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夜幕1
阿嵐沒有回話,他那塵封太久的記憶……并沒有打算今天去拾起,他自認(rèn)為心冷且堅(jiān)硬,若去回憶,容易叫人瞧去脆弱的一面,所以他不愿意,如刀背般的鼻梁皺了皺,在危冷月的眼里,他還是那樣毫無反應(yīng)。
危冷月接著問:“阿嵐,會有那么一天,你會帶著離兒……離開危宅,讓她離開我嗎?”
“……總有一天,我會離開你,將離也一樣,你也一樣!”
“我說的,不是血族的自然死亡時間?!?p> “在那之前……”阿嵐接著說:“若將離要走,我希望你能理解,并放她離開!”
“不……”危冷月失聲,轉(zhuǎn)身,將頭埋在自己的掌中,他不能接受那一天的到來!
瞧其如此,阿嵐的瞳孔收了收,如常的神色更親近點(diǎn)的語調(diào)對危冷月說:“將離那邊的解釋,我相信先生一定說服的了她?!?p> “我還能留她多久?”
“一切都將結(jié)尾了不是,為何反而擔(dān)心起來?”
“偏偏是蔣年年和余蓉,比起平常人她們二人的身世背景出了這些事,會稍微麻煩一點(diǎn)……相信很快……”
阿嵐插嘴:“我想先生并不是真的擔(dān)心他們會找上門那些事吧?”
“是?!蔽@湓曼c(diǎn)頭:“擔(dān)心的是將離……”他沒有續(xù)說下去,只是再次轉(zhuǎn)來問阿嵐:“當(dāng)時有處理好吧?”
阿嵐點(diǎn)頭:“我保證,尸體已經(jīng)處理的很好了,雖然我認(rèn)為她很適合將離,這十分難得,但是我也早就接受你對將離的安排,我不會未經(jīng)你的允許破壞你的計(jì)劃的,現(xiàn)在只剩尾聲了,我當(dāng)然不能留有后患!”
危冷月觸觸眉,但事情終究變的麻煩了些,阿嵐接著說:“為何要?dú)⑺?,你也知道,她不同于其他正常人類,她這一脈十分敏感,能感應(yīng)到靈魂!”
“嗯,如果離兒有再問起余醫(yī)生的事,就交由我來解釋!”
“好的?!?p> 最后,阿嵐離開書房前,危冷月想起一事對他說:“對了,離兒想要一座許愿池,你吩咐下去,在前院修一座吧,盡快!”
“是!”阿嵐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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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白色柔軟的床上,將離再次作夢了,夢見是她卻不是她的一位少女,站在一條鄉(xiāng)野的道路上與白天那位戶部長說著話,不知談到什么事,少女不悅起來,那戶部長退了一步,略有求和的語氣同她說:“你不是好人,更不是個好女人,你是一座牢,誰要見了你都愿意被關(guān)進(jìn)去,此生再也瞧不見他人了!”
“你走開?!彼龑λf,想要離開這里。
“你知道什么是愛嗎?”戶部長對著她吼,而她只是厭煩的想要離開這里,迎面向?qū)㈦x沖了過來,好似沒有看到將離直直沖了過來,將離直接嚇一大跳,從床上坐了起來,人也就醒過來了!
“愛是什么?”清醒時,不自覺的嘴中喃喃這句話。
這時耳邊聽到窗戶外有蛐蛐的叫聲,位于四樓的她聽的十分清楚,這很奇怪……以前不曾有的!
將離起了身,身上只著一件危冷月的家居服上衣,她沒有多想,赤著腳下床打開了房門,瓶子正目送阿嵐下樓,聽到聲響轉(zhuǎn)來,略有驚愕,未想她此刻會醒。
“你不許去叫月?!痹谄孔佑邢乱粋€動作時,被將離制止。
瓶子點(diǎn)頭,目光落在其身上,表情略有不自然,將離這才注意自己的穿著,她比了一個“噓”人退回房里去。
也就這個時候,危冷月從書房那邊出來,瞧一眼瓶子依舊那么站著,便安心了一點(diǎn),危冷月特意從兵部那邊安排一個人過來保護(hù)將離,不是為別的,因?yàn)樗呀?jīng)開始懷疑了,或許阿嵐或許將離,在將離自己并不清醒的情況下,讓她做了什么,比如將離已經(jīng)吸食到血液了,還是特別新鮮的人血,不然……不可能這么久了,突然前功盡棄!
輕聲嘆口氣,瓶子臉轉(zhuǎn)過來,平靜的向危冷月含首打招呼,危冷月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往鐘塔那兒去了……
接著,將離打開了房門,她穿好了衣裳,一條她不常穿的黑褲子,家居服上衣外套了件危冷月的風(fēng)衣,將整個人包裹的顯的更加?jì)尚×诵?p> 她向瓶子招招手,便沒有猶豫的往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