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早畫月因為擔心太女殿下的安全,于是便貿(mào)然的推開了寢宮的門,她徑直走到夜沐梓床前試著叫了幾聲,但卻沒人回應(yīng),正他在她轉(zhuǎn)身離開時,夜沐梓突然睜開了眼睛瞪了她一眼,冷聲訓(xùn)斥道:“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畫月被她嚇得差點摔倒,在畫月急忙退出去時,夜沐梓又開口叫住了她,但這次語氣明顯比剛才好了很多,夜沐梓對她說:“出去后不要呆在這附近,還有今天本宮不見任何人任何人,無論是誰!”畫月恭敬地回答說:“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不會讓任何人打擾殿下的?!?p> 畫月說完趕緊關(guān)門出去了,但是她卻沒有看見夜沐梓在她關(guān)上門的那一瞬間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夜沐梓的臉色極差而且眼中不僅蘊含著殺意,就連她說話的語氣聲音也都變了,夜沐梓聲音嘲諷地說:“這馬上又到朔月之夜了,不知這次殿下還能承受住蠱毒發(fā)作嗎?”
她說完這一切后表情一變,就好像剛才說話的是另一個人一樣,此時夜沐梓說:“金蠶蠱你每次朔月之夜都會蠱毒發(fā)作一次,你那次見過本宮向你低頭?”
明明房間里只有夜沐梓一個人,可前后說話的聲音語氣和內(nèi)容明顯是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這又是怎么個情況?
若李澤云在此的話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是夜沐梓體內(nèi)那只金蠶蠱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quán),金蠶蠱聽到夜沐梓的回答笑著贊賞說:“你確實和前幾個宿主不一樣,那些人想得到我的幫助想萬蠱不入百毒不侵,可是他們卻沒能承受蠱毒的折磨,所以他們都忍受不了,要么自殺,要么就是因為太過貪婪產(chǎn)生心魔,入魔被正道所殺或自己爆體而亡,早早就死了,而你小小年紀就被我選為宿主,雖然用秘法遮住了我的眼雙眼,可我在你體內(nèi)卻明顯感受到了執(zhí)念和怨恨,可你卻偏偏沒有產(chǎn)生心魔,這可真是讓我好奇呀!”
血魅此時給夜沐梓偷偷傳音,他不屑的鄙視說:“我呸,區(qū)區(qū)一個開了靈智的蟲子,也敢這么扭曲事實,顛倒黑白,真是不要臉!殿下您什么時候封印他?”
夜沐梓給傳音回答說:“朔月之夜就是封印他的最好時機,所以先不急我們在陪他玩一會兒,不過明晚的封印你可以得幫忙?!毖赛c點頭說:“沒問題,明晚的事就包在本器靈身上了!”
夜沐梓又問道:“按照那本古籍上的記載這應(yīng)該是第四次了吧?”金蠶蠱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問,于是回答說:“是第四次了,過了這次以后二十年內(nèi)的朔月之夜都不會再發(fā)作。”夜沐梓冷笑:“二十年一次,金蠶蠱你真當本宮很好騙嗎?什么所謂的考驗,只不過是你閑來無事打發(fā)時間的樂趣罷了!”
金蠶蠱憤怒的質(zhì)問道:“你說什么?你得意思是我故意折磨死死了以前那些宿主嗎?”夜沐梓嘲諷地回答說:“不然你以為是誰害死他們的?金蠶蠱是珍貴,但是那些人并不知道你會害死他們,你自從開了靈智有了自己的意識之后的每一任宿主,你都會用盡手段去折磨他們,事后你還美其名曰的說那些折磨都是對他們的考驗,什么狗屁考驗,那些都不過是你報復(fù)那些人的借口,你在報復(fù)以前未開靈智時那些人把你當做工具的怨氣。所以從你有了意識后,你的每一任宿主都不得善終,因此桃音谷的人才會把你存放在那個密室里,定期給你提供點實物不讓你餓死,因此你便有沒有了寄宿活人體內(nèi)的機會!”
金蠶蠱突然聲音一變陰測測的,金蠶蠱吃驚的問道:“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事,以你的年紀是不可能知道的?”夜沐梓不屑的冷哼一聲說:“哼,這個世上還沒有本宮調(diào)查不到的事,就你那點事本宮會查不到嗎?”
金蠶蠱語氣一變:“即使你知道了又如何,你根本奈何不了我,但是我卻照樣可以讓你痛不欲生,即使你的忍耐力再強,那也抵擋不了萬蠱噬體的滋味,除非你能殺了我!”夜沐梓嘴角微翹:“金蠶蠱,你是不是傻?都說了你是開了靈智后才開始報復(fù)人的,那本宮便封了你的靈智何必殺了你呢?萬蠱不入百毒不侵的身體可是很誘惑人的!”
金蠶蠱聽她要封印自己的靈智,有些不可置信地說:“不可能!我活了上百年,從未聽說過封印靈智的方法?!币广彖鞅梢暤恼f:“你沒親過,那是因為你孤陋寡聞,你不是一直仗著朔月之夜時自己的怨氣能控制本宮的身體嗎?澤云已經(jīng)找到了封印你靈智的東西,明晚的朔月之夜將會是你靈智被封印的時候!”
金蠶蠱聽她語氣堅定不像胡說,正要操控她的身體離開房間時,夜沐梓突然用靈力將體內(nèi)的金蠶蠱強行壓制,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同時袖中甩出多張符箓貼在房間各個能出去的地方,夜沐梓打坐調(diào)息,并對體內(nèi)的金蠶蠱說:“本宮已經(jīng)封住了寢宮內(nèi)的所有出口,即便是你耗盡所有力量奪回控制權(quán)也沒用,因為你根本破不了陣法?!?p> 金蠶蠱氣急敗壞的質(zhì)問道:“你怎么能這樣,我在你體內(nèi)多年讓你萬蠱不入百毒不侵,當年我還幫你殺了那些人,可你現(xiàn)在卻要封印我的靈智,你這是在恩將仇報!”
夜沐梓不屑地冷笑說:“恩將仇報?你不要把你說的那么高尚,當年你殺了那些入侵桃音谷的人,本宮可是任你吸收了十幾年的靈力,所有那個恩情本宮早已還清了。但是你卻在每次的朔月之夜趁本宮身體虛弱時用本宮的手殺本宮身邊重要的人,你這個是恩嗎?還有每次朔月之夜后本宮都要替你收拾爛攤子,你害得本失去了多少人才,這是恩嗎?更可惡的就是上一次朔月之夜,我們本來有一個很重要的行動,可你劫殺了那次行動中的關(guān)鍵人物害得我們損失慘重,這是恩嗎?什么萬蠱不入百毒不侵,并不是你刻意為之,而是你自身所帶的功效,有什么資格跟本空談恩將仇報?”
金蠶蠱自知無法說服她,于是惱羞成怒的說:“既然你不放過我,我又何必讓你好過,今日我定要叫你生不如死,我今日就要讓你嘗遍世間所有蠱蟲發(fā)作時的痛,到時候你定會后悔曾經(jīng)動過封印我靈智的念頭”
夜沐梓瞬間感覺到仿佛有成千上百只螞蟻在啃食她的心臟,她一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胸口,另一支手撐在地上,她緊咬著嘴唇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她的手抬緊扣地面,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上開始有鮮血滲出,不出片刻她的衣服便染成了血紅色整個人就如同剛從血池里爬出來的一樣。
大概過了二個時辰萬蟻蝕心的感覺過去后,她又感覺全身的溫度正在急聚下降就如同墜冰窟一般,她躺在地上緊縮成團,可是即便縮得再緊她依舊感受到了寒冷,但她依然不肯向金蠶蠱低頭,以她的驕傲怎么可能向一只蟲子屈服,她不屑的嘲諷說:“金蠶蠱你就這點折磨人的本事,可真令本宮失望,看到以前那些被你折磨死的宿主也只不過是些懦夫罷了!”
金蠶蠱本以為她再次開口會向自己求饒,可沒想到她仍然是在嘲諷自己正要加大折磨力度時,卻一個不留神被夜沐梓用鬼氣強行鎮(zhèn)壓了下來,夜沐梓在寒冷過去后盤膝而坐,她對金蠶蠱說:“你不是說靈力壓制對你不起作用嗎?那本宮就用鬼力對付你,你雖然也曾吸收本宮的靈力,但你最終吸收的是那些靈力中摻雜的鬼氣,所以你是靠鬼氣成長的,那鬼力自然也就能壓制你!”
金蠶蠱見周圍越來越多的鬼力將它包圍起來,不可置信的大喊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明明是修士,怎么可能有鬼修才能修煉成的鬼力,這不可能!”
夜沐梓勾唇冷笑:“本宮的事,你還有很多不知道的?!彼p手在胸前掐訣在虛空中結(jié)了個法陣,法陣完成后夜沐梓周身的鬼氣瞬間翻涌起來,鬼氣翻涌之下將屋內(nèi)很多東西都震碎了。
站在門外的畫月聽到里面動靜嚇了一跳,她轉(zhuǎn)身叫了幾聲,見沒人應(yīng)聲便去推門,可是無論她怎么敲或者用身體去撞都沒用,然后她又去推了推窗戶,可發(fā)現(xiàn)窗戶的情況和門那邊是一樣的,她著急地跑到皇后的鳳儀宮向皇后求救,她記得皇后娘娘曾經(jīng)說過,若是殿下出了什么事可以去鳳儀宮找她求救。
畫月向鳳儀宮跑去,一路上差點把給宮送晚膳的宮女撞倒,她剛跑到鳳儀宮外就看見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紫蘭從里面走出來,她上前一把抓住紫蘭的手腕,嘴里不停地喘著粗氣,她問道:“皇~皇后~皇后娘娘在嗎?”
紫蘭一臉茫然的看著她說:“娘娘和陛下正在里面用膳了,你這時過來找娘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畫月上氣不接下氣地回答說:“太女殿下出事了,奴婢是來找皇后娘娘求救的?!?p> 此時皇后正和天武帝商量著五國會盟的相關(guān)事宜,就見紫蘭急匆匆地帶著畫月走了進來。
皇后見畫月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皺眉訓(xùn)斥道:“本宮記得你是太女殿下身邊的貼身宮女,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tǒng)!”
畫月忙跪下磕頭賠罪:“奴婢知錯了,奴婢下次不敢了,奴婢求娘娘救救我們家殿下?!被屎笠惑@,放下筷子問:“什么!太女殿下又出什么事了?”
畫哭著解釋說:“今天一早殿下就讓奴婢不要去打擾她,并且拒絕了一切訪客。傍晚的時候奴婢去找殿下,剛走到殿下門前就聽見房里有東西打碎的聲音,奴婢去叫殿下,可殿下并沒有回應(yīng),又當奴婢去推門時,卻發(fā)現(xiàn)門和窗戶都打不開,奴婢這才找娘娘求救的?!?p> 天武帝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來訓(xùn)斥道:“這種情況你為什么不早進來稟報!來人,擺駕鈴雪宮?對了皇后,你派人把林將軍也召到鈴雪宮,看看沐兒又怎么了,畢竟沐兒可是他的女兒。”
皇后隨手將自己的令牌交給紫蘭,叫其立刻出宮去找林將軍,而自己則是和天武帝同朝鈴雪宮趕去,當他們趕到夜沐梓屋外時也聽見里面有東西打碎的聲音,而且門窗依舊無法打開。
皇后滿臉擔憂地喊道:“沐兒你怎么了,你把門打開,有事我們可以一起商量?!狈块g里的夜沐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但她并沒有作出回應(yīng),她此時雙手不斷結(jié)印用鬼力強行鎮(zhèn)壓金蠶蠱,而反觀金蠶蠱為了不被封印靈智,也在用自身從幾任宿主那吸收的鬼力和她對抗。
兩股鬼力以夜沐梓的身體為戰(zhàn)場不斷碰撞,使得夜沐梓的嘴角都有鮮血流出,再加上她身上被血跡侵染的衣服,顯得極為狼狽恐怖,雙方無論誰更厲害受傷最大的始終是夜沐梓的身體。
皇后在外面叫了好幾聲都沒見夜沐梓應(yīng)聲,天武帝擔心她在里面出事,情急之下招手就是一道金系靈力朝門上打去,本以為那門會在他的攻擊下碎成粉末,可沒想到那明明挨了天武帝一招卻毫無損傷,就好像那招根本沒有打到門一樣。
這情況使得皇后也不由得驚訝起來,她作為陛下的事子自己丈夫剛才那一擊用了多少功力,可怎么會連一扇門都打不碎。
天武帝也為此感到奇怪,他皺眉頭又朝房子的不同地方攻擊,而且力度一次比一次大,但那些攻擊仍就同石沉大海一樣消失不見。林震天剛和劉氏躺下就聽下人敲門說皇后娘娘身邊的紫蘭姑娘有急事找他,所有他便急忙穿衣起來,留下劉氏一人坐在床上睜著那雙怨毒的眼睛。
紫蘭見林震天出來,現(xiàn)實行了禮然后立刻說道:“奴婢拜見林將軍,奴婢深夜打攪林將軍是奉皇后娘娘口諭,請將軍立刻前往鈴雪宮”
林震天是去鈴雪宮,當下就想起了昨晚離開時夜沐梓的不對勁,他擔心的問道:“紫蘭姑娘,是不是沐兒,太女殿下那邊……”
紫蘭身處皇宮當然明白他那未說完的話,她微微點頭回答說:“奴婢只是個傳話的,皇后娘娘具體召將軍去鈴雪宮做什么,將軍去了便知道了。”
林震天急匆匆的趕到鈴雪宮時,正好看見天武帝的攻擊對房子絲毫不起作用的一幕,天武帝見他來了,神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她詢問道:“震天,你來看看這是怎么回事,朕的攻擊竟然毫無效果。”
林震天走到門前用手推了推,果然不出所料門一點動靜也沒有,她借著空中月亮的光線,隱約看見門的正中間好像貼著一張符箓,然后他又分別查看了窗戶和屋頂都發(fā)現(xiàn)上面貼有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