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清剿行動
曹仲賢順著聲音的方向轉過去,看到一個穿著流里流氣的青年人站在他的面前。
“有什么事嗎?”曹仲賢露出了微笑彬彬有禮的說道。
“我想發(fā)表一篇論文?!鼻嗄昊卮鸬馈?p> 曹仲賢眼中閃爍著光芒但是臉上還是保持著微笑,“不好意思,我只做詩歌和散文?!?p> 兩人四目相對,那名流里流氣的青年人就坐了下來。
“螢火蟲同志,你好?!辈苤儋t說道。
“把同志兩個字收起來,落在有心人的耳朵里可就沒什么好果子吃?!?p> 曹仲賢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當然知道這個情況,第一次見面為了以示尊重才能這么說,這個年輕人的態(tài)度著實有些狂妄。
“還有,我不是螢火蟲。”那名青年繼續(xù)說道。
曹仲賢一驚,下意識的把手往腰間伸去。
“別緊張,螢火蟲身份特殊,不可能親自來見你的,我只負責帶話,別的我一概不管?!鼻嗄耆苏f道。
曹仲賢微微放松緊繃的神經(jīng)說道:“那螢火蟲找我有什么事嗎?”
螢火蟲這個代號很神秘,曹仲賢以前接觸過這個代號但是從來沒見過他,這會在上海倒是以為能見到這個傳說中的螢火蟲,但是結果又是差強人意。
在黨內(nèi)有關于不少螢火蟲的傳說,據(jù)說之前一直在東北活動,抗聯(lián)有很多活動都得到了螢火蟲的支持,后來這個帶好突然人間蒸發(fā),直到最近在上海重新出現(xiàn)。
“螢火蟲希望你們保持靜默,據(jù)螢火蟲的消息,最近日本特務機關準備著手清繳盤據(jù)在上海的各方勢力。他不希望組織遭受一切部不必要的犧牲?!鼻嗄暾f道。
“明白了,我們已經(jīng)收到黨的指示?!辈苤儋t說道,“以后我們怎么聯(lián)系?”
“死信箱。”青年說道拿出一張紙條塞到了曹仲賢的手中,“如果有特殊情況,螢火蟲會在《申報》上刊登一則求藥方的消息,到時候根據(jù)上面的地址來就行了。”
“明白,先生你怎么稱呼?”
“鄙人姓田,單名一個朗?!碧锢收f道。
“田先生,再會?!辈苤儋t放下酒杯扣上自己的外套就走向門外,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這就是地下工作者。
田朗卻坐在原地,看著舞池的中央又露出自己那副流里流氣的模樣……
李旭百無聊賴的在舞廳中玩弄著酒杯,他剛回國就被一些老朋友給帶到了這個舞廳來,可是他的思緒卻思思念念的被一個身影牽絆著,難道這就是一見鐘情?
李旭露出了苦笑,一口酒下肚,他又不是傻子,今天于斯詠已經(jīng)算是禮貌的拒絕他了,他又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又怎會不明白?
李旭的心情是格外的郁結,留學回國卻不知要干什么。他不想接手父親的生意,但又渴望自由;碰到一個喜歡的女孩還沒開口就被拒絕……
“李旭,干嘛呢?一個人坐在這里喝悶酒?”老同學紛紛走了過來。
“沒什么,我先回去了,再晚要戒嚴了……”李旭也沒有接同學的話,走出門口一陣冷風吹在了他的臉上,讓他稍微清醒了一點。
“閃開!”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一把推開了他,可是沒跑出幾步路就聽見一聲槍響。
“?。。?!”
李旭嚇得趕忙抱著頭縮在路邊,渾身還在發(fā)抖,顫顫巍巍的蹲在那里,這時一隊日本兵沖上前去一把抓住那個逃跑的男子,他并沒有被打死,只是傷了腿而已。
這時一個日本少尉走了過來,一把抓住李旭用古怪的中文問道:“你,認識他?”
李旭趕忙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認識,不認識!我……我只是路過……”
語氣中充滿了恐慌。
“這個一起帶回去?!蹦敲傥菊f道。
“是!”
李旭就在驚魂之間被日軍抓上了車。李旭被抓上車后,圍觀的人群也在日軍的叫喊聲中被驅散了……
“報告,人抓到了?!蹦敲傥菊f道。
雖然少尉說的很大聲,但是那名軍官似乎沒有聽到一般,還是端坐在辦公桌前聚精會神的看著那份文件。少尉站在那里也有點無所適從不知該怎么辦,只得再次開口,
“田中課長……”
“我聽到了,不用重復第二遍?!?p> “明……明白!”
少尉下意識的擦了擦汗。田中集抬起頭看了少尉一眼,合上了文件說道:“走,去看看你們的收獲?!?p> 李旭和一起被抓進來的那人關進了了一間牢房里,在路上他的傷口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一些簡單的處理,但應該是失血過多現(xiàn)在臉色有些蒼白??墒菍τ谧屪约涸馐軣o妄之災的他李旭卻提不起一絲的埋怨,從情感深處對于他非常的敬佩。
李旭慢慢的靠近那人小聲的問道:“喂,你……沒事吧……”
“沒事。”
他也沒有看李旭,反而是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李旭不知是害怕還是因為出于對他的敬佩一直在與他攀談,可是這人卻總是對他愛理不理的。聊了一會他可以算是對李旭知根知底了可李旭連他的名字叫什么不知道。漸漸的可能是感覺到了自己的自討沒趣,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了。
沒人說話的李旭變得格外的坐立不安,之前轉移的恐懼又回到了他的身上。突然那人說話了,“你有鋼筆嗎?”
“?。俊崩钚褚汇墩f道,“有……有。”說完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精致的鋼筆。那人看到鋼筆眼里閃爍著光芒說道:“拜托你幫我一個忙,如果你還是一個中國人的話!”
“請講!”李旭感覺自己的熱情都被調(diào)動了起來,這是一種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那人拿過鋼筆,伸手從自己后槽牙的位置掏出了一個黑黑的微型膠卷,熟練的裝進了鋼筆當中,一邊裝一邊說道:“我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但是你出去的可能性肯定比我高,如果你能出去就去把這個東西放在法租界一家叫做楓葉紅的咖啡廳的廁所里。放在左邊數(shù)過去第二隔的水箱里,并且弄壞門鎖?!?p> 李旭聚精會神的聽著,生怕漏掉什么細節(jié),看著面前這個臉色蒼白的男人不禁問道:
“冒昧的問一下,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