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阮玉打開北門,指揮商船帶著百姓們來往于平山島之間。
依照計劃,陳旁帶著五十人去了堤壩那里等候信號,如若真不敵厲奮,便只能決堤解圍!
呂勇、關盡義、田少遷、獨孤盈各領一千人馬陳兵野外。
香妍與諸葛賢立于城頭之上,風聲瑟瑟,北雁南來,吳州城外的景色盡收眼底。
吳智博,子嬰,李春憶,孔言理隨著阮玉去了平山島。
再過不久吳州城便是一座空城了。
“晚上便要交戰(zhàn)了,主公可有勝算?”諸葛賢問道。
“說實話,沒有!按照田少遷的形容,云陽城的兵卒大多是精兵強將,訓練有素,其戰(zhàn)力不是我們這些剛練了一個月多的兵卒可以比的,兵械上雖有阮玉的支持,但終究是杯水車薪,兵器是死的,人是活的,對方的戰(zhàn)力比我們強,人數(shù)也比我們多!所以是真的看不到一點勝機啊?!毕沐嘈Φ?。
諸葛賢:“那主公為何還要把兵卒遷到城外?如是守城戰(zhàn),我軍還可以多多消耗他們?!?p> 香妍:“先機?!?p> 諸葛賢:“先拔頭籌?提升士氣?”
香妍:“按你所說的,如果獨孤盈果真劍術無雙,那她就是最大的先機!”
“這主公大可放心,小師妹之劍術已至登峰造極之境,江湖人稱“劍靈”,若不是師傅亡故后,小師妹皈依佛門,潛修佛道,不愿出山,哪里還會有吳帆霍亂吳州?!敝T葛賢感嘆道。
香妍:“那她這次為何出山幫我們?佛門最忌殺孽,對她而言,我們和吳帆應該沒什么區(qū)別吧?”
諸葛賢:“按主公所言或許如此,小師妹此次下山相助,多半與葉九離有關,而葉九離是如何勸導小師妹的,臣毫無頭緒。”
諸葛賢確實想不到葉九離用了什么辦法,說了什么話才讓獨孤盈下山幫他們退敵的。
這一場仗,勝算渺茫,就算有獨孤盈相助,勝算依舊很小,葉九離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既然出手相助,總不能讓獨孤盈來赴死,他一定還有別的企圖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罷了,以后若是有機會見到葉九離,在當面道謝吧?!?p> ……
入夜,秋風蕭瑟,風卷殘云,兵卒們嚴陣以待,每個人的心都是不安的,這場沒有退路的戰(zhàn)爭或許就是他們的最后一天……
他們之中,有原先的山匪,有吳州城的百姓,還有吳帆麾下的降卒……
“來了!”關盡義道。
遠處有火把的光芒,稀稀疏疏,零零散散的排成一條長龍,沒錯,那是行軍的隊列!
厲奮來了!
獨孤盈與關盡義列在正面布六方連宇陣,身后扎了數(shù)千的草人,大擺疑兵之計!田少遷和呂勇伏于兩側以備不時之需。
一個時辰之后,先鋒部隊抵達城下,確是云陽城之兵!
“來者何人!為何犯我吳州城?”關盡義怒斥道。
“我呸!你的吳州城?吳州城本來就是我們主公的!是你們偷襲吳州城,強占城池,今日主公身死,我等發(fā)兵來討!識相的趕緊下馬受降!”敵將呵斥著,他帶著兩千騎兵先行,但看到敵軍人數(shù)眾多,選不止先前探得的四千人,于是心生膽怯,并不打算強行進攻。
“哼,大言不慚!”關盡義提刀拍馬便往敵陣而去。
敵將見狀,也是拍馬來戰(zhàn)。
“記住,殺你的人,名叫關盡義!”
只是一個照面,敵將便被關盡義使得拖刀計給斬了!
“馬先鋒被殺了!”
“馬先鋒輸了!”
“馬先鋒一個回合就被砍了?”
……
敵兵士氣被關盡義這一砍,猛然受挫,接連后退。
“干嘛呢?誰讓你們退的!”敵陣之中,只見一白袍小將,騎馬呵斥著退縮的兵卒們,威風凜凜。
“邵校尉!您來的正好,馬先鋒與敵將對上,一合不到,只是一個照面就被敵將砍了!”敵陣之中的千夫長解釋道。起初他還很慌,不過邵校尉來了,他就安心多了!
邵赫聽到這個消息稍微驚訝了一下,馬金武藝雖說一般,但絕不會淪落到被人一刀殺的水準,只能說明,要不是馬金輕敵,要不就是敵將很強!
“是哪個人殺的馬先鋒,指給我看!”邵赫道。
千夫長指著敵方陣列中的那個長發(fā)飄飄,豪放不羈看起來像是個地痞流氓的男人,關鍵是那個男人身上還纏著布條,還是一個病員!
“原來如此,這人就是與主公武力不相上下的關盡義!”邵赫點頭道。如果是這樣,那他也接受了,馬金在吳帆手里根本走不過半招,這個馬金本事沒多少,卻偏偏要爭這個先鋒之位,如今命喪敵將刀下,皆是他咎由自??!怨不得別人!
邵赫拍馬慢慢走向戰(zhàn)場中間,對著敵陣誘降道:“在下厲奮大人麾下昭信校尉邵赫!不知各位英雄可否歸還吳州城?今吳大人身死,厲大人理當繼位,爾等投效厲奮大人麾下,厲大人可不計前嫌,我們息事寧人豈不美哉?”
關盡義回敬道:“哼!你這小白臉還真是不要臉!天子都已經(jīng)把吳州城封給我們了,我義弟香子蘭已經(jīng)繼位為吳州刺史,我們占據(jù)吳州城是名正言順的!不要開這跟我扯嘴皮子!要打便打!不打便滾!”
邵赫聽到關盡義的謾罵不僅不生氣,反而好生勸道:“關兄弟何必呢,等厲大人兵至,你們在投降可就來不及了,不如早早的降了,打開城門,好酒好菜的備上,厲大人一來,看到你們?nèi)绱俗R相,一高興,便饒了你們!”
“我呸!厲奮是要給吳帆報仇的,我們好酒好菜招待他,他會放過我們?做夢呢……”
“你說的對!我的確不會放過你們!”
關盡義話未完,被一聲高亢沙啞的聲音所打斷!
此人龍行虎步,金剛怒目,頭戴銀色戰(zhàn)盔,身穿銀色鎧甲!手提一把與關盡義相似的長刀,只是一句話的功夫便可知其實力高低!
“你就是厲奮?”關盡義問道。
“正是!”厲奮一邊回答,一邊拍馬便上前直取關盡義!
“這么急躁?那就來戰(zhàn)吧!”關盡義調侃一句,胯下絕影揚塵往厲奮而去!
厲奮揮舞炫轉著長刀,在與關盡義接近之際,一刀劈出!
力戰(zhàn)千鈞!
關盡義橫刀擋住,這力大驚人,比之吳帆更純粹,更猛烈!
厲奮的刀法很簡單!沒有技巧,沒有花樣,只是非常實在的下劈,上挑,橫斬,但就是這些簡單的招式,關盡義已明顯處于下風!肩上纏著的布條也有一些血漬滲出!
“關校尉,我來!”獨孤盈見形勢不妙,拔劍策馬便去!
關盡義見獨孤盈前來支援,便后撤回陣中。
“呵,一個女娃娃,讓開!你不是我的對手,這新城主竟這般窩囊!讓一個女人上陣!”厲奮說道,踏馬無視獨孤盈直沖香軍陣中!
獨孤盈冷笑,舞劍的手輕輕一劃。
“嘶!”厲奮勒緊韁繩,瞪大了雙眼注視著獨孤盈!他的臉上留下了兩道劍痕!
“你是誰?!”厲奮質問道。
獨孤盈沒有回答,而是踏馬直取厲奮!
兩人戰(zhàn)在了一起!長刀猛如火,雙劍快如風,你來我往,從天黑打到公雞打鳴這才歸營!
厲奮的身上多了許多道傷口!而獨孤盈卻毫發(fā)無損!只是額頭密布著一層汗珠!
“這娘們!好生了得!”厲奮喝了一大碗酒噴在自己的劍傷上。
“厲大人,恕末將直言,那女人若是想殺你,在末將看來簡直輕而易舉!而那女人只是給你增添了這么多道可有可無的輕傷,怕是別有深意!”邵赫在一旁說道。
“哼,管她什么用心!我就不信那么多人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娘們!”厲奮摔了手里的酒碗!怒目圓睜道。
“可敵軍兵力貌似不只我們探得的那么少,貿(mào)然攻入,只怕……”
“怕什么!只是一群臨時組成的部隊而已!擂鼓!進軍!”
邵赫本想再勸幾句,還是小心為好,可是厲奮已經(jīng)怒火中燒了,他現(xiàn)在只想滅了吳州城!再北上去把劉昌那龜兒子給宰了!
……
“很好!這下子,敵軍必然忍不住,要攻進來來了!”香妍笑道。
“子蘭,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标P盡義問道。
“說?!?p> “為何子蘭不讓獨孤盈直接殺了厲奮?”
“如果直接殺了厲奮,這支部隊必定會退回云陽城,而劉昌若是知道厲奮已死,必然不會兵發(fā)云陽,而是來攻打我們,況且厲奮此次遠道而來,人困馬乏,只想著速??!必然會因為我們兵少而強攻吳州城,可我們擺上草人給他們造成錯覺之后,他們就不會強攻,而是選擇提升士氣!那便是單挑!現(xiàn)在獨孤盈單挑厲奮如同戲耍孩童一般,先機士氣盡歸我等!這之后,厲奮應該會惱怒進攻!趁著天黑我們擺出的六丁六甲陣看起來有七八千人馬,敵軍便會繃緊精神,然后呂勇和田少遷從兩側發(fā)起突襲,敵軍便會變的慌亂!乃至全線崩盤!”香妍從頭到尾解釋道。
關盡義聽的呆若木雞,諸葛賢只是若有所思的點著頭,獨孤盈依舊默不作聲的擦拭著雙劍。
鐘離子曌
中秋兩天忙,老爺子又生病了,沒時間,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