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生命與人體
“你還是來了。”一頭霧水的威斯被赫敏領到二樓寢室，他就聽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
“老師……”前面的赫敏一下子飛奔進去，撲到了一個坐在搖椅上的老人懷里，哽咽的哭泣聲一下子在小屋中響起：“非常抱歉我沒有聽您的囑咐……”
“老頭……”威斯顫抖的手緩緩的伸了過去，摸向那蒼老干癟的手。
“大男孩有什么好哭的?！蹦峥衫彰奉^發(fā)花白的呵斥道：“生老病死而已，你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是自然規(guī)律。就像我過去送別我的幾位徒弟一樣……”
“老師，這不是還有藥劑嗎？”赫敏淚眼婆娑的指著床頭柜上的一瓶魔藥說道：“您快點喝下去吧！”
“呵呵，赫敏，不用了?！崩先丝人粤寺暟聪铝撕彰襞e起的手：“最后一瓶了。”說著看向床上，深情的說著：“瑪麗已經(jīng)不在了……所以，真的，不用了……留給你們吧……”
威斯也看向老人看的方向，里面另一位頭發(fā)銀白的老婦靜靜地躺在那里，安靜的連威斯都沒有察覺。
“瑪麗嬸嬸的頭發(fā)和樣子，還有您的……”赫敏也發(fā)現(xiàn)了老婦，稍稍一打量就認出她就是那位十分和藹的瑪麗夫人。
“不死藥，就是這樣的。”尼可勒梅干枯的臉上露出一副笑意：“它讓我們保持青春，延緩衰老，不過誰能抵抗住時間這一道魔法呢？”
“老師……”威斯蹲在尼可勒梅身旁稍稍仰頭看著他：“其實，我們還是有別的辦法的，比如人……”
“呵呵，你不記得了嗎？我給你看的所有書上，第一句話都是‘煉金術的基礎就是等價交換’，那么，你覺得人體需要用什么來交換呢？”尼可勒梅慈祥的看著威斯打斷了他的話。
“我曾經(jīng)看過一本科學雜志，根據(jù)我們那里的科學研究，只需要水 30L，碳 20kg，氨 4L，石灰 1.5kg，磷 800g，鹽 250g，硝石 100g，硫磺 80g，氟 7.5g，鐵 5g，硅 3g，還有其余15種微量元素……”赫敏一下子明白了，急切的說著。
“麻瓜的科學啊，真是一個有趣的東西……那么，人的靈魂呢？”尼可勒梅摸了摸赫敏的頭，打斷了她的話微笑著提問著。
“……”赫敏一下子被卡住了，慌張的不知道怎么說。
“我曾經(jīng)看過你們那邊的一篇報道，21.3g，靈魂的重量？”尼可勒梅繼續(xù)自顧自的說著：“靈魂是什么呢？幽靈你們也見的多了，可他們真的有體重嗎？”
“我和你們的瑪麗嬸嬸，最近總做一個夢呢?！蹦峥衫彰酚挚粗采咸芍睦蠇D，笑容又一次浮現(xiàn)在臉上：“夢里的世界，人們用煉金陣的煉成做出了許多事，包括，人體煉成?！?p> “可是，人體煉成應該是禁止的……”威斯下意識的反駁道，可隨后立刻閉嘴，不發(fā)一言。
“對，那為什么你們剛剛還想那么做呢？”尼可勒梅又摸了摸威斯的頭，笑呵呵的說著：“那里的人，也想要制作出一個人來，可到頭來卻什么也得不到，只煉出一堆，爛肉碎骨?！?p> “我和瑪麗醒了后交流起這件事?！蹦峥衫彰肥疽鈨扇艘黄鹂此爬^續(xù)道：“突然她問了我一個問題，一個初學者就應該知道的問題：煉金術真的是等價交換嗎？你們有什么看法呢？”
“當然是等……”赫敏立刻回答，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皺著眉思考著。
“有趣吧？我這幾百年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尼可勒梅笑呵呵的說著。
“物質(zhì)與能量，是嗎？”威斯低聲說道。
“對，煉金術簡單來說就是讓一個物體分解再構(gòu)成另外一個物質(zhì)，這中間分解和再構(gòu)成是需要用魔力來催動的。那么，等價交換原則，真的存在的話，我們的魔力又被換成了什么？”尼可勒梅大口喘著氣，點了點威斯的左臂繼續(xù)道：“包括你最擅長的煉金陣，吸收與釋放出來的火焰，或者說是火元素，真的沒有一點消耗嗎？”
“……有，釋放出來只有七成左右?！蓖钩聊艘粫貞?。
“呵呵呵，煉金術啊……”尼可勒梅重重的咳嗽了聲笑呵呵的嘆道。
“老師…您先休息一會吧…”赫敏輕輕的幫老人順著氣，低聲說道。
“說起來你這次轉(zhuǎn)了幾下？”尼可勒梅因為赫敏的動作而看向赫敏。
“……三下。幸好第一次轉(zhuǎn)動就可以見到您?！焙彰舫聊艘粫f道：“我回霍格沃茨以后就將它交給麥格教授，我承諾過不在別的地方使用它?！?p> “不然你還準備接著試下去？我一開始就說了，我不贊同你用它?！蹦峥衫彰份p拍著赫敏的手道：“一個人的時間是有限的，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你看看，粗糙了許多，不是嗎？”
“嗯，我會的……”赫敏頭埋的低低的，不敢去看老人的眼睛，不去辯解。
“哦，我忘了，粗糙的是我的手，哈哈哈?！蹦峥衫彰吠蝗还笮α似饋?，伸出兩只手端詳著：“這才應該是一個老人的手?！?p> “老師，你說瑪麗嬸嬸她是不是已經(jīng)去那個煉金世界了？”威斯握住了老人的一只手，打斷了他的凝視。
“呵呵呵，瑪麗她也這么說的，為我探探路……”尼可勒梅眼睛閉了起來，低聲說道，手也緩緩的落了下來。
“老師……”赫敏連忙抓住老人的另一只手，攥的緊緊的。
“……呵呵呵，沒事的，我還有些事沒有吩咐呢。”尼可勒梅睜開了混濁的眼睛吩咐道：“威斯，把燈點亮些，還有些囑咐你們兩的沒寫呢?！?p> “……好的，老師?！蓖够仡^看了眼明亮的油燈，堅定的點頭道。
“來，讓我看看怎么寫……”尼可勒梅揮了揮手，羊皮紙和羽毛筆就凌空飛在了他的身旁，沙沙的自動書寫了起來。
“……小赫敏，有些事你需要主動一些，事實并不像你聽到、想到的那樣……”尼可勒梅喃喃低語著，一封‘至赫敏’的信自動封好，飛向一摞信頂上。
“……小威斯……其實……你母親的煉金術并不是我教的……還有……不要總想那么多……把握…………”說道一半，紙筆仿佛沒有支撐了一般，掉落在地，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
“老師……”赫敏感覺握住的手漸漸發(fā)冷，再次泣不成聲的軟倒在地。
“真是的，連寫信都怕麻煩的老頭……”威斯抿著嘴紅著眼說道。
他想要用顫抖的手撿起散落于地的羊皮紙，可手指總是無力地松開，再撿起，再松開……最后，他堅定的放入已經(jīng)寫好封面的信封里，不再看上哪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