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村長想要給你爭取三年時間,若是如今劫難壓頭你必死無疑!”
“故而他吞服極壽丹,實力短時間恢復(fù)到撼天舉人,來到我這里說了你的事情便一路南下了!”
李青衣心頭巨震,村長果然知道自己的事情,他竟然為了自己吞服必死的極壽丹!
極壽丹,雖然能短時間恢復(fù)到巔峰實力,但是時間一過便會壽元耗盡而死。
他突然想起了小時候村長對他的照顧,自從變成僵尸開始消退的感情竟然又重新涌上心頭,一種莫名的情緒堵在心頭,他想要體會那種感情,卻怎么也觸碰不到。
他錘擊自己的腦袋,一股股眩暈的感覺洶涌而來,他想要觸摸內(nèi)心的感情便會渾身無力,難道只能借用南宮問情的心臟才能有情感嗎?
“啊~”
他幾乎失控,周身氣勢瘋狂瀉出,如同千萬道劍光迸發(fā),附近所有的竹子都被切成碎片。
老館主眉頭一皺,指頭輕輕點在他的眉心,李青衣一頓,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父親,他……”朝陽館主剛要詢問,卻被老館主制止。
“他想要突破身體的枷鎖,只是這個枷鎖太堅固,那反沖力讓他自己都陷入沉睡,算計他的那個人太可怕了,此人若是現(xiàn)世必有傾天大禍!”老館主沉聲道,面上很是擔(dān)憂。
“是誰有這么強(qiáng)的實力,可以在人的身上做這種手腳?”朝陽館主震驚道,這種手段驚世駭俗,把人的身體化作枷鎖和囚籠?
老館主從懷中摸出一柄銀針,一下刺入李青衣眉心,那銀針竟然有生命般游動起來,直接順著皮膚鉆了進(jìn)去,李青衣面色一陣抖動,而后平靜。
“聽聞數(shù)百年前有一邪王,修習(xí)一種他化天魔禁法,將一位五氣朝元的大高手給寄生了,那人直接變成了他的傀儡,禍亂一世。”
“而今這種手段倒是頗為相似,一個是在精神種魔,一個是身體化枷鎖,倒是各有千秋?!崩橡^主斟酌一會兒,手指指向李青衣的心臟處。
“我用碧落氣針給他打開一處身體關(guān)隘,希望他能夠跳出枷鎖擺脫那人掌控,呔,破!”他蒼老干枯的手指一下點在心臟上。
“啵!”
一股無形的氣流同碧落氣針竟然形成共振,在李青衣的心臟處震蕩不休,那氣針游走周身經(jīng)脈,最后沖到心臟處,化作一團(tuán)。
“就讓我打開你塵封的第一道枷鎖吧!”
就在老館主想要動作的時候,面色一下潮紅起來,口中吐出鮮血,他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那顆心臟,那顆心臟……他算到了,他算到了……噗……那人故意的,他知道我會干預(yù),噗……”
老館主接連吐了幾口鮮血,取出碧落氣針,喘了幾口粗氣,老朽的身體有些堅持不住。
“父親,沒事吧?”朝陽館主緊張的扶住老館主,老館主在他心里一直是無敵的存在,縱使是劍道天下第一的白帝都要承認(rèn)他的天賦!
而今竟然受傷了,連吐了好幾口血,那人到底有多么可怕?他心底有些發(fā)涼。
“沒事,那人太強(qiáng)了,老李頭此行怕是艱難了,縱然他心境已經(jīng)到了五氣朝元也難以成事!”老館主推開朝陽館主的手,緩緩走回了房子。
聲音從房子里傳來:“你將戮仙劍拿出來,讓李青衣去京師遞給鴻信,五子奪嫡臨近了,給鴻信點助力吧!”
“是,父親?!?p> “還有,讓他向武閣索要一份去葫蘆谷的印證吧,他太弱了,我看到未來的江湖風(fēng)雨飄搖,到處彌漫著殺劫,他是一個節(jié)點,或許會有所改變……”
“父親,那人到底是誰?”朝陽館主好奇道。
房間沉默了很久才出聲:“那人的實力太強(qiáng),我怕他生出感應(yīng)?!?p> 朝陽館主此時才心底發(fā)涼,只喚其名便有感應(yīng)?這是三花聚頂?shù)慕^世兇人才有的能力啊,天人感應(yīng),能辨因果。
他轉(zhuǎn)頭看向昏迷的李青衣,那里仿佛有一個黑洞在盤旋,有一頭兇獸張大了口等著獵物進(jìn)去。
“父親也幫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了!”
……
南方,一座高山,云霧繚繞,上有宮殿群錯落,如天宮臨塵,渺渺如仙境。
這山高千丈,山中怪石嶙峋,陡崖四壁,虎嘯猿啼常聞,萬鳥驚飛時現(xiàn)。
山路陡峭,有七十二盤山路曲折至山頂,每一盤有一人端坐,這人手握刀槍劍戟不一而足,腳下盡是折斷的兵刃,那是被他們打敗的敵人的兵器。
如今此山路已無人煙,只有無數(shù)把兇器偶爾鳴顫一番,使草木不敢臨近,讓百獸未敢靠前。
今日,一個老者裹著一件鮮紅的長袍,背著一柄青銅凡劍踏步而上,每上一步氣勢便升騰一番,待到遇到第一個人,勢已然引動風(fēng)云,烏云垂下。
“撼天舉人,李蒼君!”那人緊閉的雙眼猛然張開,身后的兵器盡皆震顫不休。
“圣教七十二君,劍君宣上邪!”李蒼君用蒼老的聲音回道,他的手已經(jīng)緩緩抬起,那枯瘦的手臂仿佛隨時都會垂下。
宣上邪站起身來,凝重的看向眼前的老人,道:“我等七十二君奉命守護(hù)圣教天宮,你沒有機(jī)會登上去的?!?p> 李蒼君搖搖頭,面色堅定道:“上不去也沒關(guān)系,只要破了七十二劫天宮大陣,那人就不會輕易面世,哪怕只是推遲也好?!?p> 宣上邪瞳孔一縮,駭然道:“你知道?”可隨即他搖頭道:“你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下的了山,縱然你曾勇冠天下,亦不可逃?!?p> “不必多說,你出手吧!”李蒼君踏步上前,氣勢壓迫如烏云垂下,壓塌風(fēng)云。
“老了,就不要太囂張!”
宣上邪握住兇劍,百器皆鳴顫不休,他一步踏出,兇劍瘋狂刺出。
“我有一劍,可殺風(fēng)云!”
那一劍當(dāng)真是名不虛傳,劍君一劍,烏云裂開,陽光如劍氣垂下,向著李蒼君壓塌而去。
李蒼君一甩衣袖,右手伸出,輕輕一握,背后的劍器自鳴,如同游龍出水,劍器出鞘,如一道神光握在手中,他放聲高吟:
“草木能殺風(fēng)雨,凡器可斬龍蛇。”
風(fēng)雨未驚,草木未動,一道電光閃過,李蒼君一步踏出,縮地成寸,登臨第二盤!
第一盤盡頭,宣上邪猶然手握劍器,保持殺姿,露出苦笑:“撼天舉人,名不虛傳?!?p> 他突然眉心裂開,從中流出猩紅的鮮血,一下倒在地下,埋在無數(shù)斷刃之中。
宣上邪,一劍,死!
臨濰水
心氣雖高添九斗, 世比紙薄葉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