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千日之醉
夏思瑾此刻正被景洛軒護(hù)在身前，走在去望月樓的路上。
望月樓還沒到，夏思瑾卻瞧上了路旁一家?guī)缀鯚o人進(jìn)出的妓館。
門前站著的姑娘遠(yuǎn)沒有其他家熱情，懶洋洋地站在那里，想起了才招招手、笑一笑，沒想起來就站在門口說些閑話。
夏思瑾看著那家妓館門可羅雀，歪過頭思量片刻，扯了扯景洛軒的袖子。
“洛軒，你想再多開一家妓館嗎？”
“京都城里我名下的妓館就算沒有三十家，也有十多二十家，你給別人留條活路吧。”
景洛軒扶額，實在是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夏思瑾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喜歡錢，在她眼里總有掙不夠的錢。
如今他的生意都快把京都壟斷了，這丫頭居然還想繼續(xù)籠絡(luò)生意。
可夏思瑾卻只是繼續(xù)扯扯他的袖子，朝著那家冷清妓館努努嘴道：“你瞧，那不是送上門的生意嗎，”
景洛軒順著她目光看去，只見那家妓館一片清冷，門上的匾額刻著“紅玉樓”三個字，已經(jīng)有些掉漆，門外的姑娘也三三兩兩地閑聊，來往男人沒有一個踏足其中。
如此，景洛軒只得搖搖頭無奈道。
“那便去看看?！?p> “好呀！”
夏思瑾見他答應(yīng)，瞳子頓時就亮了起來，里頭映著他身后那片星辰，閃著細(xì)碎的光。
紅玉樓前的姑娘看見了景洛軒和夏思瑾朝他們走來，眼睛頓時就鼓了起來，像看見獵物一樣一窩蜂地朝他們涌過來。
聞著那股刺鼻的劣質(zhì)脂粉味，夏思瑾皺了皺眉。
景洛軒抬起袖子擋在了自己的鼻前，攬過夏思瑾護(hù)在身后。
那些女子這才注意到夏思瑾，戒備地退后幾步，盯著走進(jìn)大堂的兩人。
兩個人不過剛剛踏進(jìn)門，樓上便走下來一個約摸三十來歲的女人。
看見景洛軒時，她和門口那些姑娘們一樣，臉上掩蓋不住的喜色。
但在見到夏思瑾時卻是斂去笑容皺了皺眉。
“奴家是紅玉樓的老鴇，不知兩位來我這樓，有何貴干？”
老鴇擋在夏思瑾和景洛軒的跟前，明顯是不想再讓兩人往前。
夏思瑾挑了挑眉，暗中扯了扯景洛軒。
景洛軒暗自嘆了口氣，抬眸看向老鴇道：“媽媽開門難道不是想要做生意的？”
“這位少爺看著像是來我們這兒玩鬧的，只是這位姑娘就。。。”說話間，老鴇蹙眉看了眼夏思瑾，話中意思顯而易見。
景洛軒淡笑一聲道：“今日我并非是為了享樂而來，我是想和媽媽談一筆交易，不知媽媽可否愿意？”
老鴇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然后才退開一步給兩人讓出一條路。
“那兩位便樓上請。”
夏思瑾從老鴇身邊走過時睨了她一眼，不過那一眼，便讓老鴇渾身上下都清醒過來。
那女子不過一眼就讓她心生懼意，哪是什么普通富貴人家有的。
再看他們身上穿的衣料，皆是最好的貨色。
今晚，怕是來了貴客，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老鴇暗嘆一聲，連忙跟上去給兩人引路，帶著他們進(jìn)了二樓最里面的雅間。
剛剛關(guān)上門的老鴇，便見門口閃過一道綠色身影，雙手猛地一抖，然后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轉(zhuǎn)過身朝兩人走去。
門口那人明顯就是暗衛(wèi)，武功一看就不低，這兩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景洛軒在主位一側(cè)坐下，夏思瑾則坐在他旁側(cè)的次位上。
老鴇小心翼翼地給兩人上了茶，然后在景洛軒對面坐下，試探著開口問到。
“不知這位公子要與奴家談什么生意？”
景洛軒不疾不徐地抿了口茶，然后放下杯盞不著痕跡地挪開杯盞，瞥了一眼老鴇，不咸不淡地開口。
只是卻答非所問。
“敢問媽媽可知自己為何生意如此慘淡？”
“這，與公子要和奴家談的生意有何關(guān)系？”
“我要與媽媽談的生意，就是如何救你這紅玉樓?！?p> 說罷，景洛軒便撐開手中折扇慢慢地晃著，另一只手支著頭看向那老鴇。
面上笑意溫和，卻又意味深長。
老鴇明顯一愣，看向景洛軒的目光中只有些許的信任。
她蹙眉咬著下唇，半晌才再次開口。
“公子打算如何救奴家紅玉樓？”
“讓它成為第二個望月樓，你以為如何？”
“第二個望月樓？！”
許是這消息太過讓人激動，又許是這消息太難讓人相信。
老鴇直接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連膝蓋磕上桌腿也不管不顧。
“公，公子方才說的，可是讓紅玉樓成為第二個望月樓？”
“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
景洛軒眉眼一橫，多了幾分慍怒，顯然是有了些不耐煩。
老鴇連忙陪笑道：“公子莫要生氣，只是這消息，實在是讓人又驚又喜。望月樓在京都的地位實在是讓人望而卻步，公子如今所言，多少都讓人有些不可信服?！?p> 正當(dāng)景洛軒皺著眉要開口，身側(cè)卻傳來清脆女聲。
“媽媽又不是不知曉自己的生意如何凄慘，我若沒猜錯，半月之內(nèi)這紅玉樓就要拱手讓人。如今與我們的這門生意不管是真是假，總歸是穩(wěn)賺不賠的。若是媽媽不愿做，那我們半月之后買地契便是了，也不必如此大費(fèi)周章，何樂而不為呢。只是媽媽，你心里頭，不甘心的吧?！?p> 老鴇抬眸看去，夏思瑾墨色瞳孔里帶著譏笑，嘲諷之意毫不遮掩。
她蹙眉盯著夏思瑾，面上多了幾分糾結(jié)。
夏思瑾有一句話沒說錯，她確實是不甘心。
就在老鴇低下頭沉默時，夏思瑾又再次開了口。
“現(xiàn)在，媽媽可還信服嗎？”
話中無情與涼薄聞?wù)呓钥芍?p> 老鴇遲疑片刻看向夏思瑾鄭重開口：“不知姑娘，有何條件？”
夏思瑾撐著頭，噘著嘴思量，話語中盡是無所謂：“條件？這我暫時沒有想到，看你們之后開得如何嘍，不過你們的地契我們出五百兩銀子，然后掙來的銀子我們七三分成，我們抽走七成，媽媽以為如何？”
老鴇聽著夏思瑾的獅子大開口，心中隱隱有些肉疼，可想到夏思瑾愿意出五百兩買她的地契，心中又寬慰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