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山脈,一處石階梯上。
“…守靜篤。隱居的生活,并不是逃避,只是喜歡午后黃花,夕陽蒼狗?!?p> 一個記者模樣的女子,正一臉莊重的聽著眼前仙風(fēng)道骨的小道士侃侃而談,時不時的問上一句:“正所謂哪個少年不善懷春,跟其他隱士不同,小師傅你正處花季,會不會覺得寂寞呢?”
小道士微蹙眉頭,淡淡的瞥了眼女記者,撇撇手,冷哼道:“張三豐祖師說過,不羨她美麗嬌花,只待他甘露禮泉,使無情放下娘生面。就好比兩個人,一個愛吃面,一個愛吃肉,吃肉的不懂吃面者的快樂,反而好奇的問,你怎么不吃肉?”
女記者臉上露出慚愧的表情,小道士繼續(xù)說道:“愛人不如愛己,窮其一生,為另一個她肝腸寸斷。還不如收起意馬心猿,修一個明明晃晃,團(tuán)團(tuán)圓圓的道果!待一日,騰空在半天。那時節(jié),再把冷淡家風(fēng)道教闡!”
說完,小道士一甩衣袖,揚長而去,陽光照耀下,那修長的背影,被拉的越來越長。
大約三里路后,小道士余光掃了掃周圍,確定沒人后,這才口水直流的掏出手機(jī)。
“下一趟山,來回七八天,哼!要不是手機(jī)里的小片片已經(jīng)看膩了,鬼才懶得下山!”
帶著淫賤的笑容,小道士再次賊眉鼠眼的環(huán)視四周,確定沒人后,呼吸急促的點開視頻緩存,解下褲子,將聲音開到最大…
一分鐘后,小道士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在溪邊取水,煮了碗方便面后,遙望著深山的某處,然后背著行囊,堅定不移的邁開了步伐。
小道士名叫鶴小樓,入山修道已經(jīng)三年,這三年,師傅只會搬出無數(shù)道藏讓自己背誦,對修行之事只字不提,軟磨硬泡的,那老家伙終于同意傳授自己修煉的方法了。不過,第一步,便是九年面壁。
“師傅,真的要九年嗎?兩年行不行?”鶴小樓哭喪著臉,看著一襲八卦袍的老者。
老者不為所動,平靜道:“九年面壁,是修仙之人的必經(jīng)之路。神秀的話可還記得?”
“記得!”鶴小樓垂著頭,一邊要多慢有多慢的整理著道袍,一邊喃喃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時時常拂拭,莫使惹塵埃?!?p> “嗯…”老道士略感欣慰的點點頭,走到老松下的石頭下,盤膝而坐,輕聲說道:“人的心神,就像明鏡臺,而雜念妄想,就如同塵埃一般。一念起便是一念滅,當(dāng)念頭剛剛生出時,便立刻將其消滅,如此這般九年,方能神不出不入,便會如達(dá)摩般,功成名就!”
“師傅,九年之后,我會修成金丹嗎?”
“會!”
“師傅,九年我會不會餓死?”
“不會,人食五谷,身死以報地。仙食露氣,飛升以報天。你不食五谷,不采氣飲露,自然是不出不入,不死不滅。”
“說的,好像有道理哦!那……師傅,上次你牽著的,是龍嗎?”
“說了,那是你在做夢!”
“我還夢見……”
“好了!入!”老道士似乎有點煩鶴小樓的啰里啰嗦,在其面前捏了個手印,瞬間,整個天地都安靜了下來。
看著入定的鶴小樓,老道士嘆了口氣,緩慢的蹲下,耐心的幫他整理好衣物,輕輕的說了些什么,只是晚風(fēng)習(xí)習(xí),穿過山林,發(fā)出呼呼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只能聽到些只言片語。
“……紀(jì)元……任務(wù),漫漫……你我?guī)熗剑黄谧詴?p> 街道上車水馬龍,一個青衫孩童,吊著鼻涕,站在一家賣電視的商店外,嘴里含著棒棒糖,認(rèn)真的盯著屏幕。
他黝黑的瞳孔中,映照出一個少年道士的身影。
“隨著空谷幽蘭這本書的問世,一個不為人知的群體出現(xiàn)在了人們的視野中。在西安外的終南山中,來自全國各地的隱士隱居在終南山中,過著幾千年前的生活……”
天空中發(fā)出噪音,小男孩上前一步,將耳朵附在擴(kuò)音上,卻依舊聽不聽女主持的聲音。
這讓小男孩不由的有些憤怒,抬頭看了看天空,白云被沖破,無數(shù)色彩斑斕的飛艦或者神獸縱橫其上。
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聲音,防空警報嗚嗚作響,各國的戰(zhàn)斗機(jī)轟鳴著沖上云霄,人們抱頭鼠竄,街上堵滿了汽車,一副末日景象。
天空中的艦隊跟神獸開始互打,地球上的戰(zhàn)斗機(jī)根本不夠看,萬般絕望下,米國朝著天空發(fā)射了一枚核彈頭,爆炸讓云層上的存在憤怒,一道道攻擊對著米國集火,這不可一世的國家,就這樣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地球本身也在不斷變化膨脹,在中國,一些從未見過的建筑突兀的出現(xiàn)在某處,或是萬丈高塔,或是黃金神殿。
印度,金字塔發(fā)出柔和的光亮,一些植物狀的飛行器順著引導(dǎo),來到了金字塔前,用古老的方法,打開了金字塔,從中獲得了不少古物,其中包裹一根碧綠的拐杖。
當(dāng)然,劇烈的變化,自然也會伴隨著地質(zhì)災(zāi)害,生命的逝去是在所難免,海浪高萬丈,一個浪頭將一個島國打入海底,整個島上,無一生還!只剩下那殘留的半張帶血的旗幟,慘白的旗面上一點殷紅。
不光是地球在蛻變,地球上的生物也在脫變,正在吃飯的大漢咆哮一聲,變成了一個五米高的巨人,背上生出了一對黑色的翅膀。
“討厭,就不能再等等嗎?等人家看完電視!我最喜歡看電視了!”
青衫孩童不滿的嘟嘟嘴,沖著虛空打了個響指,一艘飛船出現(xiàn),載著青衫孩童飛上云巔。
孩童坐在駕駛位上,拿出手中棒棒糖,努力的將花紋吸食的左右對稱,這才輕輕吐了口氣。
隨后又皺起了眉頭,想起那看了一半沒看完的電視節(jié)目,心里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自此,神魔時代,正式開啟!往后很多年,不休止的戰(zhàn)斗席卷了整個世界。
地球也在不斷異變,不斷擴(kuò)大,似乎除了日月之外,整個宇宙都被其吞噬。
從此人們沒了星球之分,地球也變成了一個探不到邊際的世界,隨著千萬年的開拓,生靈們漸漸將已知的疆土,分為四大州。
三千萬年后,四大州變成了五大洲。七千萬年后,變成了六大州,一億年后,變成了七大洲,直至兩億年后,世界被劃分為九州!
“一粒粟米,永鎮(zhèn)丹田,始知我命由我不由天!自此往后,天地有壽,而吾命無期!”
黑暗的洞穴中,忽然傳來一聲長嘯,只是圣山遼闊,只驚走了一只聽地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