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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之年術士

十二、出發(fā)

天啟之年術士 勿生花 5065 2018-08-15 11:14:56

  當李進忠聽到月華二字時,他已經無法再聽進去任何的聲音了。

  “李大哥,李大哥,哎哎,李大哥,……?!币宦暵暫魡竞孟袷窃诮辛硪粋€人,因為李進忠沒有一點點的反應。兩人見狀便用手推了推李進忠的肩膀。

  “???啊!唐公子,蔡公子,你們二人剛剛說月華什么!月華她怎么了?”李進忠強行壓制住自己。

  唐公子比蔡公子要矮了一些,但要壯上許多。唐公子:“李大哥我們早都知道了,你將月華賣給了楊家,這不,我們給你送銀子來了!”

  唐公子說吧就從身后,拿出一包銀子。李進忠沒有去接銀子,反倒是雙手緊緊抓住了唐公子的雙肩用力的搖了搖。

  “哎呀!”唐公子怪叫了一聲,同時身體做出躲避的架勢。

  李進忠愣了一下:“唐公子你這是?”

  一旁瘦高的蔡公子笑了一聲,趕緊為還在吃痛中的唐公子打了個圓場?!芭叮〔淮蚓o,唐公子他風流成性,大家都有耳聞!他那肩膀還不是前些日子調戲丫鬟,被丫鬟用長針扎了嗎!”

  這時唐公子趕緊接過話頭:“對對!都怨在下風流倜儻,那丫鬟又長得十分標致??墒钦l知那丫鬟她害羞,卻用針扎了在下!”

  李進忠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前面的兩位公子。經歷了這幾天的生死之后,就連李進忠他都沒有發(fā)覺自己的變化。

  李進忠這時竟然不是在想女兒月華,而是在想……?!霸谙拢窟@個富家公子不是總自稱為‘本少爺’嗎?還有他們叫我李進忠,我最討厭別人叫我李進忠。知道我叫回李進忠這件事只有我夫人、大和尚、紅衣和尚、與……!”

  李進忠愣了片刻,突然笑了一聲。“哈哈,唐公子風流倜儻人盡皆知。對了,二位公子剛剛你們說月華她……?!?p>  唐公子還是一臉笑容,就在聽到李進忠詢問月華時,瘦高的蔡公子在自己身后,將一把精致的綠色匕首,又無數(shù)無息收回到袖子里。

  唐公子:“李大哥,楊家接到月華之后就搬離了河間!這不讓我把銀子轉交給你!”

  李進忠大喜過望:“是哪一個楊家?”

  蔡公子一直面無表情:“哦?李大哥忘記是哪一個楊家了嗎?”

  李進忠聽到蔡公子的話時,不知為什么總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出冷汗。

  唐公子和蔡公子之所以稱李進忠為李大哥,到不是因為李進忠年長而是因為李進忠在當?shù)厥怯忻臒o賴頭子。就像現(xiàn)在一樣無論年齡大小,‘池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李進忠:“哦哦!記得,我親自送去的女兒,我能忘記嗎?還有我家那個沒用的只會吃閑飯的馮氏,我把她也送到妓院去了!”一邊說著,李進忠的手一邊顫抖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唐公子與蔡公子對視了一眼。唐公子開口道:“還是李大哥你風流??!那我們把錢也送到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李大哥,你、好、自、為、之!”

  李進忠雙手托過裝著銀子的包袱,無意間,抬頭看到唐公子真在盯著李進忠院子中插著灰突突的普巴杵。

  李進忠:“哦,唐公子認識那東西嗎?若對我的撿回來的鐵棒感興趣,我魏進忠送給你便是了?!?p>  唐公子:“不,我看那東西好奇的緊。那我們告辭了,魏!大哥!”

  李進忠看著慢慢消失在視線中的兩個人。頓時松了一口氣,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李進忠笑著,但眼淚不受控制的順著臉頰流下。“月華她沒事,月華她沒事,哈哈哈哈!月華……?!?p>  從李進忠家離開的兩個人,已經走出有半晌的時間了,二人來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小道。

  唐公子:“風鴆,你為什么沒有殺死那個小女孩?你不是一向將就斬草除根的嗎!難道你……?!?p>  蔡公子:“你不是也沒有殺死李進忠嗎!但真沒想到李進忠他居然沒有被毒死!”

  唐公子笑了一聲:“沒殺死他?哈哈那是三天前,不過今晚……?!?p>  蔡公子:“百戶……,唐公子,你之前就見過那個‘殺人僧’吧!”

  唐公子笑容凝固了,聲音又恢復到了熟悉的百戶大人的聲音。百戶大人雄厚的低吟:“沒有,沒見過!”

  百戶大人在的確沒見過‘殺人僧’但是唐公子見過沐公子……。

  二十幾年前。

  年少的唐公子被外面?zhèn)鱽淼泥须s所驚醒。一個婦人著急的跑進小公子的房間。婦人在推開門的一瞬間,小公子看見了對面的沐府火光通天,同時聽聞到傳來的慘叫聲。小公子:“娘,娘發(fā)生什么事了,沐伯父家怎么了?”

  “孩兒,娘也不知道啊!你藏好娘派人去打聽打聽!哎?伯文,回來伯文!”

  小公子自己跑了出去。等下小公子再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面如死灰,一點也看不出來是一個僅僅只是韶年(七歲)的孩子。

  小公子目光呆滯口中一直重復著一句話:“死了,都死了,沐香兒也死了,道士也死了!”

  小公子口中的沐香兒正是沐公子的女兒,也是小公子唐伯文指腹為婚未來的媳婦。

  小公子從自己家后門的狗洞鉆出,整整繞了一圈跑到了沐府家門前。小公子手扶著沐府敞開大門的門框,偷偷的向里面看。

  老道士:“你說的可是真的?不不不,不可能,殺,殺光他們!”就在眾道士一擁而上的那一剎那,沐公子的手突然間順著灰突突的普巴杵涓涓的流血。眾人見狀紛紛停了下來,使眾人停下來的并不是突然看到沐公子流血,而是沐公子所流下的血順著杵身旋轉而下。但流到最下端卻并沒有血滴到地上,而是完完全全被這根灰突突的鐵杵給喝干了!

  無論是沐府中的眾人還是府外的小公子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只有沐公子自己十分鎮(zhèn)定,沐公子看看正在相互看來看去的道士們,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沐香兒。此時香兒看到自己的爹爹手中的鐵棒在吸爹爹的血,香兒也一把抓在那根鐵棒這上,試圖奪下來。

  鮮血洗刷下的鐵杵并不一片安靜,血成螺旋狀快速流下的原因是此時的鐵杵真的活了過來。每當血流過的地方在其表面的鐵粒就相互擠壓碰撞,從而形成肉眼不可見的小鱗片,在血中游動。

  伏魔,能夠真真正正降服魔的,并不是人也不是神,而是更厲害的魔!

  時間仿佛靜止,沐公子此時笑了,溫柔的笑了?!跋銉海阆嘈诺鶈??”

  “相信!”

  “你相信爹爹會殺死你嗎?”

  “不信!”

  沐公子大笑,是發(fā)自內心的嘲笑,他無法停止下來。高高揚起的嘴角,一副使人為之膽寒的笑容,頭緊緊靠在女兒香兒的小肩膀上。

  沐公子單膝跪地一只手擁抱著自己的女兒,而另一只手和女兒的小手緊緊的握在鐵杵上。

  沐公子強行打斷了鐵杵的‘進食’,沐公子用持著普巴杵的手環(huán)過女兒,手同杵一起來到香兒身后。香兒的兩只小手緊緊的摟著沐公子的脖子,沐公子此時一只手從香兒的背部環(huán)抱著女兒,而另一只手卻持著鐵杵在女兒后背直指女兒的后心。

  “香兒,不怕!可能會晚一點,但馬上就又能見到爹爹了!爹爹陪你一起去找娘親!”

  沐公子想要帶著女兒香兒一起自殺。隨著臂膀回縮,鐵杵破開了香兒背部、碎開了香兒的心臟。沐公子所用的力足以穿透香兒與他的心,可是,就在穿透香兒的時候,鐵杵變化了,變化成了混元金剛伏魔杵。

  嘭!香兒變成了血霧。

  百戶大人的思緒一瞬間就被兩個過路行人的腳步給拉了回來。又變回了那個風趣而溫和的聲音:“蔡公子,我們今天依舊去鴛香樓可好???那的頭牌我定要……,哈,哈哈,哈哈哈!蔡公子意下如何?。俊?p>  蔡公子左手抱在右手之外,成抱起之狀,但在右手中還握了一把收攏的扇子?!班牛√菩炙詷O是,吾弟我看就依唐兄所言。請!”言罷打開左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哈哈哈!哈哈哈哈……!”兩人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

  而這時哭罷的李進忠,整理了一下思緒,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樣說,也不知自己又為何要這樣。三天,僅僅過去了三天。李進忠他什么都變了,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但那又能怎么樣呢!

  “哎!現(xiàn)在有了盤纏,應該去完成紅衣和尚的遺愿了!月華你先等等爹爹,爹爹辦完這事后馬上就去尋你!”李進忠想罷之后,就回屋去準備了。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攤血,一攤喚起他無盡絕望的血。李進忠又轉過身子看了看,院子中的一塊血印,那個就應該是他身體飛出去的那部分吧!不過應該被鳥給叼走了,李進忠越想越氣,越想越疼,他決定自己現(xiàn)在查看一下。

  雙手顫抖著解開,自己那破舊的布腰帶。往常李進忠回家比誰脫褲子都快,可現(xiàn)在……。不知到底猶豫了多久,李進忠終于一狠心,把褲子褪了下來。李進忠下決定心,到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心里負擔真的是越想越痛,越來越痛。

  “???怎么?怎么回事?啊!”

  傍晚十分,李進忠打點好了行囊,又在院中拔了好久大鐵杵,終于拔了出來?,F(xiàn)在這個鐵杵可以叫做普巴杵了,因為此時的它灰突突的,就是一根不起眼的大鐵棒子。

  一包袱銀子,還有兩張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沒有遺棄的銀票。一根大鐵棒子,李進忠就向著云南出發(fā)了。但李進忠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出門,幾乎變成了他最后一次個人的游歷,因為自此之后,他將在順天府(北京)……。

  李進忠沒有找到馮氏的尸體或是墳墓,所以李進忠在出發(fā)前為馮氏做一個衣冠冢。里面李進忠還放了寶物,是大和尚給他的三件寶物中的兩件。一本書(當然,不是人皇術)和一個金屬手鐲。

  而另一邊,也有一個人與李進忠有相同的目的地、相同的目標、甚至是找相同的人!

  建州八部,哲陳部。

  在山坡上,兩只披著馬甲的戰(zhàn)馬高高的俯視著下面,還在清理戰(zhàn)場的人們。在戰(zhàn)馬上個各坐著一個人,一人身穿獸皮縫制的上衣,上衣長至到膝,上面繡著豹子與水熟紋。帶著一頂圓遮帽,帽子頂端上鑲金配有東珠。不怒自威的臉上綴這笑容,因為下面是他部落正在打掃戰(zhàn)場。

  大漢笑著的臉旁緊緊的貼著弓箭的弦,閉上一只眼,手中的弓箭瞄準著下面的兩個孩子。而在一旁滿身掛滿布條與各種掛件器物的男人早已習慣了這種情形。

  戰(zhàn)場上有兩個孩子一同玩耍在尸橫遍野的平原下。七歲(實際六實歲)的代善手持著一只箭,箭頭上沾滿了尚未凝固的血。他在尋找著尚未完全死亡的其他部落的戰(zhàn)士給予他們最后一擊。

  而小代善后面是他十歲的哥哥褚英,褚英雖然僅僅十歲但要比同時生活在部落里孩子的身體小了許多,但褚英更加強壯。褚英手持著一把足足有他胳膊長短的手刀,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尸體間。

  “救我……,救我……。”一個瀕臨死亡的戰(zhàn)士氣如游絲的呼喚著,他渴望著,已經逃跑的同伴們回來救他。但沒想到他微弱的聲音卻引來了,小代善。

  小代善坐在那名別的部落即將死亡的戰(zhàn)士胸口上,兩只小手把攥緊的箭高高的舉過頭頂。瞄準他的眼睛給予他最后一擊。

  哥哥褚英雙手拖著手刀,從代善一旁經過,慢慢的走著,但始終代善沒有離開過哥哥褚英的攻擊范圍。即將承受最后一擊的戰(zhàn)士,盯這個手舉長箭的小孩。

  陽光晃得他險些永遠睜不開眼睛,一個小孩子,他看不清臉,光與小孩子的影子照的他皮膚刺痛卻越冰冷刺骨。但不知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還是出于一個戰(zhàn)士恥于死在一個孩童之手。他一揮起了他那一直沒有松開的馬刀。

  噗!褚英一刀削掉了戰(zhàn)士的右臂,僅剩半段的手臂繼續(xù)揮完那后半段行程。小代善被斷肢的血濺了一身,代善的箭如期而至。

  噗!箭刺在了那名戰(zhàn)士還有的左臂在上。箭頭淺淺的沒入左臂之中。并不是小代善有意要刺他的左臂,而是那名將死之人用左臂擋住了雙眼。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了,褚英還沒來的急收回他的刀,他無法馬上再次攻擊那名戰(zhàn)士。因為年齡尚小的褚英,需要長距離的揮擊才可以發(fā)揮,他那手刀的威力。就算是反手刺向戰(zhàn)士,那戰(zhàn)士也會在他咽氣之前殺死小代善。

  這個戰(zhàn)士僅僅需要抓住下代善的脖子,用力一扭。這個七歲的孩子就會就此夭折。

  一切如褚英所料到的,戰(zhàn)士伸手抓向了小代善的脖子?!暗艿埽炫堋?!”

  咻!噗!一只長箭飛過,連同左臂緊緊的釘戰(zhàn)士的眼睛里。戰(zhàn)士已經看不見東西了,睜著那僅剩的一只眼睛,微張著嘴似乎在說一些什么?!翱熳?!快走孩子!快……?!?p>  戰(zhàn)士咽氣了,卻留下一臉木訥的褚英。原來這個人不是要殺他們而是……。褚英從這個戰(zhàn)士腰間解下獸角與獸牙編成的掛飾,把它們系在了自己的腰間。

  山坡上的兩人看到這一幕。那個大漢問身旁同樣在馬上,且一身碎布的老者?!凹浪?,那是?”

  老祭司點了點頭:“大……,都督僉事,這是公子與我學的!”

  大漢哎了一聲:“薩滿,你非要讓我叫你祭司也就算了,還管褚英叫什么公子!我不是說過嗎,沒人時你就叫我努爾哈赤,也沒讓你叫我全名?!?p>  不錯,這個剛剛收服哲陳部的大漢就是愛新覺羅·努爾哈赤,而他身邊的就是他們所有人的信仰的使者——薩滿。

  這個薩滿叫鈕鈷祿·嘉爾巴,但他一直在中原求學,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回來。

  “覺羅·塔克世,你雖為建州左衛(wèi)指揮使,但你不想有更大的領土嗎?你不想像先祖那樣馳騁于天下嗎?”

  一個中年人:“他們大明待我們不薄,還一起抵御其他部落與那邊的朝鮮?!?p>  這個被叫做覺羅·塔克世的人正是現(xiàn)在建州左衛(wèi)的指揮使,同樣也是覺羅·努爾哈赤與覺羅·舒爾哈齊的父親。而這個一直‘蠱惑’他起兵的正是祭司鈕鈷祿·嘉爾巴,不過祭司一直生活在中原,他有一個漢人的名字,叫做文攸,和文攸。

  和文攸:“哎!罷了,古勒城不要進去!”

  “???”

  “古勒城,不要去!”

  大火之中父親塔克世被明軍的誤殺,李成梁沒有說什么。過了幾日朝廷的認命下達。

  李成梁:“皇上是這么說的‘認覺羅·塔克世之子,覺羅·努爾哈赤為新任建州左衛(wèi)指揮使?!昧?,努爾哈赤從今天開始你執(zhí)掌建州了!”

  努爾哈赤:“是我一定守衛(wèi)建州左衛(wèi)!”

  “不!是建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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