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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非匪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最終的真相

君子非匪 一北乘風(fēng) 2048 2020-02-20 23:12:50

  隱從丞相府離開后,還是去了悅來客棧尋寶兒。

  “你怎么會在這?”

  寶兒正伏在案前寫著什么,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怔,筆尖沒有意外地在紙上畫出一道墨痕。

  隱已站在她面前,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想看出什么。

  “越王派你來的?”寶兒平靜了半刻,順手揉壞了剛才寫的東西,這才抬起頭問道。

  隱皺眉看著她捏在手中的紙團,其中有什么貓膩?

  “西南那邊已經(jīng)替你安排妥當(dāng),越王不知你為何還要回來?!?p>  寶兒笑道:“呵呵~一是故地重游,二是也想親眼看看越王是怎么替公主報仇的?!?p>  隱聽她這般說道,恨不得一掌就將人結(jié)果了。但凌越對寶兒十分看重,若是人死了,他沒辦法交代。

  “你最好安分些?!彪[突然近身,掰開她的手指,將紙團搶來。展開一看,不過是抄錄了幾句詩詞,便冷哼一聲隨意丟在地上,“哼,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回西南去?!?p>  寶兒揉了揉被硬掰開的手指,走至他身邊,突然地笑起來,那聲音聽起來怪瘆人的:“呵呵呵~你憑什么讓我離開?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事?!?p>  隱心緒一滯,立刻轉(zhuǎn)身,直直地盯著面前這個形容憔悴的婦人。

  他想起,幾多年前第一次在宮中見她時,還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從小就跟在公主身邊,隨公主一起長大,也是沒受過大苦的。

  但是如今,這滿面風(fēng)霜,額角時不時露出的疤痕,無一不彰顯著這些年她受的苦難。

  “你能知道什么?”他忍下不安的情緒,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寶兒拍了拍他的胳膊,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你在害怕?是害怕我將事情告訴你主子嗎?”

  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下一刻,隱已然出手掐住了寶兒纖細的脖頸,手上使了不小的勁兒。

  “既然知道,就留你不得了。也這么多年了,下去陪你主子吧。”

  寶兒臉色憋的通紅,雙手努力想要掰開那鐵鉗一般的手掌。她掙扎著,指甲劃開了隱的皮膚,在上面留了好幾條傷痕。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柄長矛破窗而入,直刺向隱的身體,而持矛的正是這幾日調(diào)查寶兒的秦月。

  隱見此,只能松開寶兒,迅速地躍窗而逃。秦月的武藝并不低,若是纏斗起來,他得不到什么便宜。

  寶兒也許是驚嚇過度,也許是因為脖頸被掐住一段時間,隱松手那一刻,她整個人就軟倒在地。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秦月連忙蹲下查看,探過呼吸,還算平穩(wěn)。又小心翼翼地撥開她的衣領(lǐng),紅色的指印十分明顯,可見隱的力道算不得小。所幸沒有大礙,只是一時間背過氣去了。

  “還好來得及時,差一點人就沒了?!鼻卦聦⑷吮Щ卮采希睦镆魂嚭笈?。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誰會想著要置寶兒于死地呢?

  隱逃得飛快,施展了身法,很快就出了皇城一直逃到寒山。他一路沿著寒山往上去,到山頂才停下。

  古話說,高處不勝寒,山頂總是要比別處冷一些。又因前幾日才下過雪,目之所及,樹木山石上依舊覆著未化的白雪。

  隱飛快掠過的衣擺,掃下枝梢上大片的碎雪,這空蕩蕩的山頂就容了他一人。

  他看了看被撓得面目全非的手背,似乎也感覺不到疼痛。

  又見他抓起一把雪按在上面,狠狠地一頓揉搓,直到碎雪全數(shù)化作雪水沿著指縫流下。

  隱受傷的手背變得通紅,那本應(yīng)該結(jié)痂的傷口,再次滲出一絲一絲的鮮血,匯集在一處。

  楚臨天的話再次在隱的腦海中想起:當(dāng)年的事情,我有悔啊~

  你當(dāng)真以為他稀罕這江山嗎?他從頭到尾要的都是一個她罷了~

  這些話如魔音貫耳一般在隱的腦海中不斷重復(fù),他的思緒在這繁雜中,竟被硬扯進了回憶里。

  自凌越大敗南蠻得勝回朝時,隱便被先皇帝作為影子賞賜給他了。

  這些從小就被當(dāng)做影子培養(yǎng)的男孩,起先有上百人,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拼殺,最后只剩下區(qū)區(qū)十來人。

  隱就是其中一人,跟著凌越之后的幾年,他覺得這個主子是真的有魄力,也是真的有實力。

  他想著,這樣的人能做君王就好了。但是,這么久了凌越似乎都未真心笑過。

  有好幾次隱看見凌越站在凌煜的宮殿外,伸出手在空中懸停半天又收回。后來他去查探,才知道原來自家主子心中對凌煜有愧。

  南蠻之亂平息了好幾年,凌越就如被困在籠中的鳥。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地重復(fù)宮中這無聊的日子。

  就在隱都要以為凌越這輩子都不會笑了的時候,她出現(xiàn)了。

  國宴之上,隱站在身側(cè)看得明白,凌越一貫平靜的雙眸中第一次有了光亮。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個道理隱也明白,他巴不得凌越能將這個和親公主收入懷中。

  可是,這個男人只敢夜里坐在玉離殿外的廣玉蘭上,靜靜地守著。然后第二日又親眼看著,心愛的女人同自己的弟弟烹茶談笑。

  心痛了,便喝的酩酊大醉,好像醉了就什么事都沒了。隱不懂,不過女人而已,若是他,搶過來便是。

  那日,隱藏在玉離殿的房梁之下,聽見先皇帝問柳嫣兒,許了誰?柳嫣兒只說過兩日便曉得了。

  又見她送走先皇帝,派人同凌煜約了第二日飲茶。隱心中大驚,自家主子是徹底沒戲了嗎?

  思前想后,他還是決定去尋楚臨天,這個以才智謀略名冠皇城的少年宰相。

  隱出現(xiàn)在楚臨天的書房中時,楚臨天頭都未抬,只問他:“越王的影子來此,尋我何事?”

  他便一五一十地說了,這個年輕的宰相聽后哈哈大笑:“哈哈哈~英雄終是難過美人關(guān)。你的意思是,要我想個法子讓柳嫣兒同越王成親?”

  隱認(rèn)真地點點頭,他心里明白:柳嫣兒要是同凌煜成了親,凌越怕是一輩子都爭不過這個弟弟了。

  “這個簡單,女人家看重名分。兩人若是有了肌膚之親,便不得不嫁了?!?p>  

一北乘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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