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進入了劉冰兒的視線。
你又一次出現(xiàn)了……
看到這個已經(jīng)熟悉的人,劉冰兒的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中溢了出來,強行支持著她的意志消失,全身的無力感使她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那身影正是林昊。他雙手緊握一柄長矛,全力朝著老虎刺去。
這一擊要是刺中,這只老虎不死也沒什么攻擊力了。但是,事情卻總是像變戲法般地發(fā)展了下去。
這不可能!
林昊本來以為必中的一擊,竟然在身體前傾的一剎那被老虎向后一越躲開了!
這是何其刁鉆的閃躲,哪怕是人也極少有這樣本事。如此恰到好處,就像林昊的突襲早就被它放進了眼里。
來不及驚訝,為了一擊必殺,林昊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身體的慣性還推動著林昊繼續(xù)向前,林昊的身體失去了平衡。
林昊心里清楚,這要是跌倒,隨之而來的便是致命的猛撲和撕咬。
在這種緊急情況,林昊趕緊把手中的長矛下傾,插進土中,才勉強穩(wěn)住了身體。
但是,這樣做的代價卻也讓他心寒。
長矛斷了。
不知這是否是偶然,但是林昊確實在削長矛的時候為了追求方便,用了密度稍微低的木料,要是知道會鬧出這樣的問題,林昊打死也不敢偷懶。
唯一一個能拉開距離的武器沒了。
林昊心里一涼,但沒有時間來悲傷,自己現(xiàn)在正背對著老虎,當務之急是先拿出武器。
林昊趕緊轉(zhuǎn)身,匕首早就放在了易于取出的地方,不到一秒,一把匕首就出現(xiàn)在了林昊手中。
吼!
老虎朝著林昊咆哮了一聲,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威脅更大的林昊。
“別傻著不動,快跑!”林昊騰出唯一一點的時間吼了出來。
劉冰兒方才回過神來,她咽了口口水,趕緊站起身,匕首又拿在了手中。
“不,我要跟你一起?!?p> 林昊剛想開口,可那一邊,老虎已經(jīng)開始朝著林昊撲了過來。
速度好快!
倉惶間林昊看準時機,在老虎蹦起來的一剎那立刻側(cè)身滑步。
但是,已經(jīng)有些晚了。老虎龐大的身軀和林昊擦到了一塊,猛烈的沖擊力讓他頓時明白了兩人力量的差距,林昊倒退了幾步。
林昊也不是等閑之輩,匕首拂過,在老虎背上留下了一道肉眼可見的口子,鮮血流了出來。
吼!
感受到了身體的疼痛,老虎被激怒了,一個反身,又朝著林昊撲了過來。
不得不說,老虎的攻擊方式很單一,無非就是撲倒,撕咬。但是,這對于人類來說,毫無還手之力。
被激怒的老虎速度更快,林昊剛才穩(wěn)住身子,老虎已經(jīng)在半空中了。兩米多的身體宛如一塊砸下來的鋼板,直沖沖地朝著林昊襲了過來。
不行!差距太大了,俗話說一力降十惠,這是無論什么技巧都彌補不了的差距。
“林昊!”劉冰兒撕心裂肺地吼了出來。
林昊被撲倒了!
但是,還沒結(jié)束,至少林昊是這么認為的。
撲倒的一瞬間,老虎便瞄準了林昊的脖子,低下頭想立刻結(jié)束戰(zhàn)斗。但林昊也是訓練有素,被撲倒的一剎那一只手就緊握住了老虎的脖子,不讓它下嘴傷到要害。
這是一場技巧和力量的比拼,而林昊勝率渺茫。
嘴這個武器不能用了,老虎便把戰(zhàn)線轉(zhuǎn)移到了其他地方。兩個前掌帶著鋒利的爪子,不停地朝著林昊的身體手臂抓扯著,每一次劃過,都會留下一條巨大的口子,殷紅的鮮血侵染了半件衣服。
林昊也徹底怒了起來,他的另一只手緊握匕首不放,對著老虎的身體也是一陣猛扎。
就看誰能堅持更久了……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平時單手五十斤走路都不喘氣的林昊也難抵老虎整個身體的重量,這已經(jīng)上升到了質(zhì)的差距。他已經(jīng)有些力不從心。
林昊堅持的時間不到一分鐘,他還能堅持的時間不到十秒。
但是,激烈的戰(zhàn)斗使他忘記了他不是一個人。
另一把匕首從側(cè)面刺了過來,與此同時,老虎從林昊身體上閃開了。
劉冰兒為他創(chuàng)造了一個機會。
時間不等人,林昊連忙爬起來,重新把姿勢調(diào)整好。
戰(zhàn)況異常的激烈,兩人和老虎都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受傷。老虎傷勢很重,四五道幾厘米深的口子鮮血直流。林昊也不好受,他的手臂和胸膛已經(jīng)被抓得血肉模糊。
更讓林昊驚訝的是,老虎還沒有放棄,這已經(jīng)完全不符合平時受傷就會放棄的野獸。要么它已經(jīng)徹底地瘋狂,要么,它是得到了什么命令。
“丫頭,你閃開?!绷株徽Z氣冰冷。
“不,你打不贏它的。”劉冰兒態(tài)度很堅決。
“聽我說,”林昊擋在了她前面:“你在這里會拖我后腿?!?p> 是的,林昊尚能在老虎撲倒后勉強堅持一分鐘,但是劉冰兒可能幾秒鐘都堅持不了。很明顯,相對較弱的她才是老虎攻擊首選的對象,哪怕林昊反應慢幾秒鐘,她可能就命喪黃泉,那么自己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情況相當被動,哪怕是有東西能為他拖延二十秒左右的時間,他就能取下弓箭,這么近的距離,一箭就足夠致命了。
但是,林昊不敢拿劉冰兒去賭,如果那一幕真的發(fā)生在“他”的眼前,“他”大概會瘋掉吧。
劉冰兒沉默了,她還是默默退了回去。的確,她也明白,除了在林昊危險的時候幫他轉(zhuǎn)移一點注意力,其他的行為對她太勉強了。
林昊知道,這場戰(zhàn)斗無論勝負都必須要快速結(jié)束,雙方都在流血,一直拖著總有一方會不支,最壞的結(jié)果是雙雙暴斃。即使是老虎,也能明白這個問題。
那就只有這樣了。
一個危險的念頭在林昊腦海中滋生。
這一次,林昊大喝一聲,主動撲了上去。
老虎也不甘示弱,它直立起身軀,以泰山壓頂之勢回應林昊的攻擊。
林昊早就猜到了它會這樣做,但是,他確絲毫沒有閃躲之意,直沖沖的迎了上去。
劉冰兒嚇得尖叫了出來,林昊這樣的攻擊無異于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她根本想不到一向沉著的林昊竟然會在這種關鍵時刻采取這樣的笨辦法。
來不及了,哪怕自己現(xiàn)在沖上去,勝負也會在之前出現(xiàn)分曉。況且,劉冰兒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已經(jīng)不聽她使喚了。
這本來就不是為了毫發(fā)無傷的勝利而發(fā)起的攻擊,林昊早就有承擔風險的覺悟。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林昊是這樣想的。
但是自己損失的可能不止八百。
就在這一人一獸正要碰撞在一起的時候,林昊看準時機,大呵一聲,斜著頭朝著老虎的頭撞去。
同時,他的手也沒閑著,又是一刀,刺進了老虎的胸膛。
可惡,沒有中心臟,而且,也沒有刺多深。
這種情況下的林昊可以說把自己的后路完全斷了。這樣雖然能暫時保住脖頸,但是自己的其他地方確成了老虎可以隨意攻擊的區(qū)域。
老虎的利齒終于碰到了林昊,它也帶著憤怒毫不留情地一口氣咬了下去。爪子也沒閑著,雜亂地在林昊身上留下鮮紅的痕跡。
林昊只覺得自己肩胛骨快要斷了,雖然游戲中有減傷百分之五十的機制,但是這樣的疼痛也并非常人能承受。
情況急轉(zhuǎn)直下,林昊必須要承受這樣做的后果,他又一次被老虎撲倒了。
他的左手已經(jīng)基本廢掉了,根本使不上力,而右手正拿著匕首,繼續(xù)朝著老虎身上猛扎。
現(xiàn)在他的脖頸完全暴露在了老虎的攻擊范圍中,只要老虎輕輕一咬,或者爪子一抓,林昊就會被宣判死刑。
在一股倔勁的支持著,林昊哪有那么容易服輸,沒有了手,他憑借著自己的頭來不斷阻擋老虎的攻擊。渾身的疼痛也使老虎發(fā)了狠,無論碰到什么就攻擊什么,林昊的頭上鮮血直流。
快動啊,求求你快動啊。
劉冰兒感覺自己大腦已經(jīng)完全不聽使喚了,她知道,此刻她應該再次出手了,但是她的腿……
該死!
但是,哪怕她此刻沖過來,估計一切也使徒勞的,老虎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現(xiàn)在它只想弄死林昊,哪怕自己也會因此喪命。
“弟弟,再堅持一會,救兵來了!”
希的聲音突然傳入林昊耳內(nèi),只是他此刻連理解這句話的能力都沒有了。
一人一獸扭打的地方血液飛濺,已經(jīng)分不清是老虎的還是林昊的。頭上的血已經(jīng)流到了眼睛內(nèi),林昊看不清老虎,他只是覺得自己已經(jīng)堅持不住了。
右手的匕首也漸漸變得無力,他不知道,他的數(shù)不清的穿刺已經(jīng)在老虎身上留下了一個血窟窿,老虎也是生命垂危。
但掙扎的行為已經(jīng)沒有停止,他們的行動就像是系統(tǒng)編好程了一樣,只是無意識地執(zhí)行著。
我盡……力了。
這一次,林昊的頭再也沒能抬起來,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甚至連疼痛都感受不到。這一刻,他只覺得,死亡說不定比掙扎更好受。
“弟弟,別放棄!”
希大聲地吼了出來。
是的,她明白自己做出了超越自己權(quán)限的事情——干擾了這個事件簿本來的發(fā)展。她會受到懲罰。
但是,這可是他的新手事件薄啊,自己必須要為他,
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