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早有準(zhǔn)備的?!闭f著,便跪下“是奴婢輕敵了,早知她們有問題卻還是沒能保住玉露,還請小姐恕罪?!?p> “起來吧?!眱A顏起身彎腰扶起了半夏“此事不怪你,它若留不得,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無法?!鼻笆溃m沒有進(jìn)宮一事,但玉露也被毀了。
這便是命,躲不過的。
阿妤是如此,玉露是如此,還有一個僥幸逃脫的她,也不知何時會回到那個軌道上去。
不過,即便是命,她也要搏一搏!
“那今晚的表演?!?p> “不必?fù)?dān)憂。我既已猜到了這一點(diǎn),自然是做好了萬全之策。你只需盯牢那幾個即可?!?p> “是。”
“去吧。”言罷,傾顏又退回了簾珠后,抬步到書案前,細(xì)細(xì)地磨墨,心情不佳時,練字最能讓心安靜下來。
門被關(guān)上后,房內(nèi)又恢復(fù)了凝靜。
直到筆落,雪白的紙上赫然寫著四個字‘吾愿無悔’
然而,落筆之人的眼中卻盡顯迷茫,喃喃道“什么無悔?”她,也沒有答案,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讓她生起執(zhí)念,想要無悔的,只是突然有感而發(fā),發(fā)些矯情牢騷。
小心地將紙折好,放在燭火上點(diǎn)燃。然后,在片刻間皆化為灰燼。
外面已經(jīng)不似來時那么安靜了,不是傳來幾陣少女的啼笑和嬌嗔,無非是談?wù)撆畠杭业哪敲葱┦隆?p> 傾顏無心參與其中,便充耳不聞,去了本書慢慢看起來。
這本是為女兒家準(zhǔn)備的房間,書自然都是些女戒什么的,雖是無聊至極,但也算是消磨了時光。
“小姐,可用午膳?”
“進(jìn)來吧?!眱A顏放下書卷,小心撫平。
兩名侍女先后將飯菜呈上來后便矗立在兩旁靜候,茉莉拿著公筷準(zhǔn)備布菜。
傾顏小手一揮“你們都下去用餐吧,我這無需你們?!?p> “是?!?p> “小姐有何事?”待人都退下候,半夏才問道。
“你可否想個法子給我捎些書來?”
“小姐,可是那些女戒看得膩了?奴婢記得前些年您添了些醫(yī)書和游記雜書?!?p> 一看半夏這表情就知她這是會錯意了,連連擺手,隨即又點(diǎn)點(diǎn)頭“不盡然。我想看些其他書,若是有現(xiàn)今的史冊最好。”
“不知,小姐要這些書為何?”半夏試探地問了句。
傾顏抬頭看了半夏一眼,又喝了口湯水將嘴里的吃食皆數(shù)吞下,才開口道“自然不是要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不過我今日不便,故托與你。你若不行也罷,再過幾日我便要回寺中去,到時自然就能操辦了?!?p> “是奴婢失言。”知曉自己問太多了,接下來她就沒再開口,安安靜靜地布菜。
用完膳,才徐徐開口“小姐回府前定能心想事成。”語畢,便拖著托盤俯身退下。
傾顏挑眉,興味盎然地看著半夏離開的方向,前世她與連翹半夏二人并無甚緊密聯(lián)系,常年將自己拘在紫苑竹屋里,身邊只有阿妤一人貼身伺候著,她竟不曉得她母親竟還給她留下此等妙人。
不久,又有侍女呈上漱盂和水供傾顏漱口,然后退下。
……
冬季的夜來得很快,或許該說它一直蟄伏在白天,畢竟冬日里即便是白天也昏昏暗暗的。
皇宮里一片燈火通明,這是傾顏透過薄薄的砂紙的第一感受。
“五小姐,可是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