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為何要故意激怒朕,燒掉南皇圣旨?
長安知道,他在隱藏自己的怒氣,尤其之前在御花園皇上提及時,他背對著自己,那就表明皇上不愿意讓自己看到他的表情。
“皇上?!遍L安一臉懊悔,小心翼翼看著皮笑肉不笑的皇上,輕輕開口,“還望不要怪罪,長安亦是沒有辦法?!?p> “朕說過了,今日無論你說什么,朕都不會怪罪。
但是,過了今日,若是被朕發(fā)現(xiàn),你說謊了,朕可不會輕易的繞過你?!?p> “是?!遍L安本是小心翼翼的面容上,立刻掛上了笑容,“其實(shí)那天在來的路上,長安就已經(jīng)想好,外祖父給的圣旨不要了。因?yàn)槲液ε?,皇上回收了我的圣旨,然后在圣旨上寫一些什么東西,那么長安就成了南國的罪人?!?p> “寫些什么,朕不明白你的意思,比如?”
“比如?!遍L安一臉認(rèn)真,“會被您在上面寫,南國哪一塊地域歸于蜀州國。再比如,您寫上,讓我祖父退位。再比如,您讓太子直接跑到,南國接手什么將軍之位。再比如……”
“停!停!”皇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看著長安,詫異的問道,“你就是因?yàn)檫@些,所以才會故意激怒朕?”
長安水靈靈眼眸睜得大大的,“不然,皇上以為呢?這些可都是天大的事情?!?p> “好吧,好吧?!被噬蠂@一口氣,“那么在安喜宮內(nèi),你為何要暗示朕,四皇子與你一起見了皇后的事情?”
長安眉頭緊蹙的看著皇上,想了想她才慢慢開口,
“長安愚鈍,不明白皇上的意思,為什么皇上會說長安在暗示您?其實(shí)長安與四皇子到湖心亭見了皇后的事情,皇上早晚都會知道的。
況且,那日,還有未來的四皇子妃一起,見到皇后時,太后她老人家也在,還有大皇子妃以及蘭郡主。
長安想不出來,這么多人都在場的情況下,長安還需要特意提及嗎?
當(dāng)時長安是真的認(rèn)為皇后不會去下毒害人,無論皇后曾經(jīng)是否嫉妒過佟妃主子,但是長安認(rèn)為,被禁足的佟妃已經(jīng)不值得皇后再去冒險動手,皇后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皇上問,“那現(xiàn)在,你依舊認(rèn)為,皇后沒有必要去下毒嗎?要知道,佟妃可是太后的侄女,平時太后對你還是很關(guān)心的。”
“太后的關(guān)心是不假。”長安思索到,“長安雖不了解皇后,但時,長安自問,若是長安在這個位置上,是絕對不會如此做的。”
“為什么?”
“一個被皇上摒棄的女人,自然不會對高高在上的皇后構(gòu)成危險?!?p> 皇上眉頭微蹙,他不再言語的看著長安,心里想到,或許當(dāng)真是自己多想了,經(jīng)過今日的一番試探,顧長安這個人到是有趣,話語亦是誠懇,不似那些大臣奴才們,都只撿著好聽的說。
心里想著,突然又有故意逗逗長安的想法,“好了,今日談話就此為止,把方才給你的圣旨還回來吧。”
長安一愣,“???”
“把圣旨,還朕。”
“為什么?”長安不明白,不過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皇上,不是一個狠心的主,無論他此時說的是否真假。
長安相信只要自己耍些小無賴,他也是沒有辦法的,“不給!我,我,長安要是把圣旨還回去,皇上要是治罪于我,我,我連哭的地兒都沒有,簡直比竇娥都冤?!?p> 長安說著的同時,已經(jīng)站起身離皇上遠(yuǎn)遠(yuǎn)的。
“……”長安此動作,表情,讓皇上意外,“哈哈哈!顧長安,有意思,哈哈哈哈?!?p> 后知后覺的長安看著大笑的皇上,試探性的開口,“皇上是在打趣長安?”
“呵呵,你以為呢?當(dāng)真以為朕會做那樣,出爾反爾的事情。”
長安臉上帶著小小的郁悶,“誰知道呢?”
“過來,陪朕把這盤棋殺完?!?p> 皇上言語間沒有了試探,與長安一邊說一邊落子,氣氛亦是輕松許多,最后以長安勝結(jié)束。
“痛快!”皇上雖然輸了,卻輸?shù)拈_心,“再來!”
“皇上,改日吧?!遍L安提醒道,“長安該去太后那里了,聽九皇子提及,此次太后召見,可能是因?yàn)橘″髯又懒宋夷锶ナ赖氖虑?,所以想要見見長安?!?p> 好一會兒,皇上才開口,“去吧!若太后責(zé)怪……罷了,想必太后不會責(zé)怪你的?!?p> 長安朝著,太后宮中而去,剛走至門口,就看到北冥玹斜靠著朱紅的大門,喝著腰間的哪壺酒,“你不嫌冷嗎?這么在這里待著。”
北冥玹打量著長安,仿佛是在確認(rèn)著什么,良久,他才收回目光,轉(zhuǎn)身朝著殿內(nèi)走去。
長安挑挑眉亦沒再說什么,直接跟在北冥玹的身后。
“長安小姐?!崩钫剖逻h(yuǎn)遠(yuǎn)的看到長安走來,“太后和佟主子在等您?!?p> 長安點(diǎn)頭示意,然后進(jìn)了殿內(nèi),“長安見過皇奶奶?!?p> “好,好。不必行禮快過來,讓皇奶奶好好看看你。”太后笑著,“你這個丫頭不出現(xiàn),哀家的心總是七上八下的,皇上他沒有為難你把?!?p> “沒事。”長安微笑,“皇上還是很好說話的,他說他很寂寞,讓長安陪他下棋。”
“下棋?寂寞?”顯然是太后沒有想到的。
“是的,皇上說高處不勝寒,愿意與他說說心里話的人一個都沒有?!?p> “哈哈!自作孽不可活,他是活該!”佟妃眼睛上裹著白布,被人扶著從內(nèi)殿走出來,“曾經(jīng),又何止一人愿意與他真心相交,君臣相稱。
可是自從他坐上那個位子,就變得不一樣了。
如今老了找不到說話的人了,不是活該又是什么?”
佟妃話畢,察覺屋內(nèi)的氣氛突然不一樣了,安靜至極,尤其是眼睛看不見以后,她的耳朵更加的靈敏,她皺皺眉試探的問道,“太后,可是長安來了?”
“是。”太后的話簡短,卻略帶猶豫。
誰也沒有想到,皇上會突然來到這福壽宮,而且是皇上一人,佟妃所言,皇上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