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從未見過王爺,萬一長得肥頭大耳,滿臉油膩?
亦或是青面獠牙,嗜血兇殘?
一番幻想后,什么旖旎想法都飛了。
即便有想法也都壓在心底。
……
夜涼如水
書房
帝染手握畫筆,站在桌案前,神情專注。
案上白紙,一名端坐在輪椅上的男子躍然其上。
墨筆勾勒男子柔和的臉龐,薄唇如花,清眸如墨玉。
只是臉色略微蒼白,襯得那單薄的身子越發(fā)羸弱,令人心生憐意。
“主子?!?p> 一道黑影從屋外躍下,單膝跪地。
帝染頭也不抬,慵懶的聲音透著冷漠。
“何事?”
低沉恭敬的聲音:“回主子,這是左相大人讓屬下交給主子的信?!?p> 身后青衣上前,白皙的手接過信打開。
信上只有寥寥一句話:‘女帝密傳趙廷,望多加防備?!?p> 趙廷,官拜驃騎將軍,掌羽林軍下左衛(wèi)營統(tǒng)領(lǐng)兼內(nèi)閣副統(tǒng)領(lǐng),是女帝的左膀右臂。
青衣退到帝染身后,低聲道。
“主子,信中言女帝已知曉您回京的消息,秘密傳召趙將軍,左相大人恐女帝對您不利,讓您多加防備?!?p> 至于為什么這么快就知道主子回京,想來可能是因早上那通行令暴露之故。
帝染不急不緩地給畫上的人在眉心處添上一彎血月,襯得那瓷娃娃般的人兒眉宇間多了幾分妖冶。
擱下墨筆,將桌案的畫紙執(zhí)起。
清冷的聲音漫不經(jīng)心道:“記得過幾日便是鳳君壽誕,賀禮準(zhǔn)備了?”
青衣回復(fù):“墨顏已經(jīng)重新備禮,主子放心?!?p> 帝染:“嗯。”
戰(zhàn)王府,蕪涼殿
“公子,床已經(jīng)鋪好了,這么晚了,您身體不好,還是早點歇著吧?!?p> 涼安鋪好床,見窗戶被冷風(fēng)吹得哐啷響,走了過去關(guān)上。
姬云邪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黑沉的天出神。
這時,涼安傳來一聲驚叫。
“呀!差點忘了!”
就見他匆忙跑了出去。
很快,又見他匆忙的跑回來。
只見他手里拿著一個小瓶子,輕喘氣道。
“差點忘了公子你的藥?!?p> 青衣姑娘說每日三次按時給公子服用,他差點就忘了。
倒杯水,拿著藥朝姬云邪走了過去。
“公子,該吃藥了?!?p> “公子?”
見沒反應(yīng),抬頭看去,卻見自家公子正看著窗外發(fā)呆。
不由得喊聲高了些:“公子,該吃藥了?!?p> 嗯?
姬云邪回神,眼中迷茫。
“怎么了?”
涼安疑惑道:“公子,你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出神,叫您好幾聲都沒反應(yīng)。”
姬云邪微怔,衣袖下握著玉佩的手微緊,眼眸微垂。
“沒什么?!?p> 瞥見涼安手里似乎沒見過的藥瓶微愣:“這是……”
涼安回道:“哦,公子,忘了說,這是青衣姑娘交給奴婢,說是調(diào)理身體的藥丸,還叮囑奴婢要公子每日三次按時服下?!?p> 姬云邪疑惑:“青衣姑娘?”
那是何人?
“哦,是那個女人的貼身女侍?!?p> 涼安想起公子未曾見過青衣,于是回應(yīng)。
回府后涼安就把路上發(fā)生的事告訴了姬云邪,包括從流寇手中救下他們以及夜宿破廟,他看到帝染對姬云邪所做的事。
說的時候,語氣中還含著對帝染的氣憤,控訴著她如何流氓占公子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