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村子后,何濛濛便對陳鎮(zhèn)提出了意義,
“鎮(zhèn)哥哥,你這樣分發(fā)丹藥能積攢到功德?”
“能,謝騰在分完一次丹藥后就回去閉關(guān)了,如今已經(jīng)煉氣期四層了?!标愭?zhèn)很肯定的說道。
“但是,在回宗門之前的半個多月里,我和章立也在為受傷的凡人分發(fā)我自制的丹藥,我們兩個不是這樣分丹藥的。你這樣的分法,功勞不應該都讓村長得去了嘛?!?p> “我知道,但是你那種方法太麻煩了,你分的丹藥少些還好些,向宗門積攢了五天的丹藥,用你那種方法去分的話,半個月都不一定能分完。這樣,反而會耽誤修煉了?!标愭?zhèn)語重心長的說道。
何濛濛點點頭,沒有反駁,只能說立足點不同,取舍不同吧。
陳鎮(zhèn)見何濛濛望著下面小小的山川河水在發(fā)呆,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去打攪她,讓她慢慢適應和悟透吧。修仙者,應有大局觀,而不能本末倒置了。
其實吧,何濛濛是在琢磨著難得出來了,晚上吃什么好呢?要又好吃,又不會被陳鎮(zhèn)嘮叨的美食。要不,吃個一只番茄飯吧,好久沒吃了。并且,只放一點點肉,應該沒問題吧。
這么想著,晚飯問題解決了,何濛濛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陳鎮(zhèn)現(xiàn)在騰云駕霧的飛行高度較低,再偏僻的小村莊之間,相距也不會太遠,故而陳鎮(zhèn)大概在距離地面五、六百米的高度一掠而過。
底下的大樹、田地、河流,都是小小的,非常迷你。一眼望去,有著淺淺的綠意,但仔細一看,農(nóng)田里的其實都是雜草。勞動力的缺失,導致大片大片的農(nóng)田被荒廢著,無人耕種。
忽的,何濛濛看見底下荒蕪的農(nóng)田中,有一個小黑點在移動著,定睛一看,是個身體殘缺的人在艱難的向前爬行。
“鎮(zhèn)哥哥,下面好像有個人?!奔热豢匆娏?,何濛濛順手幫一把吧。
“哪里?”
“就在那兒?!焙螡鳚饕贿呎f著,一邊伸手指給陳鎮(zhèn)看。
“看到了。”順著何濛濛所指的方向,陳鎮(zhèn)馬上就找到了底下的人。但隨即,就皺緊了眉頭,同時迅速向那人靠去。
近了之后,三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那人簡直皮包骨頭,并且雙腿自膝蓋以下部分已經(jīng)沒有了,傷口早已腐爛流膿生蛀了,他一路靠著雙手爬行,雙手和手臂也早已血肉模糊。
這畫面,引起了何濛濛一陣的不適。她不明白,都這樣了,這人還在堅持些什么,活著就是受罪,還不如死了干凈。絕境中,人的求生本能,竟強烈如斯啊。
何濛濛落地后便沒有再往前,和那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好吧,可憐歸可憐,不忍歸不忍,但繞不開的是嫌棄。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就算何濛濛再同情他,但身上還流著膿,蛀蟲們在爬來爬去的,她也實在邁不出那腿兒往他身邊去。這和有沒有同情心,完全不是一碼事兒。
陳鎮(zhèn)猶豫了片刻后,倒是走上前去了。而姬娘,則亦步亦趨的跟著陳鎮(zhèn)。
“請問,這里,離花明鎮(zhèn),還有多遠?”模模糊糊的感覺到前面有人,于是就斷斷續(xù)續(xù)的發(fā)問道。
“很遠,你去花明鎮(zhèn)做什么?”陳鎮(zhèn)皺了皺眉,這人不僅雙腿沒有了,雙手估計離廢掉沒多遠了,并且估計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眼睛好像也不好了。
“據(jù)說,花明鎮(zhèn),會有仙人,分仙丹。”
“每個村子都會分到丹藥的,你好好在你村子里呆著就好了。”陳鎮(zhèn)再次皺眉,有些心煩與嫌棄。受傷了還這么能折騰,難怪能變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樣。
“不是,我們村,沒幾個人,仙人不來。老父親,要堅持,不住了。”
聽到這話,何濛濛抬了抬眼,認真的審視著眼前這人。她想起了那個老人,那也是個小村莊,他也有個兒子在外幫他尋丹藥。不過,老人家的兒子是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額頭有刀疤的男子,應該是個壯漢版的包拯形象。
而眼前這人,骨瘦如柴,和身材魁梧完全不搭邊。皮膚倒確實是黝黑的,但趴地上爬的能不黑嘛。至于額頭有沒有刀疤,實在看不清,臉上都是泥巴,頭發(fā)都是披散著的,能看清個鬼。
“你先救活你自己再說吧。”陳鎮(zhèn)聽了之后,面色緩和了許多,一粒丹藥隨之飄入那人的口中。
“仙人,多謝仙人相救?!便读算叮惺艿缴眢w各處都暖洋洋的之后,立馬拜謝著,“仙人,家里還有一個老父親,身受重傷,再不救治恐怕就不行了?!?p> “你家在哪里的?”
“環(huán)河村的?!?p> “......你出來多久了?”陳鎮(zhèn)明顯一愣,這里離環(huán)河村遠著呢。
“記不清楚了?!?p> “你就這樣一路爬著找出來的?”
“不是的,小人從小身體就很壯實,只是途中遇到野獸,被咬斷了雙腿。”
聞言,何濛濛忍不住插話問道:“你額頭是不是有道刀疤?”
“是的,仙人,您是不是見過老父親了?”時夏書頓時激動起來。
“你叫時夏書?”何濛濛再次確認著。
“是的是的,小人正是時夏書?!睍r夏書激動得漲紅了臉,可惜臉太黑,并且太臟,完全看不見顏色的變化。
“嗯,你家老父親現(xiàn)在好著呢,你現(xiàn)在可比你父親凄慘多了?!焙螡鳚鲊@了口氣。老人家還期盼著兒子能早日回去呢,但時夏書卻成了眼前這樣。受傷的地方都好說,但是沒了的雙腿,靠丹藥是長不出來的吧?唉,不過,總比死了強。
姬娘見何濛濛遲遲不肯上前和時夏書說話,并且總是瞟一眼之后別開目光。善解人意的姬娘很快就找到了癥結(jié)所在,于是,便恢復母雞妖的形態(tài),低頭“吧嗒吧嗒”的將時夏書腿上的蛀蟲認真的,一個個的啄干凈。
見狀,何濛濛臉一僵,捂臉轉(zhuǎn)身,仰天長嘆一聲。
真是夠夠的了,光是那蛀蟲在時夏書腿上爬來爬去就已經(jīng)夠惡心人的了,結(jié)果姬娘還要一個個都吃掉。那畫面,實在是太美,不忍直視啊。今天的晚飯都省了,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桔子湯
周末在家想做青團了,結(jié)果走了兩個小時就只摘到一小撮艾草,走得我頭暈眼花了,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