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今天……”男人顫抖著嘴唇,不確定她要問的是哪一個。
“看來,還不一個了……”女子的笑意越發(fā)地深了卻不及眼底,語氣略帶糾結“真叫人為難吶,只好我?guī)湍?,好好回憶回憶了。?p> 男人斜眼看著,見女子的手伸向他一旁的石頭。
石頭上面原本干涸的血跡已經被沖刷干凈,就像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而已。
男人的身子,顫抖著“我,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他狠狠地咽了口口水“那丫頭是從春風樓里跑出來的,姿色不錯,還身上還有些值錢的首飾……”說著,他的聲音就漸漸弱下去了。
“接著說!”
“我,我今日賭輸,身上沒錢,被趕了出來,您知道的,那賭坊里那家伙我,我是……”
“你打不過他們?所以找這些人出氣?”
他不敢應聲,只是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傾顏施施一笑,拔出了刀,雙指捏著刀片劃過,男人殘留在上面的血便慢慢滴了下來,滴到了他的臉上。
“正好,今日我也有氣?!彼⑽⒌土说皖^,湊到他耳邊道“我身體柔弱也打不過誰,剛好,你給我出出氣吧~”
“唔!嗚嗚——”
“你這張嘴啊,我今日聽你也說不出什么好話來,干脆別用了。”匕首在他的口腔里攪了攪,他就再也沒了聲。
傾顏起身,用雨水洗干凈了匕首,轉身離開。
慢慢熬吧,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明天有人發(fā)現呢?
“汪汪,嗚汪——”
傾顏勾唇一笑,看來,是不能了。
她撐著來時的傘,不過,她原本素衣被被鮮血混著泥水染得黑紅,烏發(fā)紅衣,瑰麗無比。
她若放下傘來,就會發(fā)現,原來她穿白衣仙氣飄飄,宛若西子。如今一襲紅衣,愈發(fā)襯得她美艷。若有幸能見她一笑,便可顛倒眾生。
傾顏敲響布莊的門。
“不做生意了,客官明日再來吧!”一個小丫頭瞧瞧掀開一塊門板說道。
不過這一看去,她瞬間眼都直了,這姑娘,笑得可真好看!
就像禍世的妖精,勾人心魂。
“如果別人不知道,也是沒有關系的吧?”纖細的手指捏著銀兩,在燭火之下一閃一閃的。
“沒,沒關系……”小丫頭點點頭,有搖搖頭,受了蠱惑似地側開了身“姑娘里邊請?!?p> 傾顏收回手,掩面低笑“如此,有勞。”她的聲音有意壓得低,略顯沙啞,很有蠱惑的意味。
待女子進了屋,小丫頭才徹底看清,那哪是紅衣,那是血衣啊!登時不敢亂瞄,小心地問著,生怕下一刻就被滅口“姑,姑娘要什么樣式的?”
“就要這套青色襖裙吧?!闭f是青色,其實不過是裙邊有些許青色帶過而已。
傾顏的目光漫不經心地看著“還有這件嫩黃色的襦裙和那套淡紫色的一同包起來?!?p> “是。”
小丫頭特意用防水的油紙包起,利索地遞給了傾顏,只差沒開口趕人,不過到底心里緊張害怕,竟連銀子也沒要。
傾顏眉眼微彎,將銀子輕輕地放在木桌上,轉身離開。
回去客棧以后,只有個打盹兒的小廝在樓下守著,她放回了油紙傘便回了自己的廂房,沒有驚動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