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著頭頂?shù)膬磹捍蟮?,渾身瑟瑟發(fā)抖,面色卻是異常的平靜,嘆了口氣無奈道:“太浩之主,我并無惡意。”
李青衣瞅著他感到奇怪,怎樣的經(jīng)歷才能讓一個少年明明害怕的要命,內(nèi)心卻保持如此的冷靜,無間地獄的兇惡殺氣、迷離幻境都影響不了他。
“太浩之主一定奇怪為什么我可以抵抗無間地獄的迷離幻境的煞氣”他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個陳舊的羅盤,繼而道:“這是一件風水寶器,聚八方地氣,衍諸天道法而成,是一件不弱于無間地獄的絕世神兵,號為伏羲盤?!?p> 李青衣頗為好奇的看著那舊的發(fā)黃的羅盤,非金非石,中心磁針彈動,四周高高低低好多層如同蓮花般,密密麻麻的如同螞蟻的符號覆蓋整個羅盤,還有朦朦朧朧的光持久的散發(fā)而出。
實在想不到一個這樣的東西也能成為絕世寶器,無間地獄輻射出來的光被伏羲盤輻射的光對撞抵消。
“我為新任蔑天宗之主——蔑天翎,擅尋龍點穴,衍天算命,逆亂地勢,我可以將蔑天宗并入太浩宗!”少年蔑天翎突然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并入太浩宗?”
李青衣心頭也是一陣吃驚,不過心中好奇最大,這個少年他見過,是跟在蔑天老頭身邊的小孩子,怎么一會兒功夫就變成了這樣,滄桑沉郁,這不是個孩子該有的東西,蔑天老頭和人邪宗宗主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李青衣瞇著眼睛看著他,眼中涌動著莫名的韻味,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此人必有所求。
蔑天翎看著他,面色堅定而陰沉,道:“師傅派我赴往京師尋找?guī)熜?,誰知道師兄早已經(jīng)被我宗大敵給盯上……”
待他緩緩拉開序幕,李青衣才恍然大悟。
那日人邪宗宗主趙符通擄走了蔑天老頭,蔑天老頭便讓他去京師尋覓師兄,誰知還沒到京師心頭便如聚烏云,他偷偷潛入進去,發(fā)現(xiàn)師兄府邸外有很多人在窺伺。
他便尋了個機會進去尋找?guī)熜?,等他找到師兄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那位師兄就在書房等著他。
最令人吃驚的是風華正茂的師兄發(fā)須皆白,如同一個老人垂垂老矣,他回過頭對著他笑,笑容凄涼。
“師兄?”翎兒難以置信的顫道。
“五弊三缺,我為壽缺,天譴我青春不在,天譴我壯志不存,四皇子鴻智不是明主,他被地視宗蒙蔽,欲斷我蔑天宗前路,欲盜我蔑天宗重寶?!彼嫔讶簧n老,說話有氣無力,但是卻充滿無窮的怒火和怨恨。
他從懷中取出伏羲盤,遞給翎兒,沉聲道:“我以五十年壽元為代價,算我蔑天宗前程,知老師命盡人邪宗,我亦逃不出地視宗的魔爪……但我終究算到了一線生機,呵呵呵呵?!?p> “師兄?”翎兒嘴唇顫動,眼睛通紅。
師兄手指著西方,用盡殘存的力氣道:“帶著伏羲盤去西邊清凈觀,清凈觀主欠老師一個人情,在那里你會遇到太浩之主,跟隨他,跟隨他我蔑天宗必有振興之時。”
“師,師兄……”
“蔑天宗兩次受挫,一次隱姓埋名逃入青山郡,一次我受陰謀所害,但是我蔑天宗不會再失敗第三次?!?p> “從今以后,你為蔑天宗之主,改姓蔑天,蔑天翎,蔑天宗新主,亦為中興之主!”
“愿我蔑天宗,滅盡地視,復我宗門,萬世永昌?!彼吡σ缓埃K于沒了力氣,一下摔在桌子上,死去!
翎兒直接懵了,抱著伏羲盤不知所措,先是沒了師傅,又沒了師兄,整個蔑天宗的天……塌了。
“啊……”他在屋里低聲嘶吼哭泣,如同被拋棄的幼狼,凄厲、絕望。
“什么聲音?不好,出事了!”外面潛伏的高手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紛紛向著府邸里面奔來。
翎兒聽到聲音,嚇得止住眼淚,最后看了一眼師兄,從府邸的一個密道逃跑了。
一路向西,瘋狂奔走,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身上不知道被多少荊棘劃傷,然而他不敢停歇,他已經(jīng)被追上很多次了。
幸虧他擁有伏羲盤能勘探地勢,預知禍福,才僥幸躲過數(shù)次殺劫,不知歷經(jīng)了多少磨難他才甩開那群人,逃進了清凈觀。
那群人追來,在清凈觀山下躊躇了一天才闖入,因為在中原,道觀寺廟受到朝廷和大宗門庇佑,誰敢擅闖道觀寺廟必然遭到多方追殺。
他們將消息傳回京師,得到四皇子的指令才敢闖入清凈觀抓人。
而不巧的是,囂張的他們遇到了大魔王李青衣,是青魔、太浩、僵尸王,是人世間最大的恐懼和絕望。
“地視宗?”
“地視宗,中原一大宗門,有好幾位飛羽境的高手,擅長尋龍點穴,衍天算命……很久以前,我蔑天宗還叫做天聽門的時候,它只是我宗附庸,可惜地視宗頭生反骨,是個狼崽子,趁著我天聽門虛弱,鳩占鵲巢……”
“我天聽門不得已逃到青山郡隱姓埋名,化為蔑天宗以示警戒,直到師傅得到伏羲盤才重整旗鼓,聯(lián)系了四皇子鴻智想要再次崛起……沒想到,落入了地視宗的算計之中?!?p> “只要你太浩之主愿意助我蔑天宗,我愿意攜宗為汝附庸,為汝效力!”翎兒在師兄與師傅喪失的時候突然成長起來,扛起了蔑天宗的責任。
李青衣將無間地獄重新收束起來背在身后,在大殿緩緩踱步,良久,他才看著面前的泥塑神仙,露出笑容。
“好,從今以后,蔑天宗并入太浩宗,屬天網(wǎng)部,蔑天翎為蔑天之主,直接效力于我,太浩,其他任何人不得調(diào)遣!”李青衣鄭重道。
蔑天翎終于松了一口氣,露出久違的笑容,拱手道:“蔑天翎,拜見宗主!”
一旁的老道士看到眼前場景,道:“恭喜你二人解除危機,只是此間觀小,爾等早日離開吧?!?p> 李青衣和蔑天翎對他拱手,蔑天翎鞠躬道:“多謝清凈觀主收留在下?!?p> 老道士擺擺手,而后擺手送客的手勢道:“因緣和合,了卻因果而已,走吧,我要帶徒弟研讀經(jīng)文了。”
兩人背上行囊,拱了拱手才離開,臨走老道士囑托李青衣:“望你好生參研清靜經(jīng),不要擅動殺念。”
“多謝叮囑,青衣銘記,我只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此而已。”
李青衣帶著蔑天翎下山,繼續(xù)前往京師,地視宗?四皇子?看來這個五子奪嫡水很深,老館主讓他來可能不僅僅是送劍這么簡單。
……
與此同時,人邪宗狂風掀起黃沙,無盡的枯骨悲鳴,烏鴉、禿鷲凄厲的鳴叫,天色陰沉,烏云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