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干了什么?為什么能把我的墨鎧給破開?”秦?zé)o懼一臉震驚,腦子里亂成了一團(tuán)。這墨鎧連妖獸的攻擊都能阻擋,現(xiàn)在卻被這個賤民幾劍給劈開了這么大一塊。他到底是什么來頭,怎么可能在玄天學(xué)院呆了幾年,就能在修行上有這么高的造詣?
周破云沒有回答秦?zé)o懼的質(zhì)問,反倒是在一旁的朱一刀插話了,“你這笨蛋,破開你這個黑不溜秋的烏龜殼還不簡單?只要在殼上的縫隙里插上一刀,再一翹,這不就開了嗎?”
說完,朱一刀裝出烏龜被破殼以后的樣子,兩手在空中揮舞著,“救命啊,救命啊,我的殼破了,再也沒地方藏啦,哈哈哈!”
四周圍觀的學(xué)生們也都笑了起來。這些人都和周破云一樣,是平民出身的。他們身后沒有修行世家的支持,全是靠著自身的努力在修行上精進(jìn)著。他們平常在學(xué)院里時不時的就會遭到其他世家子弟的嘲笑,有時候甚至老師也會有意無意的對他們冷嘲熱諷。剛才秦?zé)o懼那一番毫無道理的譏諷,更是讓大家心頭都憋著一團(tuán)火?,F(xiàn)在大家看見這位靈尊九圣的徒弟在周破云手下吃了個大虧,都覺得心里一陣暢快。有些膽大的甚至忍不住喝起彩來了。
“干得好,周破云!讓他看看平民子弟的實力一點不比他們那些公子哥差!”
“就是就是,打敗這個鼻孔朝天的家伙!”
在這一陣陣助威聲中,周破云再次動了起來。只不過這次,攻守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逆轉(zhuǎn)。周破云手里的劍化作了一道道光芒,朝著秦?zé)o懼直刺而去。圍觀的同學(xué)們看見周破云穩(wěn)占了上風(fēng),喝彩的聲音更大了。
“加油周破云,把他那烏龜殼給徹底扒了!”
“唉,他的劍招看著有些眼熟???”
“笨蛋,那是最基礎(chǔ)的承天十三劍,剛進(jìn)學(xué)院就教過,你忘了?”
“啊?可那劍法不是只能用來打打人偶的嗎?”
“那是你,人家不管用什么招數(shù),都能成為制勝法寶!”
周破云此時正專心地感受著靈氣的流動,完全沒有聽見這些聲音。他發(fā)現(xiàn),隨著自身靈氣流動速度的加快,原來只有閉著眼睛才能看見的靈氣流,如今睜著眼睛也能夠隱約看見一些了。
兩人又過了二十招后,秦?zé)o懼左胸,右肩和后背的墨鎧也被挑飛了。他身上的墨鎧只剩下不到一半了,還殘破不堪,樣子看起來無比滑稽。
周破云此時停下了腳步,說道,“你打不贏我的,認(rèn)輸吧,然后為你剛才說過的話道歉?!?p> “道歉?哼哼,憑什么?!”秦?zé)o懼往地上啐了一口,“你想打贏我,等下輩子吧!”
說完,他雙手一伸,身上的墨鎧流動了起來,如潮水般涌向他的左右手。片刻之后,一把黑色的大劍和一面黑色的盾牌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我承認(rèn),你在賤民中的實力是最強的。如果你不是賤民出身,那我可能會和你成為不錯的朋友?!鼻?zé)o懼用劍指著周破云,他的嘴角滲出了鮮血,“可惜的是,你是賤民出身,修行界里,沒有你的位置,今天不會有,以后都不會有!”
“冥頑不化,今天就讓你嘗嘗敗在賤民手下的滋味!”周破云提劍上前,寒光一起,劍鋒結(jié)結(jié)實實地劈在了黑色的盾牌上。秦?zé)o懼左手一揮,甩開了周破云的劍,右手接著刺了出去。然后,雙方的身影再次變得模糊起來。
周破云很快發(fā)現(xiàn),墨汁凝結(jié)而成的盾牌所擁有的防御力,不是之前的墨鎧可以比擬的。在他的眼里,盾牌上凝結(jié)的靈氣無比濃郁,可以說是幾乎沒有弱點。周破云試探了幾次,也都只在盾牌表面劃出幾道淺痕而已。
又是幾個來回之后,周破云突然覺得頭有些發(fā)暈,腳上一個趔趄,讓秦?zé)o懼鉆了個空子,在左肋下劃出一個不淺的傷口。糟糕,戰(zhàn)斗拖的太久,又消耗太多靈氣用來觀察對方的弱點,看起來靈氣快要耗光了。周破云撇了撇嘴。這樣下去,真的要被那個縮頭烏龜給磨死了。
秦?zé)o懼也發(fā)現(xiàn)了周破云有些力不從心,于是他出手的速度越來越快,嘴里也沒閑著,“賤民,支撐不住了吧?你們這些人,實力又弱,修行上又不肯下苦力,簡直就是修行界的恥辱!”
“你的廢話真多,難道平時你師父和顧姑娘都不讓你說話嗎?”周破云反手一劍將秦?zé)o懼逼退。不過他也沒有力氣再繼續(xù)緊逼,只能站在原地,想要抓緊時間恢復(fù)一些體力。
秦?zé)o懼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立刻又貼了上來,手中的劍每一下都朝著周破云的要害攻去。周破云漸漸地?zé)o法跟上對手的速度,身上又多了好幾道傷口。
看來,今天不出那一招,是打不贏這個急切想要殺死自己的對手了。周破云有些不情愿。出了那一招,自己肯定能贏,但是之后搞不好要在床上躺個三五天的。算了,只要能打敗這個鼻孔朝天的家伙,怎樣都行。
決定了以后,周破云大喊一聲,“朱一刀,我要用那一招了!”
朱一刀先是一愣,很快反應(yīng)過來,“噢噢,好的!喂,那邊的人,快過來!”
等朱一刀將所有的人召集起來,閃的遠(yuǎn)遠(yuǎn)了以后,周破云雙手握劍,將身上殘余的靈氣都集中到了劍上。他看著正沖向自己的秦?zé)o懼說道,“來吧,下一招決勝負(fù)!”
“不管你還有幾招,打不破我的盾牌就是白搭!”秦?zé)o懼冷笑著逼了上來。
靈氣并非只是自靈樞而生,由靈樞而沒,靈氣是存在于天地萬物之中的。靈氣的流動就是萬物生氣的流動。周破云默念著這些話語,催動著靈氣不斷的涌向手中的劍。在他的眼里,眼前的劍鋒上逐漸出現(xiàn)了淡淡的光暈。
不是斬斷,而是聚集。不是斬斷,而是聚集。不是斬斷,而是聚集。周破云將這句話默念了三遍,然后,他揮出了今天的最后一劍!
這一次的斬?fù)羯?,附著了周破云身上的所有靈氣,這靈氣的密度是如此之高,所有人都看見了一道泛著紅光的月牙從周破云的劍上飛出,直指秦?zé)o懼而去。
秦?zé)o懼臉色一沉,將墨盾擋在身前。下一刻,只聽邦的一聲,秦?zé)o懼感覺像是有一塊巨石撞上了自己,他后退了好幾步才停下來。
“怎么,這就是你最強的一招了?也不過如此...什么?!”秦?zé)o懼本來想要先譏諷周破云兩句,再去廢了他的,卻發(fā)現(xiàn)盾牌上的壓迫感并沒有消失,反而在逐漸增加!
不一會兒的功夫之后,秦?zé)o懼感覺自己在頂著一塊千斤巨石一般,越來越吃力。他終于支撐不住,丟下了手中的盾牌。盾牌掉在地上斷成了兩截,然后漸漸的消失掉了。在盾牌消失的地方,一團(tuán)紅色的氣團(tuán)變得比剛才更加明顯。氣團(tuán)在地上彈了兩下之后,高高躍起,朝著秦?zé)o懼手中的劍又飛了過去。
“這是什么鬼東西?!”秦?zé)o懼大叫著,語氣里帶著一絲驚慌。他想用劍去劈開氣團(tuán),卻發(fā)現(xiàn)手里的劍碰上了靈氣團(tuán)之后,像是被磁鐵吸住了一樣,拉也拉不開,而且劍上的黑色越來越淡,似乎就要被靈氣團(tuán)給吞噬了。
“幻靈劍,我剛剛自創(chuàng)的招式?!敝芷圃普f道。
此話一出,立刻引來了一陣議論的聲音。
“自創(chuàng)的招式,他說是自創(chuàng)的招式!”
“不愧是學(xué)院頭名,還沒畢業(yè)竟然就能創(chuàng)造新的功法了!”
“胡說八道!你連修行門派都沒有加入,怎么可能會自己創(chuàng)造新的招式!妖法,一定是妖法!”秦?zé)o懼雙目欲裂地瞪著周破云說道。此時他手里的劍只剩下了一個劍柄,劍柄上還頂著一個發(fā)著紅光的靈氣團(tuán),像是拿著一團(tuán)棉花糖一樣,看著頗為滑稽。
“是嘛,那就讓你嘗嘗,這個招式的滋味好了?!敝芷圃朴沂忠粨],靈氣團(tuán)直直飛出,撞在了秦?zé)o懼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