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回過頭,看到的,是滿眼燦爛的光輝。
待他看清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滿眼的光輝只是一條細(xì)細(xì)的銀線,就是條銀線,將他整個世界一分為二。
他的世界被割裂了,其中一小半,向下滑落。
從頭頂右側(cè)到臉頰左側(cè),一條筆直的線出現(xiàn)在他頭上。他的小半截頭顱緩緩滑落,露出了里面空蕩蕩的空殼。
“啪嗒”一聲,小半截頭顱跌落在地,彈動兩下??帐幨幍念^殼中,被切成兩段的肥碩青蟲在里面扭曲掙扎。
“撲通”一聲,尸體倒地,鬼哭與老鐵神色卻不大好看。
神秘人很強,身軀強橫可以說是銅皮鐵骨,刀劍難傷??墒?,最關(guān)鍵的是他的本體,只是一只肥碩的大青蟲,比起其他血肉傀儡腦海中的大青蟲,只是體型更大更為肥碩而已。他之所以如此的強,完全是仰仗著這具刀槍難入的身軀,而并非本身。
鬼哭掀開底牌,在破曉神光的加持下,銅皮鐵骨的身軀仿佛豆腐一般脆弱,強大的神秘人被他輕松的一刀斬殺??墒?,現(xiàn)在謎底揭曉,這一刀,似乎出早了。
外面,那些血肉傀儡涌了進(jìn)來。
鬼哭抬起腳,一腳將地上扭曲的肥碩大青蟲跺成肉餅,再用力碾了兩下,徹底將其粉身碎骨。緊接著,這些血肉傀儡似乎被瞬間抽走了什么,就這樣凝固在了原地,就像是沒了油的汽車。
有效?
還沒等鬼哭與老鐵松一口氣,緊跟著,這些血肉傀儡又活了過來。通通抬起頭,同時張開雙眸無神的盯著鬼哭與老鐵,嘴里發(fā)出不知所謂的呢喃。
頭頂,碎片與灰塵紛紛掉落。在細(xì)碎的聲音中,巨大的蜘蛛頭從屋頂探出頭來。而在蜘蛛精的后面,一個背生雙翅的美麗女人輕輕地扇動著她寬大的翅膀,懸在了蜘蛛精的一側(cè),巧笑嫣然的打量著下方。
她一身絢爛的彩色長裙隨風(fēng)飄舞,滿頭柔順的青絲灑落下來,披在背后。青絲之下,是一張俏麗的臉蛋,泛著迷人的紅暈,一雙細(xì)長柳葉眉之間,是一點燦爛的藍(lán)寶石,她的紅唇格外的紅,就仿佛夏日盛開的紅花。無論是潔白如藕的手,還是赤裸的雙足,都是如此的美麗,而她最引人注目的,還是背后的那一對翅膀。
她們輕柔而寬大,弧度優(yōu)美,很薄,有點半透明。絢爛的彩色圖案印在上面,遠(yuǎn)遠(yuǎn)看去,她整個就像是一只蝴蝶,一只翩翩飛舞的蝴蝶。
然而事實她本就是蝴蝶,一只破繭而出的蝴蝶,一只成精的蝴蝶,一個——蝶妖。
她沒有蜘蛛精那樣的壓迫力,也沒有神秘人那強大的體魄。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威脅,反而柔弱無比,讓人忍不住抓住她,將她關(guān)在籠子里。
然而,她的威脅性可一點也不低,當(dāng)她出現(xiàn)的那一刻,鬼哭與老鐵就已經(jīng)察覺不妙。
叮當(dāng)!
長刀落地,鬼哭喘著粗氣,他想撿起長刀,無論如何也不敢彎下腰去,因為就在剛才,他那充沛的體力似乎又被什么東西給抽走了,此刻能站著就已經(jīng)不錯了,一彎了下去,恐怕就直不起來了。
老鐵更是不堪,他身上冷汗淋漓,衣袍盡濕,半跪在地上,額頭青筋暴起,想要站起來,卻怎么也提不起力氣,只能渾身顫抖。他咬著牙,微弱的聲音從牙縫中傳出:“有……毒!”
不知何時,周圍飄起朦朧的花粉,散發(fā)出一陣又一陣的清香。鬼哭與老鐵猝不及防,吸入了花粉,頓時,蝶妖的妖氣順著花粉進(jìn)入體內(nèi),不知不覺中偷偷禁錮了他們的妖氣。沒了妖氣護(hù)體,這些有毒的花粉發(fā)揮的作用,將他們的神經(jīng)麻痹,讓他們使不出力氣。
蝶妖飄落下來,花粉從她的翅膀中飄出,散發(fā)著朦朧的七彩光暈。她那張嬌俏的臉,差點就貼到了鬼哭的臉上,她上下打量的鬼哭,咯咯笑道:“能一刀劈了小七,還真是厲害,想必母親也會對你的身體非常滿意吧!”
“還……真是榮幸!”鬼哭原本垂下的眼眸猛的抬起,比常人小上一圈的黑色瞳孔在狹長的眼縫中閃過凜冽的寒光。
蝶妖忽然花容失色,寬大的翅膀一扇,就向后飄去。鬼哭動了,他身體前傾,額頭“井”字青筋暴起,身上起伏的肌肉蠕動,瞬間緊繃的像一張滿月的弓。
一道烏光射出,切開了七彩的朦朧光暈。大蜘蛛從頭頂轟然落下,一團(tuán)細(xì)絲從它的尾部射出。這團(tuán)細(xì)絲變成大網(wǎng)罩下,被一刀切開。鬼哭突然步入幻境,進(jìn)入了一個粉紅的世界,緊接著粉紅世界還未完全成型又被一刀切開。
蝶妖飛退,鬼哭急追,蜘蛛精緊隨其后轟然的砸在了地上。三“人”你追我逃,眨眼間便從院子的這一頭到了院子的另一頭。
灰塵蕩起,狂風(fēng)怒號。
血肉傀儡蜂擁而上,紛紛的擋在鬼哭面前。鬼哭體內(nèi)妖氣無法動用,身中劇毒,渾身大半麻痹,狀態(tài)可謂是差到了極點??删驮谶@關(guān)頭,他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那是一種信念,是他被打入地獄之后,又重新爬出來的信念。
我,鬼哭,無人能擋!
蜂擁的從四面八方而來的,血肉傀儡在這個狀態(tài)下的鬼哭面前根本無力阻擋,鬼哭壓榨出了體內(nèi)所有的潛力,這短短一段時間,手中短刀只剩下了一片殘影,所以靠近到鬼哭一步之內(nèi)的血肉傀儡,通通被一刀斬殺。
無一例外,全部是頭顱被一刀削成平滑的兩段,躺在里面的大青蟲也被斬殺。這些血肉傀儡組成的城墻,就跟紙一般薄,在鬼哭面前,一捅就破。
蝶妖的翅膀觸及到了圍墻,她身上冒出冷汗,發(fā)絲凌亂的散落貼在額頭。她很想飛起來,飛到半空直接擺脫鬼哭的追擊,然而她飛不起來,在鬼哭那狹長的雙目下,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這股壓力仿佛囚牢一般囚禁著她。
鬼哭的身形在她眼中無限拔高,就像是手揮利刃的巨人。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從前,回到了她還是一只小蝴蝶的那個時代。她被孩童追趕,驚慌至極,那些孩童小小的手,抓住她后只要微微用力,她必然就會被直接捏死。
“不要!”她驚叫出聲,鬼哭手中的黑色短刀已經(jīng)到了她的面前。
面目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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