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六,宜出行,納財,祭奠,拆卸,動土。忌入宅,安葬,入殮。
天氣雖冷,但日子還是不錯的,一早天邊就冒出了沒有溫度的太陽,各位校尉帶著人把幾個訓練場上的積雪給打掃開了。終于,第二場比試要開始了。經(jīng)過之前的攻城戰(zhàn),三位中郎將商量后,破格把原本淘汰了的三支隊伍,巨人隊、爆竹隊和湖中亭隊晉級到了第二場比試,三支隊伍通過抽簽,加入到了第三組,第十一組,第二十組。而其他在攻城戰(zhàn)表現(xiàn)優(yōu)異的個人也得到了一些物質(zhì)獎勵,讓其他人羨慕不已,其中就包括大將軍隊三人,按理說,三人的表現(xiàn)都還挺不錯的,甚至有點力挽狂瀾的效果,可是最后那幾個指揮都得了獎勵,但他們?nèi)齻€啥也沒得到,石戩為此還逮著鐵颯和冷若虛抱怨了一番,而沒表現(xiàn)出來的鐵颯和冷若虛心里也有些不滿。
大將軍隊第一局對鼴鼠隊。兩隊人數(shù)懸殊,與預料一樣,過程并不激烈,不過結(jié)果出乎一部分人的預料。大將軍隊前四場全勝,提前結(jié)束了比賽。石戩上了三次,鐵颯上了一次,比賽就這么結(jié)束了。
“明天不準這么亂來了。”冷若虛瞪著石戩,對方連出兩個兩千米障礙賽馬,鑒于隊里只有石戩一個人能應戰(zhàn),他出場無可厚非,但是后來出的那個空手搏斗,連商量都沒有,他就跑進比試圈里去了。結(jié)果一個人參加了三場。
“我也沒辦法啊,他們偏要出我能上的。如果明天也這樣的話,我還是得上啊。”石戩聳聳肩,對于冷若虛的話絲毫不在意。
“最后的空手搏擊明明可以讓我上的,明天還有比賽,如果你累到影響到明天怎么辦?”冷若虛教訓道。
雖然之前比賽設(shè)置是兩天后才開始第二局,但是因為這次比試延期太多,之后還面臨要放假,所以現(xiàn)在組內(nèi)賽改為隔天就開始第二局。
“才不會呢,這么點事怎么可能累到我?”石戩不服氣的回道。
“就你厲害是吧?萬一受傷呢?”
“受傷和我參加幾場沒有關(guān)系,如果會受傷,那就算我參加一場也會受?!?p> “你少參加一場就少了幾分受傷的可能,你就不能別這么亂來嗎?”
“亂來?”石戩瞪著眼睛,氣鼓鼓的轉(zhuǎn)身就走,也不管身后冷若虛的喊聲,遇到人擋在他前面,粗魯?shù)囊话丫桶讶送崎_,才不在乎會不會惹事,反正現(xiàn)在他正好想找人切磋切磋。
石戩頭一次這樣反抗她,冷若虛氣得直咬牙。
“他是擔心你才爭著上了最后一場?!辫F颯搖搖頭,這兩人這次真是鬧得莫名其妙,“你病才好,身子還沒回復,去參加空手搏擊會吃虧的?!?p> 鐵颯的提醒讓冷若虛從怒氣中清醒了。病好后她的腦子實在有些不靈光,明明這么顯而易見的事情,她怎么就沒想到呢,而且,石戩什么時候這么變扭了,換作以前,應該是搖著尾巴找她邀功才對啊。
“你不哄哄那小子?你不擔心他把這營給燒了?或者直接去找中郎將他們打一架?”鐵颯見冷若虛沒有動作的,決定推他一把,雖然他知道石戩不至于做出這些事,但那小子腦子不太正常,在這種狀況下總感覺會惹出點事。
事實證明,鐵颯還是很了解石戩的。
冷若虛和鐵颯(考慮到兩只動物獨處的危險性,放心不下,監(jiān)護人鐵颯還是跟著來了)追出去一段距離就聽到一聲響,不是很大,有點悶,像是重物倒地。接著就看到一些人一邊嚷嚷一邊跑了過來。
“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臥槽,有人把掛旗幟的桿子打倒了。”
“牛X啊,膽子簡直是大?!?p> “石戩這種才是真男人嘛,那么粗的桿子,一拳就搞折了?!?p> ……
不是吧?
冷若虛驚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腳下的速度逐漸加快,快趕上她最快的短跑速度了。我的祖宗哎,那是一軍之旗啊。
然而,事實證明,冷若虛想還是太簡單了。石戩弄斷的是高傲的掛著一營之旗的旗桿,嗯,就是以前他們栓馬的那根,而不是冷家這邊豎的那根。
冷若虛看到的時候簡直要爆粗口了,第一個的想法就是要教訓石戩一頓,但飽含怒氣的沖進人群里看到垂著頭的石戩面前站著的魏郎將和驃騎的長史時,她的氣立馬就消了,緊張兮兮豎起耳朵聽他們說什么。和冷若虛不同,鐵颯不怒,而是被切切實實的驚呆了,石小子又一次刷新了在他心里的認知。
“知道這是什么嗎?西北營的旗幟就這么被砸在了地上!”魏郎將明顯怒了,手里拿著撿起的旗幟,“這桿子立在這里是給你砸著玩的?你這么厲害怎么不去幫幫伙頭兵,把后山的樹都給砸斷啊?!?p> 石戩低著頭不說話。
剛才他沖到這里,并沒有注意到這根旗桿是什么,只不過看著很粗,很結(jié)實,所以他就泄氣的給了一拳,除了手有點疼,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后來追上幾個挑釁的人(其實是石戩橫沖直撞惹到的人),唧唧哇哇說了一堆煩人的話,最后煩得他忍不住狠狠往旁邊的桿子打了一下,他原意是想弄點聲音震懾住他們,讓他們閉上只會哇哇哇說話的嘴,可沒想到這震懾的效果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其實這旗桿立在西北營有些日子了,長時間的風吹日曬蟲噬鳥啄的,他已經(jīng)不如表面上看得那么結(jié)實了,不過也沒到不堪一擊的地步,石戩用力一拳,它還是勉強能受住的,可是再往同個地方來上一拳,嗯,這個,就有點超負荷了。
“以前在預備營的時候,副尉是怎么教的?自己的旗幟是用來俯視的嗎?說話啊。”
石戩還是不說話
冷若虛和鐵颯看得急啊,臉上的五官都快擰在一起了。
“你是占著自己厲害,營里的人看得你,所以覺得無視軍規(guī),任意妄為,也能相安無事是吧?以為就這么不說話,我拿你沒辦法是吧?我……”
“魏郎將,你先冷靜一下,這桿子時間也久了,這位小兄弟可能也不是故意的?!遍L史這話咋一聽是在滅火,但仔細品品,就能知道這家伙其實是在加火呢,暗指冷家沒規(guī)矩,會隨便用旗桿練手。
果然魏郎將一聽更氣,正要再罵,其他兩位中郎將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