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潑皮作怪
皇帝李炎,在太和殿寢宮看到了女木俑睜眼,嚇得昏厥,此事傳到宮外,長安文武百官手忙腳亂,不寒而栗。
“皇上,臣弟與三郡主,已經(jīng)夜查暮云春樹酒樓,調(diào)查到了此案的真相!”李炎睡在龍床上,吳王李連拉著顰眉的李玉兒,躡手躡腳進(jìn)了寢宮,跪在李炎的眼前。
“玉兒,李連,你們調(diào)查出了真相?”李炎一聽李連的稟奏,頓時欣喜若狂,從龍床上跳了起來。
“皇帝哥哥,此案確是兇手故意殺害王德大人,然后制造假象,裝神弄鬼,玉兒已經(jīng)把兇手的陰謀查得水落石出!”李玉兒弱眼橫波,舒然一笑,對李炎笑靨如花地說道。
“玉兒,你查出此事了?你給朕敘述!”李炎龍顏大悅道。
李玉兒口若懸河,興高采烈地對李炎說了此案自己的猜想。
“暮云春樹酒樓二樓的窗欞玻璃,是西域玻璃,而且那女木俑放在酒樓的一個滲人地方,窗欞上就浮現(xiàn)出女木俑的幻影!”李炎心中懷疑,又問李玉兒道:“玉兒,那朕昨日怎么親眼看見那個女木俑睜閉眼睛呢?”
“皇帝哥哥,定是兇手暗中裝神弄鬼,請皇帝哥哥下旨,讓玉兒與連哥一正查案,玉兒一定能讓此案真相大白!”李玉兒一臉沉著道。
“好,玉兒,朕就命你與吳王,調(diào)查此案!”李炎龍顏大悅道。
“女木俑的案子破了?就玉兒那個不要臉的,她能破案?這都是我們的!”潑皮無賴的仇團(tuán)兒,聽到街上有人在沸沸揚(yáng)揚(yáng)議論李玉兒查出了王德被殺案真相,頓時十分嫉怒,竟然鮮廉寡恥地在大街小巷到處挑起沖突,倒打一耙,賊喊捉賊。
“狗屁不通!三郡主這案子,是一派胡言!”侍衛(wèi)把案卷給了吏部尚書汪海洋,汪海洋鄙夷地笑道。
“皇上在太和殿是真的看見女木俑睜眼了,什么西域玻璃倒映反射,一派胡言,難道皇上的龍目也能出現(xiàn)幻覺?”李德裕也十分輕蔑地笑道。
“啟稟皇上,臣等認(rèn)為,三郡主稟奏的此案,是一派胡言,王大人既然是被兇手制造幻影嚇?biāo)?,那么他的手中怎么會有女木俑的頭,還有,他為什么不反抗?”次日早朝,仆射方美向李炎稟奏道。
“皇上,臣推薦國師趙歸真用法術(shù)緝捕鬼魂!”李德裕稟奏道。
“李愛卿,趙道長已經(jīng)在宮里用法術(shù)了,這幾日,朕的確晚上沒有看到鬼魂!”李炎欣然道。
“皇上,三郡主和吳王稟奏的此案偵探,都是捕風(fēng)捉影,臣認(rèn)為,鬼魂之所以暫時不敢胡作非為,是因為趙道長的法術(shù),而三郡主,只是偷盜道長的功勞!”李德裕厚顏無恥地叩首道。
“朕已經(jīng)命三郡主與吳王調(diào)查此案,李愛卿!”李炎怒視李德裕,李德裕嚇得戰(zhàn)栗,呆若木雞。
再說吳王李連與李玉兒,冷香來到了李炎看見鬼魂的太和殿,進(jìn)行專心致志的調(diào)查。
“連哥,這就是皇帝哥哥那晚看見睜眼睛的女木俑!”李玉兒得瑟地拿著那個女木俑,來到了李連的面前。
“玉兒,這女木俑的頭就是那日王德大人手中拿的木俑頭!”李連端詳著這有些讓人不寒而栗的女木俑,對李玉兒說道。
“郡主,這女木俑真滲人,這臉,蒼白蒼白的,郡主,冷香突然回憶起來了,那天我們在京郊發(fā)現(xiàn)的那個古冢里,就看到過這種小木俑!”冷香躡手躡腳來到李連和李玉兒的面前,怔怔地目視著,吞吞吐吐小聲對李玉兒說道。
“冷香,你說的讓本郡主和連哥都毛骨悚然了,你就這么害怕?對,那天是本郡主挖了安樂庶人的墓,但是,你也相信安樂庶人墓中的陪葬女木俑會是妖怪,能追殺本郡主嗎?”李玉兒抱著冷香的香腮,眉飛色舞笑道。
“郡主,冷香相信郡主,冷香不怕,但是,萬一這個女木俑真是會害人,我們就?”冷香尷尬地笑道。
“萬一?本郡主今天就要查查,這女木俑是不是妖怪!”李玉兒一臉拗,對冷香胸有成竹地說道。
大家仔細(xì)端詳這個女木俑,過了半晌,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又浮現(xiàn)在李玉兒的眼前!
“睜眼了!冷香,連哥,你們看,這小木俑睜眼了!”李玉兒嚇得大叫!
冷香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與李連來到李玉兒的面前,仔細(xì)看這個女木俑,但是卻沒有一點古怪。
“連哥,這個木俑是睜眼了,那蒼白的臉上,黑黑的畫的眼睛,突然就那樣睜開了,嚇?biāo)辣究ぶ髁?!”李玉兒捂著胸口,不寒而栗道?p> 冷香好奇地也抓著這個木俑,圓眼睛瞪著這蒼白的小臉,奇怪地端詳著,過了半晌,冷香也一聲尖叫:“郡主,小木俑睜眼睛了,嚇?biāo)览湎懔耍 ?p> 李連來到冷香面前,抓著木俑仔細(xì)端詳,過了半晌,李連也嚇得毛骨悚然!
“玉兒,這女木俑真的會睜眼閉眼,難道她真的附了鬼魂,是個活物?”李連十分懷疑道。
“連哥,玉兒突然想到,我們發(fā)現(xiàn)木俑睜眼睛,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我們都是拿著木俑,對著木俑的小臉看了半晌,半晌后,我們就十分奇怪地看見木俑的眼睛睜開了!”李玉兒絞盡腦汁,思忖半晌,突然眼睛一轉(zhuǎn),對李連與冷香說道。
“郡主,難道這個小木俑上有機(jī)關(guān)?”冷香恍然大悟道。
李連立即拿著木俑,仔細(xì)地檢查了一遍,對冷香與李玉兒說道:“這木俑是用木頭刻的,上面涂了顏料,沒有機(jī)關(guān)!”
“沒有機(jī)關(guān)?”李玉兒奇怪地再次拿著木俑,目視著木俑那蒼白滲人的小臉,突然,李玉兒恍然醒悟:“冷香,連哥,這小木俑之所以能睜開眼睛,真相是我們的眼睛,出現(xiàn)了幻影!”
“幻影?玉兒,我們看這個木俑,怎么會莫名其妙出現(xiàn)幻覺呢?”李連驚訝道。
“連哥,真相就是這畫了木俑眼睛小臉的顏料!冷香,這個眉目如畫的畫師,是一個神筆馬良,他用十分黑的顏料,畫了木俑的眼睛,這眼睛在顏料蒼白的小臉上襯托中,覺得特別黑,而且這眼睛是畫了眸子與眉毛,顏料是相同的,我們?nèi)羰且恢钡芍@眼睛,眉毛與眸子就會反復(fù)反射,讓人覺得木俑的眼睛睜開了!”李玉兒口若懸河地對李連與冷香分析道。
“郡主真是冰雪聰明,這暗中制造假象的,就是妄想裝妖作怪,欺騙人!”冷香樂不可支道。
“冷香,這也是西域妖人的巫蠱之術(shù),我猜,這個木俑的眼睛,就是西域妖人畫的!”李玉兒杏眼圓睜道。
次日,李玉兒把對此案的分析,寫了奏折,稟奏李炎,李炎看了奏折后,龍顏大悅:
“玉兒,你真是聰明,這種莫名其妙,裝神弄鬼的案子,你都能調(diào)查得真相大白!”
“皇帝哥哥,雖然查出了這個木俑的真相,但是仍然沒有調(diào)查出巫蠱之案的兇手,玉兒請皇帝哥哥下旨,命玉兒和連哥,繼續(xù)暗查巫蠱兇手!”李玉兒向李炎拱手道。
“好,玉兒,朕就命你和吳王繼續(xù)調(diào)查巫蠱兇手!”李炎欣喜若狂。
再說仆射王德被害,李炎為了撫慰王家,將王德的長女王昭選進(jìn)后宮,冊封為才人,王才人請李炎逮捕暗殺父親的兇手,李炎就命元珍,幫助李玉兒和李連,緝捕暮云春樹酒樓殺人案的殺人兇手。
“雖然兇手的陰謀已被本郡主查出,但是此兇手是何人,本郡主也沒有明證,連哥,元大人,大家一起想想,這兇手是何人呢?”暮云春樹酒樓,古靈精怪的李玉兒和李連,元珍來到了酒樓內(nèi)坐在樓上,蹙眉詢問兩位道。
“玉兒,兇手之所以殺人滅口,殺害了王大人,本王猜測,是王大人一定曉得了這個兇手是誰,那兇手才會暗中殺人!”李連思忖道。
“兇手殺害王大人滅口,而且王大人那晚子夜來到酒樓,難道這個兇手,是王大人熟悉的人,或是朝廷官員?”元珍猜測道。
“郡主,冷香想,那個兇手一定是騙王大人晚上來暮云春樹酒樓會和,兇手騙王大人,他調(diào)查到了巫蠱之案的真相,所以王大人才會在子夜來酒樓!”冷香靈機(jī)一動道。
“兇手定是王大人熟悉的人,此人與王大人約定,子夜在暮云春樹酒樓見面,卻冒充鬼魂,先把王大人嚇暈,然后用白綾把王大人吊在房梁上,制造王大人自殺的假象!大家,王大人平時在京城,有什么朋友嗎?”李玉兒全神貫注道。
次日,元珍去京城的各官府調(diào)查,向李玉兒稟告:“郡主,王德平時在京城,與丞相李德裕,牛僧孺都是朋友,而且,他還練長生不老之術(shù),與趙道長趙歸真是朋友!”
“趙道長,那個皇帝哥哥寵信的趙歸真?”李玉兒不由得一戰(zhàn)。
大明宮,李炎在太液池,命令建了一座道觀,冊封趙歸真為國師,趙歸真每日在太液池?zé)掗L生不老仙丹,并傳授皇上長生不老的法術(shù)。
“郡主,大事不好,光王府外,有一群密密麻麻的狗賊,圍罵王府,這些狗賊還反咬一口,說郡主是鬼魂附身的妖女!”這時,光王府的管家,驚慌失措地來到了李玉兒的面前。
“真是巧了,我們剛剛查出,趙歸真是王德的朋友,王府就出事了?”李玉兒十分狐疑,立即帶著冷香,回到了王府。
只見王府外,一群如狼似虎的無賴,在外面有持無恐,興風(fēng)作浪,大罵李玉兒,要王府送出李玉兒,然后把妖女殺死!
“你們這些無賴狗賊,因為不明真相,目不識丁,就可以任意無法無天對一個人進(jìn)行人身攻擊嗎?本郡主嘔心瀝血,在外面為了長安百姓的安全而調(diào)查巫蠱之案,你們卻被壞人煽動,在王府丑態(tài)畢出!”李玉兒杏眼圓睜,柳眉倒豎,來到這些大罵李玉兒的無賴前,正氣凜然地叱道。
“都看看,這個不要臉的就是妖女李玉兒,打她,打她鼻青臉腫!”人群中,突然有一個興風(fēng)作浪,十分恬不知恥的聲音,煽動人群,人們?nèi)呵榧^,向李玉兒沖來。
“郡主!”冷香一臉無畏,擋在了李玉兒的面前。
這些如狼似虎的無賴,一見一臉浩然正氣的冷香,頓時歡聲大笑。
“郡主,冷香很詼諧嗎?”燦燦的冷香睜著圓圓的眼睛,怔怔地凝視著李玉兒問道。
這時,李連帶領(lǐng)士兵,來到了王府,那些無賴頓時落花流水。
定林山莊,李玉兒眉飛色舞,與李連,元珍冷香等人在山莊內(nèi)吃喝玩樂。
“郡主,我們終于讓此案水落石出了!”冷香瞇著眼睛笑道。
李玉兒笑盈盈地掐著冷香的圓鼻子,笑靨如花道:“冷香,本郡主今天佩服你,你才是一身是膽!”
“郡主,冷香才是發(fā)自肺腑佩服郡主,郡主才是老謀深算!”冷香春光燦爛道。
“玉兒,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到了那個趙歸真,現(xiàn)在我們秘密調(diào)查這個國師,就定能抓到巫蠱兇手!”李連欣喜若狂道。
“小姐,李玉兒與李連這些家伙,暗中調(diào)查到趙道長了!”仇府,葉兒來到寢房,向仇團(tuán)兒稟報道。
“不要臉的,想死,真是不曉得天高地厚,竟然敢調(diào)查趙道長,葉兒,派人繼續(xù)暗中監(jiān)視李玉兒,日夜監(jiān)視!”仇團(tuán)兒一臉猙獰,面目扭曲,喪心病狂地笑道。
次日李玉兒與冷香,李連,元珍來到了太液池,就在到了玄武門前的大街時,大群鋪天蓋地的無賴圍住了他們,對著李玉兒大聲大罵,冷嘲熱諷。
“就是這個妖女,小孩子一代代都曉得了,她在京城名聲狼藉,人人皆知,誰不笑她!”幾個如狼似虎的人,指著李玉兒,殺氣騰騰地罵道。
“妖女,不要臉,打死她,我的孩子就是她攝魂死的,殺死她!”被煽動的人群,十分激動,把李玉兒圍在垓心。
“李玉兒,你這個不要臉的,還想查案,老娘要你每天不舒服!”仇團(tuán)兒躲在旮旯飛揚(yáng)跋扈,自鳴得意地幸災(zāi)樂禍道。
“狗賊,竟然倒打一耙顛倒黑白,本郡主不是妖女,此事是小人暗中挑撥離間,故意挑撥矛盾,制造混亂!”李玉兒一臉從容,大聲對人群說道。
“她就是兇手,妖女!”人群更加氣勢洶洶。
李玉兒與冷香李連進(jìn)不了玄武門,怏怏回到定林山莊。
“仇團(tuán)兒那個小婊砸,又在這時暗中騷擾破壞!”李玉兒嗔怒道。
“玉兒,雖然我們被小人攻擊,但是這也是鐵證,那個趙歸真與此案一定有關(guān)系!”李連鄭重地對李玉兒說道。
“連哥,仇團(tuán)兒在暗中破壞,并且制造假象,讓我們出現(xiàn)幻覺,就是在暗中掩護(hù)她背后的巫蠱兇手!”李玉兒杏眼圓睜道。
“玉兒,我們不如逮捕仇團(tuán)兒!”李連建議道。
“不,這個仇團(tuán)兒有仇士良為靠山,我們沒有證據(jù),完全不能抓她,但是連哥,我們可以聲東擊西,瞞天過海,我就裝模作樣,請皇帝哥哥帶我去太液池,請趙道長傳授法術(shù),然后趁機(jī)調(diào)查!”李玉兒眼睛一轉(zhuǎn),得瑟地笑道。
次日,在李玉兒的嬌憨下,李炎答應(yīng)帶李玉兒去太液池,請趙道長傳授法術(shù)。
大明宮的太液池,宛若蓬萊仙島,李玉兒與李炎坐在龍船搖蕩在湖上,到了太液池,興致勃勃的李巖,帶著蹦蹦跳跳的李玉兒,進(jìn)了太液池的道觀。
李玉兒暗中調(diào)查,這個道觀,仙云縹緲。
“皇上,貧道叩見皇上!”一張瘦長的臉,美髯道袍的趙道長,來到皇帝李炎的面前,向李炎作揖。
“道長,這位是朕的三郡主,她心誠所致,想學(xué)道長的法術(shù)!”李炎龍顏大悅道。
“貧道拜見郡主!”趙歸真執(zhí)著拂塵,向李玉兒作揖道。
“道長!”李玉兒欠身笑道。
太液池道觀,李玉兒暗中調(diào)查著四周,只見這個道觀,雖然十分古怪,但是卻也十分平常。
“郡主,這就是煉丹的爐!”趙歸真一臉欣然,向李玉兒介紹道。
李玉兒在道觀里到處調(diào)查,突然,她發(fā)現(xiàn)道觀的窗子,都是由西域玻璃做成,與暮云春樹酒樓的西域玻璃一樣!
“這道觀仙云縹緲,原來也是西域玻璃反射的幻覺?”李玉兒靈機(jī)一動,扶著李炎,來到了趙歸真的煉丹殿。
次日,李玉兒從太液池回來,將從道觀找到的西域玻璃,給李連與元珍冷香看。
“這個趙歸真,真的是在暮云春樹酒樓裝神弄鬼的兇手,這道觀的西域玻璃,與暮云春樹酒樓的玻璃一樣!”李玉兒一本正經(jīng)地對大家說道。
“郡主,這個趙道長,就是兇手,他倒打一耙,顛倒黑白!”冷香嗔怒道。
“玉兒,雖然找到了西域玻璃,但是這個趙道長是怎么從皇宮跑出來,在暮云春樹酒樓約王大人,再殺人滅口的呢?”李連糾結(jié)道。
“王爺,這個趙道長不一定是親自殺人的,他可能是派了徒弟,在暮云春樹酒樓殺人!”冷香撅著小嘴道。
“冷香所言甚善,趙道長的徒弟密密麻麻,本郡主聽說,丞相李德裕,汪海洋這些狗賊,都是他的徒弟!”李玉兒幽默一笑道。
“李德裕,玉兒,暗殺王大人滅口的,可能就是李德裕,此人是丞相,又是趙歸真的徒弟,他和王德是朋友,又是大太監(jiān)茍海仇士良的奴才,李德??赡苁菫榱藶槌鹗苛茧[蔽,暗殺王大人滅口,”李連醒悟道。
“連哥,我們?nèi)ヘ┫喔 崩钣駜盒友蹐A睜道。
大理寺,李德裕來到了衙門,吳王李連,向李德裕作揖。
“吳王,你說你找到了巫蠱兇手?”李德裕窘笑道。
“丞相,本王今日在大理寺,就是要刑訊巫蠱大案!”李連笑道。
李玉兒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