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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非匪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亂

君子非匪 一北乘風(fēng) 2048 2020-02-23 22:41:33

  凌越的玉陽殿里早已點起了宮燈,內(nèi)監(jiān)們只敢守在門外,等著他的吩咐。

  書案上,凌越的丹青又是散得到處。仔細(xì)看去,那畫上卻不單單只有柳嫣兒一人,他是將自己這幾日夢見的都畫了出來。

  大漠孤煙,長河落日,策馬揚(yáng)鞭,佳人在懷。

  收了筆,凌越將這些畫理在一處,壓平了四角,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隱何在?”

  案前便出現(xiàn)一人,抱手行禮:“隱未歸,主子有何吩咐。”

  只見他眉頭微皺,看了眼答話的暗衛(wèi),便松開了,隨即遞過一封信:“十一,將這一封書信送去風(fēng)玄國,交給現(xiàn)任國王?!?p>  十一接下,便不見了蹤影。說起十一,他同十六一樣,本都是先皇帝手里最強(qiáng)的一批暗衛(wèi),編號從一到二十,編號越小,實力越強(qiáng)。

  隱和十一都是當(dāng)年先皇帝送給凌越的,隱替他處理簡單的事情,做替身影子,而十一則是不輕易顯露的底牌。

  十六的作用亦是如此,先皇帝當(dāng)年對凌越和楚臨天最是看重,唯獨沒有給凌煜留下什么。

  先皇薨斃,凌煜奪下王位后,先皇帝手中其他暗衛(wèi)便如同消失了一般,只剩下十一和十六。

  信由十一親自送,遠(yuǎn)比隱靠譜得多。凌越心里輕松,晚膳都多吃了些飯菜。

  一直到夜里三更,隱才回到宮里。玉陽殿中燈還未熄,依舊是亮堂堂的。隱只能硬著頭皮去找凌越復(fù)命,話還沒說,就先跪倒了。

  “隱有罪,請越王責(zé)罰?!?p>  凌越聽見響動,從榻上坐起身。就看見隱筆直地跪在他床前,頭一直低著,看不清臉上是什么表情。

  “是寶兒有何事?”凌越還以為是寶兒出了事,擰著眉毛問出聲。

  隱仍舊低著頭,不敢看他,話在嘴里打了好幾個轉(zhuǎn)兒又咽了下去。

  就在凌越耐不住性子要吼人的時候,隱咬了咬牙終于是開了口,只是這話不是他原本要說的那句了。

  “寶兒說要來看您是如何為公主報仇的,對您很是不敬,屬下一時沒忍住,對她下了重手。但,人最后被秦月救下了?!?p>  凌越面無表情地走到隱面前,按住了他的左肩,骨節(jié)錯位的聲音在安靜的寢殿中十分刺耳。

  隱生生忍住了,但阻擋不了額上不斷冒出的冷汗。

  “誰讓你對寶兒動手的,這是小懲大誡。再有下次,就不是一邊肩膀了?!绷柙绞栈厥终?,“秦月為何會在那?”

  “謝主子手下留情,秦府我去查了,這才回來晚了,并無什么異常。許是寶兒當(dāng)時掙扎喊叫,把人招了來?!彪[心緒不寧,一直在山頂待了很久。哪里去查了,這會是在編話誆人,就怕凌越心中生疑。

  凌越倒也沒深究,想了想便對隱說道:“下去吧,自己把胳膊接上。寶兒那不用再去了,她既然想看,就讓她等著看?!?p>  說完,凌越便回了床榻躺下,閉上眼睛,心里盼著今夜里還能與柳嫣兒夢中相會。

  還夢來同薩法郎的聯(lián)合藥效極佳,陸少陵每日給他煎上一副,凌越便夜夜都能做起美夢。

  可若是有一天斷了這藥……

  黑牢中的凌煜,則是一連幾日夢魘。在阿毛送來陸少陵的安神藥后,才終于是逃出來。

  凌煜平靜地躺在床榻上,雖閉著眼,卻并未入睡。他的腦海中又浮現(xiàn)起了那張鳥叼卦的卦圖,以及陸少陵的解釋。

  “皇上。”床榻下又傳來楊林的聲音,這個點來必有要緊事。

  凌煜小聲地應(yīng)了一句:“何事?”

  “秦小姐來報,說今日有蒙面人想要殺寶兒,被她救下了?!?p>  凌煜突然睜開眼睛,望著上頭黑漆漆的房頂:“寶兒一定知道什么,有沒有問出來?”

  “她嘴很嚴(yán),什么都不說?!?p>  “讓秦月繼續(xù)看著,楚臨天那邊如何了?”靜默片刻,凌煜再次問道。

  “一直沒有動靜,楚臨天半步都未踏出丞相府,倒是經(jīng)常在供奉他夫人靈位的佛堂里待著?!?p>  凌煜聽此,十分詫異:“稀奇,吃肉的狐貍改吃齋念佛了。你們還是得盯著點,若有異常立刻來報?!?p>  “是,皇上。屬下還有一事要報,這兩日,女匪首往守衛(wèi)軍里安插了兩個人,不知是何用意?!?p>  “呵呵,有意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們只管按原計劃行動便是。去吧~”凌煜笑道,并不點破。

  黑牢中恢復(fù)了夜里的寂靜,凌煜將一手枕在腦后,再次閉上了眼睛,這次是真的睡了。

  一夜過去,踩著天光起床的不止耕種的農(nóng)民,還有演武場里駐扎的士兵。

  洗漱的水井邊聚滿了人,但是一眼就能看出,誰是皇城的兵,誰是西南的兵。不止是因為身材體型不同,還有西南兵那粗魯?shù)膭幼鳌?p>  “娘的!你把水灑老子鞋上了!”一聲暴喝在聚集的人群里炸開了,人群立刻就空出一個圈來。

  一身材瘦弱的士兵正想從地上爬起,卻被一只腳結(jié)結(jié)實實地踩在胸前:“猴三,給老子舔干凈,不然就別起來了。”

  猴三被這腳踩得夠嗆,喘著氣求饒:“虎哥,你腳下留情。是我錯了,我給您賠不是?!?p>  踩人的正是前些日子,差點被云藏的大刀壓沒了氣的軍中一霸——虎哥。也是凌越帶回的西南守軍里,最兇悍的一個。

  “老子讓你舔干凈,聽不見是吧?”虎哥重重往下壓了一腳,“是不是不想活了!”

  圍觀的眾人,有看戲的,有氣憤的,但愣是沒一個人敢吱聲。

  猴三被踩得直翻白眼,雙手使勁地去推虎哥的腳,但一點用處都沒有,最后實在撐不住了:“虎哥…我舔…你松松腳……”

  聽了這話,虎哥才得意地挪開了腳。

  猴三捂著胸口從地上撐起身子,閉上眼睛,恨恨地咬著牙,十分屈辱地向虎哥鞋邊靠去。

  就在他要貼上鞋面的一刻,背心一緊,整個人被提溜得站了起來。

  猴三睜開眼,正巧看見虎哥被人一腳踹飛,砸在井欄上。

  那人背對著他,很是囂張地說了兩句話:“虎哥?嘖嘖,很了不起的樣子。讓你得瑟,小爺我,一腳就能給你踹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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