?!被咎m還是第一次看到鎧這么憤怒,自己內(nèi)心也很是難過:“但他真的是被陷害的。只是史思明他奸詐無比,不知道又藏到哪里去了······”
“行了?!辨z深吸口氣,道:“今日我必須要將這殺人兇手帶回去,你別攔我!”說著揮劍便沖上前。花木蘭徑直擋在蘭陵王身前,重劍前劈一下“迅烈之華”直接頂在鎧的面前。鎧本不愿與她動手,將一劍“極刃風暴”打在了空處,但花木蘭這四劍卻沒有容情,直接連給了四下將鎧擊退三步遠。
鎧一個踉蹌退后出去,“呸”地將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喃喃道:“本來······我不該對自己人出手······”“停手吧阿鎧。”花木蘭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沒能讓大家都及時知道真相,但······”
“轟——”“即便我所信之人不信任我,但我仍舊要——”
“對峙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