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然然嫁給我好嗎
這記憶不可替代,可只要回憶起來,就充滿了幸福。
所以,近鄉(xiāng)情怯是必然。
她嫁給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給紀恒然。她不想,因為一場必然到來的婚姻,而親手打碎心里的夢。
成長教會給她的東西很多,有浴火而生的活,還有溫水煮青蛙的死?;蛟S,她窮其一生都只能在溫水煮青蛙中等著死亡的到來,可即便如此,她也絕對不能放棄涅槃重生。
“這就是我的答案?!奔o然說著,將手包里的項鏈拿出來,放在紀恒然面前。
紀恒然看著那條項鏈,好久都沒有回答。
紀然也不急,就那么安安靜靜的等著。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桌面上,紀然伸出手,掌心里灑下了一片溫?zé)帷?p> 紀恒然沉思了許久,還是搖頭。
他將首飾盒子推回紀然面前,修長的手指在天鵝絨盒子上面敲了敲。
“紀然,我要的是這個,也不是這個。”他說,目光落在紀然的掌心,柔和起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紀然手掌虛握,被他發(fā)現(xiàn),終究沒能抵擋住誘惑,將其握在手里。
自此,心才安定。
就是這樣的感覺。
只有守著、護著、看著,才覺得生活是圓滿的。
愛嗎?似乎遠不及愛的程度??赡怯衷趺礃幽兀吭诩o恒然而言,婚姻和愛情,原本就風(fēng)馬牛不相及。
他自認沒愛過任何女人,卻只想娶她。
可他會愛上她嗎?坦白說,他還不知道。
紀然有些錯愕,想掙脫,他卻不許。她也微微用了力,以致掌心相觸,兩人都是一陣失神。
“我想娶你。”他說,這是實話。
紀恒然名字中比紀然多一個恒字,恒者,持之也。他所做出的決定自然不是說說而已,他想娶她這件事,已經(jīng)想了三年。
不會變了。
從小到大,他為自己,為紀家,為紀續(xù)之,出謀劃策過很多次,總會為了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做出許許多多的決定。
這其中的每一個決定,都有其必然性和準確性。
唯有今天,紀恒然垂眸想了許久,也想不出自己到底為什么要娶她,所以他很難說服紀然??偛荒芨嬖V她實話,說直覺卻告訴他,絕對不能讓她嫁給別人?
按照紀然這個性子,大概會當場掀了桌子跟他翻臉吧?
想到這里,他輕笑出聲。
尤其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紀續(xù)之,這個是絕對的不行。
紀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天堂之路已然被他堵死,只兀自和他的手指較勁,小臉兒都憋紅了,也沒能撼動他分毫。
“紀恒然你給我……”她剛想開罵,可一抬頭,他忽然靠近,頓時說不出話了。
“然然,嫁給我,好嗎?”
*
紀然被紀恒然那一句話嚇到,迷迷糊糊回了房間,在一干男性用品中找到了幾樣她正在用的牌子的洗護用品,洗了把臉。
洗完之后才想到,早上已經(jīng)洗過了……
她嘆了口氣,看了眼洗手臺上的東西,不知該不該相信他……
早上洗澡的時候她就在想,這人肯定是風(fēng)月場上混慣的,否則家里怎么會有一整套嶄新的女士洗護用品呢?
一頓飯的觀察下來,果不其然。
她站在鏡子前,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想著他扣著自己脖頸,一臉真誠的問自己要不要嫁給他的樣子。
不要不要不要!
她咬著唇,連耳根都紅透了。
這分明就是他的慣用套路!是他的SOP。
紀驍?shù)綍r,她剛剛刷了牙出來,一開門看見他還嚇了一跳。
“這么快?你飛車來的?你還是先去找找安山吧,他們的早餐都是送到……”她邊走邊說,絲毫沒有注意到紀驍愈發(fā)深沉的臉色。
果不其然被他打斷。
“你個死孩子,為什么不回家?”他聞著空氣中的酒氣,“又喝酒是不是?”
紀然被戳中痛腳,怕他知道自己喝多了,會更加生氣,這會兒便清了清嗓子,顧左右而言他:“所有賓客都不能走的……”
紀驍冷笑一聲。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呢?你當著那么多賓客的面,抱著紀恒然不放手,你都忘了?”
紀然傻了……怎,怎么還有這種情節(jié)?哪個二流作者寫的?到底是不是親媽???
“啥?我,我干什么了?”
紀驍掐著她的耳朵,看看她身上的衣服,明顯不是昨天穿出來那件,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紀恒然襯衫都被你撕壞了,你給我裝不記得?還有……你這衣服怎么回事兒?誰給你換的?”
他是忍了好久,才忍住那句:有沒有做什么對不起老祖宗的事兒?
他看了看床上,雖然表面上看的確是一個人住過的模樣,可這恒園大到像動物園一樣,鬼知道她是不是一直住在這一間。
紀然還沉浸在剛剛得知的噩耗里沒法自拔。
“看來我真得找個男朋友了……”她自言自語著,“我竟然,差點兒霸王硬上弓了他?”
紀驍想著現(xiàn)在沸沸揚揚的緋聞,覺得現(xiàn)在找什么男朋友都于事無補了。
只有一個方法能扭轉(zhuǎn)紀然的形象,就是承認戀情。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因為兩個人的小小情趣,紀然才花了三億,拍得了一條古董項鏈,而昨夜的事情,也都是情侶間的私房情趣,絕不是紀然送貨上門而被拒收……
所以這個決定,實屬必然。
了不起,之后再發(fā)和平分手的通告就好了啊……反正,紀然是他的妹妹,只要她不想嫁,他就算刀山火海,也定然護她周全。
“然然,你聽我說,外面全都是記者,你現(xiàn)在一出去就被人家吃干抹凈了。”紀驍說:“咱們小不忍則……”
“你什么意思?”紀然全然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聽到這里反而冷了臉,回頭定定的望著他。
紀驍一見這眼神兒就慫了,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喘。
“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現(xiàn)在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就是承認我是紀恒然的女人,承認我是因為有他的庇護,所以才能像現(xiàn)在這樣作天作地?”
她語氣極為平靜,可目光卻如千年寒冰。
“紀然!”
“紀驍!”紀然迅速打斷他,伶牙俐齒的模樣,氣得紀驍差點兒背過氣去,可她卻渾然不覺,接著說下去:“我不是個傻子,我知道你和爸在紀恒然那得到了什么,我不說,是因為我在考慮,我在考慮到底要不要用我自己的人生,去換你和爸心心念念的三百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