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中帝染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皇,冰冷尊貴,遙不可及。
她應該是坐在宮殿里等著讓人伺候的主,怎么會降尊紆貴做出替男子梳頭這種低賤的舉動?
東周女子為天,男子地位卑微低下。
這種舉動別說是放在權貴人家,就是放在普通百姓家,也是很少有的。
此舉意有討好侍奉男子之意,女子做此舉有違禮俗,是要被人恥笑的。
所以,姬云邪才覺得驚愕。
“發(fā)什么呆,坐好?!?p> 帝染捏了捏他的臉,將他按在凳子上坐好。
姬云邪渾身不自在,坐在凳子上也不敢亂動,僵直著身子。
看著銅鏡中認真的給自己束發(fā)的人,微微恍惚,感覺不太真實。
然而下一秒,卻發(fā)現(xiàn)帝染手一頓。
姬云邪不解,隨即抬頭望向銅鏡。
這一看,瞳孔微縮,臉色白了幾分。
只見銅鏡中,不似東周男子的陰柔美。
俊美的容顏清塵脫俗,柔和的臉龐,肌膚如上等的羊脂白玉毫無瑕疵,雖蒼白卻多了分柔弱美感。
然而如此完美的一張臉,被挑開的稀碎發(fā)絲的額間。
卻露出一塊約莫拇指大小的紅斑,完全破壞了整張臉。
這在東周男子看來已經是毀容,女子看來更覺十分丑陋。
這也是為什么姬云邪昨夜害怕被帝染看到的原因。
他害怕她像其他人一樣看到他的胎記,露出嫌棄厭惡的目光。
“不要看~”
姬云邪驚慌的捂著額頭想要起身離開,不想讓帝染看見他丑陋的容貌。
然而他卻忘了自己腿上有疾,所以身子一軟就要摔倒在地。
一只纖細的手伸出來將他一扯,帶回凳子上。
頭頂傳來帝染帶著幾分不悅的聲音。
“坐好,不知道腿上有傷嗎?”
姬云邪沒想到帝染會生氣,渾身散發(fā)的冰冷讓他身子一顫。
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被捧了起來,姬云邪愣愣的看著帝染的臉越來越近。
微涼溫熱的唇印在那額間的胎記上,姬云邪一呆。
她……
帝染捧著他的臉蛋,幽深復雜的眸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聽好了,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別人的話不必放在心上,那些人說你丑,不過是她們以貌取人,其內心也是陰暗丑陋的,未必干凈,這些人的話不值得你難過?!?p> 帝染紅唇微勾,抬手撫上他額間的胎記。
“在我看來,我的小酒是最可愛最漂亮的。”
肌膚相觸那一秒,姬云邪輕顫了一下,捕捉到帝染口中的稱呼微怔。
“小酒?”
眼中微閃恍惚,這個名字……好熟悉。
帝染幽深的眸微閃,嘴里勾勒柔和弧度。
“我為你取的小名,你喚我阿月,我便喊你小酒?!?p> 姬云邪眨眼,迷茫道:“為什么要叫小酒?”
帝染勾唇,在他的發(fā)冠上穿入一支尾端玉蘭花的簪子。
“以后你會知道的。”
姬云邪輕蹙眉,心中劃過疑惑。
王府正廳
帝染抱著姬云邪一路走來,驚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尤其是從未見過王爺?shù)娜?,更是驚艷于王爺?shù)木谷婚L得這般驚世絕艷。
見王爺溫柔的抱著一個男人,都對這個從未見過卻被王爺溫柔以待的姬云邪感到羨慕。
也好奇姬云邪是什么人,竟得王爺這般垂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