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到底哪里錯了,好像自從那次請他試嘗糕點后,他們之間便變成如此了。
小姑娘側(cè)身,將自己所在臂彎里,模模糊糊聽到外面?zhèn)鱽硗▓舐暋?p> “二公子,三公子?!?p> 蔣浩初啪得一聲收起了扇子尾部點了點小丫頭的腦袋“小阿妤,霓瓔在屋里做甚?哥哥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她竟不來找我!”他語氣幽怨,指骨分明的手捏著前些日子得來的扇子轉(zhuǎn)個不停,晃得那血硨磲錚錚作響。
阿妤摸了摸被敲打的腦袋,往后退了幾步,這才不用吃力地仰著腦袋,又行了福禮道“回三公子的話,小姐身子不適,如今歇下了?!?p> “什么?身子不舒服?為何不找大夫瞧瞧?”蔣浩初登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怒氣蹭蹭蹭地往上漲“這群丫頭婆子,主子在這兒病著她們倒好,竟一個個都不知所蹤!”
“叔傲?!笔Y槐安扯住了蔣浩初的玄色大袖“事情還未問清,不得莽撞行事,你如此破口大罵,叫那群丫頭婆子聽了去,怕是要寒了他們的心?!?p> “二哥!”蔣浩初狠狠地跺了跺腳,小聲嘟囔道“她們心寒與我何干……”
“你在府中待不了多久,若她們在背后使了什么陰毒的法子對付霓瓔,你便提頭來見?!?p> 蔣浩初如此一想,倒收回了些理智,一想到剛剛有辱斯文的行徑,那張俊臉上就漲了個通紅,只好忸怩問道“霓瓔最近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奴婢不知?!?p> 蔣槐安琉璃般的雙眸微動,阿妤是霓瓔的貼身婢女,自幼陪著她長大,若阿妤不知,那恐怕就是有了心事。
不過小妹這才及笄,怎會有煩心事?
還不等他深思,瑰寶閣的門就被推開了。
“霓瓔,你怎么樣?身子可還覺得難受?哥哥替你找大夫好好瞧瞧?!闭f著,大手一揮,身邊伺候的丫鬟就有眼色地退下要去尋大夫了。
“不用,不用!我身子好著呢!”蔣雯玥轉(zhuǎn)過身吩咐道“阿妤,你去準(zhǔn)備些茶來?!?p> “是?!?p> 蔣槐安的動作微頓,并未直接跟上,倒是蔣浩初,大搖大擺地進(jìn)了瑰寶閣,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他自個兒的房呢。
“你隨我進(jìn)去,在外室侯著。”
“是。”
蔣槐安無奈地看著自家三弟,真是,小妹已經(jīng)及笄,那女子閨閣豈是說進(jìn)就進(jìn)得的?
話說林瑾瑜這邊,也來了一位稀奇客。
“兄長。”
“子瓊,好久不見?!笔Y永鈺的語氣一如從前那般溫溫的,總讓人覺得此人心性溫順,是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林瑾瑜放下手中的書,替他沏了杯茶“大哥回來,竟先來了我這?”
要知道,家中這四個男人,哦,不,再加上一個他,那對那位小主子可是疼愛得很。
就是性子最冷淡的二哥仲夢,那對霓瓔卻是沒話說。
蔣永鈺輕笑了一聲,不疾不徐地嗅了嗅茶,淺抿了一口,答非所問道“子瓊在看什么?”
林瑾瑜將手中的書遞了過去“兄長感興趣?”
“詩經(jīng)?”蔣永鈺將書仔細(xì)地鋪平歸置到了書架上“子瓊真是好雅致。”他退身,看著滿書架的書,他能明白,父親那晚說的那句話了。
他是一條盤亙的龍,既是龍,就不可能一直蜷縮著。
是的,那晚他就站在書房外,他可不是什么君子,沒有那條條框框拘著,便大大方方地站在門口聽了全部。
不過他和父親想得卻不一樣……
“兄長謬贊?!?p> “你當(dāng)真放棄了?”他剛剛看到的那頁,正巧在《詩經(jīng)》的首篇《關(guān)雎》那。“君子發(fā)乎情而止于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