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任敖所有的幻想都在一瞬間被柯瑾的話擊得粉碎,他難以置信的望著蘇仙音,想要從她臉上找到當(dāng)初那種熟悉的神情。但就好像如同柯瑾所說的那樣,蘇仙音的目光中對他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特別,就仿佛自己和其他的這些人沒什么兩樣一般。
“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任敖喃喃的低語著,突然身影一閃來到蘇仙音的身前就要抓住她的手。而下一秒便是一道藍(lán)光掠過,任敖忽然之間清醒了過來,險而又險的躲開了柯瑾的緞帶,一臉陰翳的看著她說到:“滾開,不然老子殺了你!”
“哼,有本事你就來試試看,我倒是想要見識一下刀宗的弟子有幾分能耐!”
雙方的氣息都在不斷的增長著,就像兩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火藥桶一樣。紫繡刀緩緩出鞘,水銀色的刀身上照映著任敖陰翳中略帶幾分瘋狂的神情。破穴境巔峰的實(shí)力一瞬間展露無疑,而且這好像還不是他的極限!
而另一邊的柯瑾同樣也是不甘示弱,玄之又玄的道門真氣從她體內(nèi)擴(kuò)散而出,兩條冰藍(lán)色的緞帶從袖口垂落在地面上,微微的冰霜凝結(jié)成了兩條白線,同樣是破穴境大成的實(shí)力!
“嘖嘖嘖,兩個破穴境,就是不知道這兩個人誰更強(qiáng)一些?!豹?dú)孤無歸現(xiàn)在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而且這也是一個收集其他門派情報的好機(jī)會。
然就在兩個人準(zhǔn)備動手的時候,一個渾厚威嚴(yán)的聲音卻突然從二樓傳來,其中所蘊(yùn)含的氣息竟然直接將兩人的氣勢壓了回去!
“任少俠和柯仙子想要動手的話老夫沒意見,不過還請兩位到外面去,老夫可不想被兩位砸了場子?!?p> “雙息境!”任敖和柯瑾同時驚呼出聲,他們完全沒想到這里竟然還會有一個雙息境的存在?!斑@位雙息境定是那湯家之人,沒想到他們這次竟然下了這么大的手筆?!比伟缴晕⑾肓艘幌卤悴鲁隽藙偛耪f話之人的身份,他臉色陰沉的看著柯瑾,這名突然出現(xiàn)的雙息境并不能夠打斷他出手殺了這女人的決心,但必要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他任敖也不是那種初闖江湖的雛,自然知道現(xiàn)在這種時候應(yīng)該怎么做。
沒有感覺到任敖將氣勢撤下的柯瑾自然也不會將氣勢撤下,她同樣也不是那種剛剛踏入江湖的新人,就算是雙息境在場,她也不會掉以輕心。
“湯家前輩的面子固然是要給的,敢不敢出來一戰(zhàn)!”微微抬頭,任敖眼神輕蔑的看著對面的柯瑾。
“有何不敢!”柯瑾的性子就不是那種退讓的性格,此刻面對任敖的挑釁又怎么可能不作應(yīng)答?
“好!”任敖身形一閃,直接化作道道紫影掠出廳外??妈瑯右彩遣桓事浜螅瑑赡_輕輕一踏,如同那九天玄女一般縱身飛出。
兩人離開之后,余下的這些武者客人也都紛紛朝著外面趕去,他們可不想錯過這場精彩的大戰(zhàn)。獨(dú)孤無歸看著人都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才緩緩起身,臨走之前還特意朝著二樓那聲音傳來地方看了一眼,這才嘴角微翹的向外走去。
“現(xiàn)在的小輩真有活力啊,不像我們那時候,動個手殺個人都要思量半天?!倍堑囊粡堊雷由希幻泶┖谝?,體型微胖的老者正與一名身穿青衫的男子坐在一起,他們的面前放著一碟花生米和一壺酒,兩人的酒杯早就已經(jīng)空空如也。
“哈哈哈,湯老你又在這說笑了,這江湖上誰人不知您翻天勺的威名,當(dāng)年您這一勺下去,甭管妖魔鬼怪神仙佛陀全部都給炒了?!蹦凶诱f到這里便哈哈大笑起來,老者也是被他這話給逗樂了?!澳阈∽樱遣皇钦J(rèn)為老夫我拿著個大炒勺很丟人?。俊?p> “我可沒這么說過,您不要給我扣帽子啊!”青衫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又給老者倒了一杯酒?!澳惆∧惆。 崩险咝χ鴵u了搖頭,剛準(zhǔn)備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但卻發(fā)現(xiàn)這酒杯之中竟然有一道鋒銳的真氣在游走,很顯然是對面的青衫男子所為。
“好小子,竟然都敢出手給我擺道子了!”老者嘴上雖然一副生氣的口吻,但他實(shí)際上卻是很震驚。這股真氣十分的精純,靈活多變的同時還藏有暗鋒,真是沒想到這個當(dāng)年還遠(yuǎn)遠(yuǎn)在他身后的小輩如今已經(jīng)成長到這種地步了。
“嘿嘿,我哪兒敢啊,這只不過是想看看湯老當(dāng)年杯酒釋三雄的英姿。”男子雖然話是如此說著,但眼中的那抹銳利卻是沒有逃過老者的雙目。
“好,今天我就告訴告訴你小子,什么叫做寶刀未老?!?p> 這場酒桌上的比試注定不會被人所知,但現(xiàn)在天珍閣門口的這場武斗可是熱鬧非凡。周圍所有的小商販幾乎全部都被清走,為了防止任敖和柯瑾交手時誤傷到自己,圍觀的群眾圍成了一個巨大的圈,完全的遠(yuǎn)離兩人交手的位置。
“唉,你說這場比武誰能贏?。俊?p> “不好說,這任敖在中原武林的名頭不算大,可在東州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魔王。東州幾乎所有的宗門都有弟子敗在他的手下,而且他出手十分兇殘狠辣,死在他手下的武者也不在少數(shù)。”
“那這任敖豈不是贏定了嗎?那玄女宮的仙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怎么可能打得過這家伙?”
“這也不一定,知道這位仙子叫什么名字嗎?柯瑾,她就是那個獨(dú)闖北冥之地,覆滅了整個雪風(fēng)寨的冰羅剎。這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主,絕對不存在什么心慈手軟的可能性。”
“原來她就是那個被譽(yù)為小紀(jì)英的冰羅剎!怪不得可以被說是紀(jì)英女俠的繼承人,果然是膽識不凡?。 ?p> 混在人群中的獨(dú)孤無歸自然聽到了這些關(guān)于任敖和柯瑾的事情,讓他很意外的是,柯瑾雖然看上去有些不好相處,但也絕對是美人一個,然竟被人按了個羅剎的名頭,不得不說這江湖真是什么事都有可能。
就在獨(dú)孤無歸一溜神的功夫,任敖和柯瑾已經(jīng)交上了手。之前在大廳之中沒有完全被任敖拔出的紫繡刀此刻終于得以全見天日,只見此刀長約兩尺四寸,整個刀身都由上好的水銀鐵打造而成,從刀柄出還有許許多多的紫線蔓延到刀身之上,形成了像刺繡一樣的花紋,這也是紫繡刀名字的由來。
任敖現(xiàn)在心中滿是怒火,本來今天來天珍閣吃飯的過程就已經(jīng)讓他感到有些煩躁,哪兒成想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竟然還不認(rèn)識自己了,這無異于告訴已經(jīng)苦苦等候了五年的任敖說蘇仙音已經(jīng)死了,里面那個不是她一樣。
雙重的憤怒之下,任敖已經(jīng)沒有任何留手的想法了,他現(xiàn)在只想趕快把面前這個玄女宮的賤女人砍死在自己刀下。對的,現(xiàn)在的任敖已經(jīng)在潛意識里將所有玄女宮的女人都看成了賤人,恐怕唯一例外的就是蘇仙音了吧。
“刀霸血虹!”任敖一躍而起,手中紫繡刀瞬間包裹上一層血紅色的真氣,化作一道血色長虹直劈而下,看這氣勢,任敖是打算直接一招將柯瑾劈成兩半!
“冰巒百重障!”
柯瑾一聲嬌喝,手中兩條冰絲緞帶直接飛舞而出,腳下妙步連環(huán),這一系列的動作使得柯瑾看起來好像在跳舞一樣華麗。但當(dāng)任敖的紫繡刀真正的接觸到柯瑾的緞帶眾人才明白過來,這原來是一招防御的武功。
經(jīng)過任敖血色真氣加持的紫繡刀威力非凡,幾乎霎時間就已經(jīng)劈開了柯瑾的第一重冰障。但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冰障接連而來。柯瑾的緞帶就如同連綿不斷的潮水一般交替防守著,每次任敖想要更近一步的時候,就會有下一道冰障繼續(xù)擋住他進(jìn)攻的路線。
終于,完全失去了攻擊勢頭的紫繡刀再也劈不開這些疊加的越來越多的冰障。任敖手中刀鋒一轉(zhuǎn),直接收刀入鞘,但他的氣勢卻沒有絲毫的下降。相反,他手中所凝聚的真氣越來越多,給柯瑾帶來的壓力還要在剛才的刀霸血虹之上!
“誒呀呀,任師兄竟然跟朝川流師兄把這招學(xué)來了。嘖嘖嘖,這玄女宮的小仙女兒危險了?!闭驹谝慌缘膽z人妖在看見任敖架勢的下一秒就已經(jīng)知道他準(zhǔn)備要用什么武功了,可柯瑾卻不知道。她只知道這樣下去對方積攢的氣息只會越來越強(qiáng),她準(zhǔn)備先下手為強(qiáng)!
“冰雪天河!”兩道緞帶從手中放出,帶著極度冰寒的氣息一左一右奔向任敖的身體兩側(cè)。這是一招左右同時攻擊的招數(shù),可以讓對方應(yīng)接不暇,難以招架。但這是,獨(dú)孤無歸突然感覺他的所有感官都頓了一下,他在恢復(fù)的一瞬間就趕緊將目光集中在了任敖手中的紫繡刀上,他從沒想過對方竟然會有這么恐怖的招數(shù)!
“瞬!”
沒有石破天驚也沒有天地變色,就是刀光一閃,柯瑾的兩條冰雪緞帶寸寸斷裂,連她本人都是大驚失色。反觀任敖,臉上一點(diǎn)表情都沒有,就連之前生氣的神情都消失了,整個人就好像進(jìn)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tài)之中。
再次收刀入鞘,獨(dú)孤無歸的臉色都凝重了起來?!半y道說這么恐怖的招數(shù)竟然還不止一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