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澶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對蕭達貴道:“蕭兄,還有件事要麻煩你!”蕭達貴勒住馬道:“何事?”葉澶從懷中取出耶律婉清的金牌和短刀交到蕭達貴手上道:“這是公主的東西,麻煩你還給她!”蕭達貴看了一眼,仔細收好了,對葉澶道:“我會親手交到公主手上的!”葉澶點頭道:“那就多謝了!蕭兄,我們就此別過吧!”說完撥轉(zhuǎn)馬頭,帶著古力滿和馬車向南而去。
蕭達貴也快馬加鞭向都城奔去,直到亥時將盡,蕭達貴才抵達臨潢府城外。但此時城門已閉,蕭達貴費盡力氣才叫開了城門,也幸虧守門的曹長認識他,才放他進了城。
蕭達貴不敢耽擱,直接來到皇宮。在宮外得到的答復(fù)是太后已經(jīng)就寢。蕭達貴無奈只好回到家中,待明日再向太后稟報了。
第二天,蕭達貴一早就來到宮中等待蕭燕燕的問詢。蕭燕燕是昨天晚上得知行刺失敗的消息的!因為蕭達貴讓人將受傷的刺客送到了刑部,到了刑部,那幾個刺客不再隱瞞身份,值更的官員得知他們是太后的侍衛(wèi),立刻到宮中請示,內(nèi)侍稟告蕭燕燕以后,蕭燕燕派了心腹去刑部查問了此次行動的結(jié)果,并將受傷的人進行了妥善的安置。
蕭燕燕雖然有些失望,但事已至此,也不能再派人去動手了。大賀氏他們都走了,她沒有栽贓嫁禍的對象了!她還不知道賀志簫和耶律婉清暗通消息的事情。
蕭燕燕也知道女兒懷疑自己,但她懷疑是一回事,只要自己不承認,母女間就不會撕破臉。如果自己承認了,那母女間的關(guān)系就不好說了。她不想把關(guān)系搞僵。因為女兒做薩滿這件事,自愿還是被迫是很重要的。
耶律婉清又一晚上沒睡好,一早就起來就到蕭燕燕的寢宮求見。正好看見蕭達貴也在外面候著。值更的女官告訴他們,太后昨晚睡得晚,現(xiàn)在還沒起床。
蕭達貴向耶律婉清使了個眼色,然后退出了皇后的居所。耶律婉清雖然恨他關(guān)鍵時刻的背叛,但她還是關(guān)心葉澶的安危,跟著蕭達貴退了出去。
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蕭達貴對耶律婉清道:“公主,葉澶沒事,只是墨淵小姐中了一箭,幸好傷勢不重,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踏上回趙宋的路了!”耶律婉清“哦!”了一聲問道:“是誰干的?”蕭達貴道:“是太后的侍衛(wèi)!”耶律婉清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蕭達貴低頭道:“公主,屬下希望你不要在太后面前揭穿此事,葉澶他們還得些時日才能離開大遼,如果太后翻臉,明里暗里都可隨時要了葉澶他們的命!”耶律婉清點點頭道:“我知道!葉澶走的時候說過什么嗎?”
蕭達貴伸手從懷中取出金牌和短刀道:“葉大夫讓我告訴您,請您安心做好公主,后會有期!不要再掛念他!”耶律婉清默默接過金牌和短刀收入懷中,對蕭達貴道:“好,我知道了!”說完轉(zhuǎn)身又回到了蕭燕燕的寢宮外。
蕭燕燕起床梳洗完畢,女官告知她公主和蕭侍衛(wèi)在宮外等候多時了。蕭燕燕讓兩人進來,蕭達貴向太后稟報了葉澶離正在離開遼國返回趙宋的事情。蕭燕燕看了一眼耶律婉清道:“這山高路遠的,希望他們能平安到家!”
蕭達貴聽后躬身對蕭燕燕和耶律婉清道:“那葉澶走的時候說,他滯留大遼這么久是情非得已,對公主他沒有非份之想,他也已有婚約,這就回去成親,請?zhí)蟛灰獮殡y公主!”
蕭燕燕笑了一下道:“你倒是挺會替葉澶說話!不過罷了,畢竟他曾救過你們,你這么做也情有可原!”
耶律婉清在旁聲音平淡地說道:“母后,孩兒最后有一事相求!你答應(yīng)了我,我便答應(yīng)你!”
蕭燕燕道:“好,你說來聽聽!”耶律婉清道:“請你保證葉澶他們安全回到趙宋!”蕭燕燕點頭道:“這當然可以,那你要答應(yīng)我什么事?”耶律婉清緩緩道:“我可以做薩滿!”
蕭達貴聽了一愣!但他知道現(xiàn)在他沒有開口資格。
蕭燕燕聽了卻微微一笑道:“清兒,你果然冰雪聰明,母后答應(yīng)你,葉澶會平安到家的!”
因為墨淵的箭傷,葉澶他們一路走得很慢。這就給古力滿提供了機會,每到一處,他就以國師自居宣揚王繼忠交代的事情。另一方面也利用葉澶的醫(yī)術(shù)偽裝他的法術(shù),一路上救治了不少病患,使得他的自信心又膨脹了起來!
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走走停停,葉澶他們接近了宋遼邊界,墨淵的箭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古力滿也要和葉澶他們分道揚鑣了!分別的時候,古力滿抱著葉澶道:“老伙計,這一走不知道何時還能見面!我真是離不開你呀!”
葉澶拍著古力滿的肩膀道:“你和令師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有啥事就來定州找我,定州沒有就來青州!我隨叫隨到!”古力滿道:“好,我就等你這句話!兄弟我先走了!你保重!”說完就獨自策馬向西而去。葉澶朝古力滿的背影揮揮手道:“你也保重!”
又經(jīng)過一日的顛簸,葉澶和墨淵到了定州城。隨著熙熙攘攘的車流進了城,葉澶發(fā)覺現(xiàn)在的定州城與以前是大不一樣了,人多了許多熱鬧了許多,沒有了以前那種肅殺的氣氛了。墨淵和茗禪也感受到了定州的變化,這里好像已經(jīng)和青州差不多了。
當他們到了定州沈府的時候,大門緊閉。葉澶扶著墨淵下了馬車,走到門前拍了幾下門,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仆開了門。那老仆見門前站了幾個契丹裝束的人,心中納悶,一時沒回過神來。墨淵叫了一聲:“成伯!”那老仆仔細一看,忙不迭地叫道:“哎呀!三小姐,你看我這老眼昏花的竟然沒看出來!該死該死!”說完便伸手示意請葉澶他們進去。
眾人進了府中之后,老仆人沈成叫來一名中年嬤嬤給墨淵他們煎茶。他出門去找沈世禮和沈世儀報信了。
不一會兒,沈氏兄弟從外邊回來了,眾人一陣寒暄。待基本情況都問的差不多了。沈世儀提議到醉賓樓邊吃邊聊。
到了醉賓樓,沈世儀找好了房間點好了菜,眾人落座開始細聊這離別后大半年的事情。沈世禮告訴葉澶,他的的職缺還在定州太醫(yī)院那里留著,讓他這兩天就去報到,點卯上班。葉澶點頭答應(yīng),接下來眾人邊吃邊喝,聊起了戰(zhàn)后定州的變化。沈世禮嘆了口氣道::“所謂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現(xiàn)在定州軍已經(jīng)裁撤了六七成,聽說明年馬軍要全部裁撤!我和世儀怕是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