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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之悍女訓(xùn)夫錄

第二十三章 受傷

田園之悍女訓(xùn)夫錄 倉弗 3230 2018-07-22 23:23:14

  段珩的臉卻黑了,覺得沈嵐娘肯定又在氣他。

  他氣啾啾的別過臉去,在不遠(yuǎn)處找了塊石頭坐下,隨手拿了根樹枝,在地上無聊的扒來扒去。

  沈嵐娘拔出了一根葛根,看著個頭挺大,滿意的笑了笑,放在一旁,繼續(xù)玩挖。

  段珩看到那個頭不小的葛根也是眼睛一亮。

  心道:“哪是什么?不會是能賣錢的吧?”

  他嚯的站起身,三兩步跑過去,拿著根棍子,也跟著沈嵐娘一起挖。

  沈嵐娘抬頭看了他一眼,看他穿著破爛,張了張口,還是沒有出聲阻止。

  她低頭打算繼續(xù)挖,卻似想到什么又猛的抬頭看向段珩,好家伙!

  她終于知道這小子為何一直不緊不慢的跟著她了!才不是因為害怕!自己瘸著腿都敢跑這深山里來,他怕個鬼?。∷谒砗蟛贿^是讓她給他開道!瞧瞧!一起從火邊烤干了衣裳出來,她這會兒又濕得差不多了,特別是鞋子和褲腿!而這小子只是鞋子半濕,在濕了個褲腳,再就肩頭兩處不大的水痕,哪哪都是干爽的?。?!

  沈嵐娘深呼一口氣,安慰自己不氣不氣,挖葛根重要,他是傷殘患者,咱要嚷著他……

  沈嵐娘還在戳著泥巴暗自憤憤,段珩便拔出了一根葛根。

  他還喜滋滋的抬頭問沈嵐娘道:“臭小子,這是什么東西?”

  “哼!”沈嵐娘不想理他!

  哼!不說就不說,老子自己問去!臭小子!下次小爺腳好了,再碰到他,肯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當(dāng)沈嵐娘山棱上極速往下翻滾,她的心情非常糟糕,試圖想抓住什么來挽救自己小命,卻因雨過草木濕滑,她抓不住,少有人走的山坡上又滿是青苔,連小樹干都長了青苔,為她的下落提供了有利條件,她知道這樣滾下去,萬一撞對什么,不死也重傷,兇多吉少。

  草泥馬!

  沈嵐娘心中哀嚎,而害得她如此下場的罪魁禍?zhǔn)资嵌午?,起因是一株并蒂靈芝。

  她二人挖完了葛根,抬頭擦汗之際一同發(fā)現(xiàn)了這株并蒂生的靈芝,但這株靈芝長在一顆大樹上,于是兩人合計,因段珩腿上未愈爬不上樹,最終由沈嵐娘上樹采摘,段珩在樹下接應(yīng)。

  為了保證靈芝的完整性,她二人,一人小心拋放,一人舉著塞滿草藥的框子接住,過程很是完美。

  卻沒沒料段珩接到靈芝轉(zhuǎn)身瘸腿就跑,還一路囂張大諷沈嵐娘這個傻冒。

  沈嵐娘到底還是低估了段珩,她決定這次一定要讓這瘸腿的小子后悔遇見她!

  于是她當(dāng)即從樹上跳下來撒腿就追,連她心愛的布袋子都沒拿。

  正常人跟一傷了腿的瘸子賽跑自然是正常人贏了,在她正要抓住段珩之時,卻沒想到段珩突然回頭給她來了個又突襲,推了她一把,這一把就造成了她現(xiàn)在這樣……

  而在山坡上拖著一條瘸腿狂奔的段珩已經(jīng)嚇得要死,他連滑帶爬試圖追上沈嵐娘以挽救自己的失誤,卻在反射弧外慢太多,很快他就看不到沈嵐娘的人,他心里愈發(fā)害怕。

  慌亂中,沈嵐娘聽到段珩的喊叫聲。最后不知撞對了什么,她后背一疼,腦袋也跟著猛磕到了什么,撞得她耳膜嗡嗡作響,接著就眼前一黑,昏了。

  “當(dāng)家的,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好像是有人從山上滾下來了……”

  “像是……”

  “我去看看!”

  “唉!當(dāng)家的,等等我!我也去!”

  段珩好容易追上到不遠(yuǎn)處,但當(dāng)他看到沈嵐娘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頭上好像還流著好多血的時候,心跳驟然加快,“砰!砰!砰!”的展示著,他此刻的緊張與害怕,他怕沈嵐娘撞死了。

  他全身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手腳也發(fā)軟得厲害,往下爬的動作便跟著變得更加艱難,他發(fā)覺他邁不動腿了。

  心里卻又擔(dān)心,萬一那臭小子還活著呢,他得下去救她!

  他咬著牙,好容易下定決心邁出腿繼續(xù)往下爬。

  卻在離沈嵐娘還有幾丈遠(yuǎn)的時候,聽到了交談聲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他的心猛的一提,若是那臭小子死了,他被別人發(fā)現(xiàn),別人拿他去抵命怎么辦?

  段珩糾結(jié)著,腳步又卡在了原地。

  “當(dāng)家的!那里真的有個人!”

  來人是一男一女,三十來歲。

  段珩心里慌亂害怕,他屏著氣,仔細(xì)的聽來人說話,他很想知道那臭小子怎么樣了。

  “??!這不是嵐娘嘛!”那婦女看清了沈嵐娘的面容,驚呼出聲。

  這婦女正是上次沈嵐娘挖春筍回去時,在白漯溪邊跟沈嵐娘打招呼的田氏,他旁邊的男子是她丈夫張大軍。

  “人還有氣,快扯點(diǎn)金不換來給她止血?!?p>  沈嵐娘額頭上磕了個血洞,還在嘩嘩的往外冒血。

  “唉!唉!”田氏看到那往外冒的血,慌慌的應(yīng)了兩聲,忙四下尋找。

  段珩一聽人還有氣,他急忙繼續(xù)往下爬。

  張大軍聽到聲響,抬頭看了看,這才發(fā)現(xiàn)上面還有個小子,只是他不認(rèn)識。

  段珩這會兒動作又快了起來,他連爬帶滑,沒多大功夫就爬到了沈嵐娘的身邊。

  他放下背簍,在背簍里翻找了幾下,那兩朵靈芝也隨著他的翻找埋到了草藥里。

  張大軍也在找金不換,還沒有功夫理會他。

  段珩拿出一把金不換,只是他看到那往外冒的血,整個人就抖得不行。

  他哆嗦著看向張大軍,“大,大叔!我這里有金不換,你快磨碎給她敷上?!彼F(xiàn)在手腳打抖的狀況,他怕等他磨出來那臭小子就死了……

  張大軍和田氏聽了,忙趕過來,看到段珩嘴唇發(fā)白,抖著手,以為他是被這場面嚇到了,也沒多想。

  張大軍接過那把金不換,和田氏一塊,快速的找來東西磨碎,很快便將藥敷在了沈嵐娘額頭上的窟窿里。

  完事后,張大軍皺著眉道:“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得趕緊把人帶回去找郎中!”

  段珩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但張大軍來不及多想什么,他見沈嵐娘流了太多血,面色白得嚇人,再耽擱下去,他怕人會沒命。

  段珩心里慌亂著,沒敢吭聲。

  田氏想說點(diǎn)什么,但看到沈嵐娘虛弱的樣子,還是閉了嘴。

  沈家都是些什么人,她自然知道,她雖然小氣,但也狠不下心見死不救。

  張大軍已經(jīng)抱起沈嵐娘,一面走一面對田氏道:

  “你快些跑去將筍子收起來,咱們得趕緊下山!”

  “唉!好!好!”

  段珩想跟上去,又不敢,他怕見到沈嵐娘死掉。

  他偷偷的遠(yuǎn)遠(yuǎn)的跟在張大軍夫婦后面,知道二人進(jìn)了白漯下村,他才停下腳步,不敢再跟著,心想過兩天他再來看看那臭小子好了沒有。

  他心里又慌又矛盾,整個人有些渾渾噩噩,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到了家才回了些神。

  李氏躺在床上覺得有些奇怪。

  往日里段珩回來都笑嘻嘻的過來看她,今日卻沒有,屋子里也安安靜靜的,不像往日那樣時不時傳來段珩的一兩句嘻罵聲。

  李氏以為段珩是因為親事不開心,她開了開嗓子,虛弱的叫了幾聲。

  段珩垂著頭進(jìn)來。

  “奶,你叫我?”

  “小珩,出什么事了?能跟奶說說嗎?”

  聽到李氏慈愛又帶關(guān)心的語氣,段珩的眼眶熱了熱,沒有人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害怕,他怕自己害死了人,怕自己會被償命,怕奶傷心,怕別人罵他是殺人犯……

  他再混也不想殺人的……

  但他沒說出來,“奶,沒事。”

  “唉~”

  李氏嘆了口氣,安慰道:“孩子,相信奶,奶那么早給你娶親是為你好,那丫頭也是個好姑娘,你安安心心的,再過幾日去把人娶回來,奶就放心了……”

  說完,她又長長的嘆了口氣。

  “奶,我知道了。”

  段珩沒有反駁,難得的,看起來很是乖巧。

  李氏看得一陣不習(xí)慣,今兒,這孩子是怎么了?

  再說張大軍夫婦帶著沈嵐娘回到村里,看到的人都嚇了一跳,紛紛圍了過來,問是什么回事。

  知道人是從山上摔下來,磕著頭昏迷了,有好心的聽了張大軍的話,忙說幫忙去白漯上村請大夫。

  去白漯上村請大夫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子,也姓張,叫張山峰,與張大軍多少有些血緣關(guān)系,只不過得上數(shù)好幾代,算是族親。

  這小子個頭雖然小,但人卻機(jī)靈,手腳也靈活,他一路跑跑停停,不到一刻多鐘,就到了白漯上村。

  白漯上中下村,三個村子原本就是一個村,后來人口多了,才慢慢分成了三個村子,三個村子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yuǎn)不遠(yuǎn),有些調(diào)皮好玩的小子,經(jīng)常三個村子亂竄,瘋玩。

  張山峰也不例外,所以他對白漯上村也算熟門熟路,進(jìn)了村,就直奔李郎中家。

  “李大夫!李大夫!……”

  他一進(jìn)門就扯開了嗓子叫喚。

  李郎中正在分揀藥材,聽到聲音,以為是出了什么事,急忙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把還沒來得及放下的草藥。

  “李大夫!快!快去我們村!我們村有個女娃摔下山流了好多血,人都暈過去了!您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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