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她的房間的陽光朝她揚著眉。
許羨“嘖”了一聲,移開視線,雖然她不想承認,但這男人確實帥到她了。
*
“爸爸!媽媽!”小女孩坐在路邊哭泣,嘴里一直哭喊著。
道路中央兩輛轎車相撞,其中一輛銀色轎車被撞的稀爛,警笛聲響徹上海的夜空,警察將車禍現(xiàn)場周圍圍成一圈,醫(yī)護人員也努力搶救著傷員。
小女孩掙脫了警察的牽制,跌跌撞撞地向著銀色轎車跑去,而醫(yī)護人員剛好將滿身血污的一男一女從車里解救了出來。
不知是誰說的,“傷者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p> 小女孩不懂他們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只一個勁兒的想要去到爸爸媽媽的身邊。
“爸!媽!”
許羨從睡夢中驚醒,猛地睜開眼,原來是夢!
許羨急促的呼吸著,從床上坐起身,平復心情。夢里的所有片段是許羨年幼時真實發(fā)生的場景,那場車禍后,七歲的許羨從此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后來莫謹言的父親將她帶離了孤兒院,以她爸爸好朋友的身份撫養(yǎng)許羨長大,而她是承了莫家的恩,過上了與以前一般無二的生活。
正在許羨出神時,門外一陣猛烈急促的敲門聲又將她嚇了一跳,許羨沉沉地吐了口氣,下床穿上拖鞋。
陸南懷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里頭有任何動靜,剛要抬手再次敲門時,門就被打開了。他的目光頓住,女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本就寬松的睡衣此刻松垮的穿在身上,領口開得很大,此時因為凌亂才堪堪遮住了胸,露出引人遐想的溝渠,他輕咳一聲,轉移視線。
眼前的落下幾縷碎發(fā),遮住了眼睛,許羨抬手將頭發(fā)別到耳后,誰知因著這一動作,領口又往下滑了幾寸。
陸南懷舔了舔牙,沒好氣的嘖一聲,“進去穿好衣服再出來。”說完轉身就走了,仔細觀察的話,還可以發(fā)現(xiàn)男人的步伐有些不穩(wěn)。
許羨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上的衣服,她驚呼一聲,趕忙捂住胸口,瞧了眼男人離去的背影,“流氓!”
方才穿的單薄她也沒感到冷,今天的天氣好像挺暖和的,于是翻出出一條白色的長裙,帶了點小碎花,是她眾多衣服中難得清新的風格,她想起木媛的模樣,微微擰眉剛想扔掉它,頓了頓手又收了回來,她勾了勾嘴角。
樓下。
秦麟手上端著是一大盆魚,他正坐在輪椅上伸直了腰想要把魚攤開鋪在竹篩子上,突然手上一輕,鐵盆子換到另一個人的手上。
秦麟抬眼看向來人,笑著說:“我自己來也可以?!?p> 陸南懷將魚全攤好,換了個太陽光更強烈的地方曬,“沒事,誰做都一樣?!?p> 秦麟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這幾天沒有旅游團?”
“沒有,”他垂著眸,補充了一句,“也不算是。”
“什么?”秦麟沒聽清。
“沒什么,”陸南懷側過身將鐵盆放在一旁的桌上,而后走到樓梯邊的洗手池打開水龍頭洗去一手的腥味兒,“木媛說你的腿疼了好幾天,現(xiàn)在怎么樣?”
秦麟聞言,放在膝蓋的手掌緊了緊,“已經好多了,”他的笑容暗下去,沒一會兒他笑著說:“我這腿啊,怕是好不了了。”笑容充滿苦澀。
陸南懷眼里閃過一絲意味不明,“老秦,謝謝。”
秦麟擺擺手,“行了,這一句謝謝你都說了多少年了,”他頓了頓,“話說回來,這些年應該是我要謝謝你,還有木媛?!?p> 陸南懷沒有作聲。
秦麟繼續(xù)說:“其實,我知道你對木媛......”
話沒說完,被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插入打斷,“走吧!”
女人清亮的聲音吸引了在場兩個男人的目光,一身白色碎花連衣裙,清新淡雅的妝容,明媚耀眼,顧盼生輝,纖細的身材被勾勒的恰到好處,她外面加了一件藍色的外套為她添了份俏皮。
陸南懷突然有點想抽煙,摸進口袋卻沒有摸到煙盒。
許羨感受他們二人的目光,不明所以,“怎么了?”
秦麟含著笑對她點了點頭,“許姑娘,早上好?!?p> 許羨彎了彎唇,“早上好。”
然后卻見他對著陸南懷笑了,笑容含義不明且意味深長。
陸南懷摸了下鼻子,拍了拍秦麟的肩膀,“走了?!弊吡艘粌刹?,發(fā)現(xiàn)許羨還沒跟上,“愣著干什么,跟上!”
許羨哼唧了幾聲,“態(tài)度放好點,我現(xiàn)在可是你雇主。”
男人腳步一停,嗤笑一聲,“行,”左手往前一伸,“你先請?!?p> 許羨微仰著頭,“這還差不多,”走到男人前頭,食指勾了勾,“你,跟上?!?p> 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時,從角落里走出一個女人的身影,她目光悠長,暗藏著落寞。許羨,她暗自咀嚼著這兩個字,眼神閃過一絲嫉妒。而她沒看到,一旁的秦麟也正盯著她,臉上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溫和與良善。
許羨站在昨天來過的碼頭,嘴角抽了抽,“你開玩笑呢?讓我來劃船?”
陸南懷笑了笑,“早上的天氣不錯,不冷也不熱,挺合適劃船這項運動的?!?p> 適合你大爺!許羨暗罵。
天氣是真的很好,因此今天來碼頭劃船的游客比昨天多了一倍,他們全是一副興致沖沖的樣子,有人叫喊道:“這邊人太少了,有沒有誰要一起???”
陸南懷舉手:“這兒有!”
說完瞥了眼他身后的許羨,“這邊?!?p> 陸南懷腳一跨踏上了船,許羨一手挽起長裙的裙擺,另一只手伸在半空中,“扶我一把!”
男人嘖了聲,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扯過她。
“唉!”許羨站不穩(wěn),往前一撲,撞上了男人的胸膛,鼻子狠狠一磕,痛得她直吸氣,推了他一把,“你故意的吧,臭流氓,想抱我就直說!”
“流氓?”男人挑眉,“我怎么流氓你了?”說著還眼睛還特意往下瞟一眼。
許羨察覺到他目光所看的地方,杏眼微睜,又想起今早出門前的情形,“怎么,我冤枉你了,是誰今天早上盯著我的胸看的?”
沒想到她話說得那么直白,陸南懷愣了愣,嘴角翹起,“嗯,確實沒什么看頭。”一句話說的沒有任何情感起伏。
許羨:“......”
她盯著某人,不服氣的挺了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