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楚老夫人似乎知道梅若云女士的心思,老夫人不動身色的淡淡地看了梅女士一眼,慈眉善目的笑了起來。
小折扇又回到陸子浩手中,老夫人不著痕跡地說道,“子浩,把扇子拿來給奶奶,你霸占著做什么?”
君楚老夫人已經(jīng)不打算給梅女士站臺的機會了,讓梅女士再表演下去,當著歐陽家人的面,豈不把陸家的顏面都丟盡了,還要成為圈子里的笑柄。
老夫人對圈子中的是非太清楚,這種圈子里的人,平日里沒事干,就喜歡挖掘各家的八卦,而且傳播極快,到時候被別有用心之人斷章取義,添油加醋的渲染一翻,那陸家還怎么立世呢?
“奶奶,這小扇子姐姐已經(jīng)給我了,您老不能奪人所愛,爺爺您老說句話啊,要主持公道的”,陸子浩生怕奶奶把東西給強行拿走,所以想搬救兵出來。
陸子瑤笑意滿滿地看著自家小弟,心說,陸子浩啊,陸子浩,你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搬救兵也要找對人啊,找自家爺爺對付奶奶,能行嗎?奶奶所做之事,爺爺可都是絕對服從,呵呵,看你下面如何辦?
果不其然,陸老爺子淡淡地說道,“子浩,你已經(jīng)長大了,怎么跟孩子一樣的,與老年人爭搶東西呢?啊,不象話”。
陸老爺子一句話把子浩小朋友給堵死了。
君楚老夫人白了自家老頭兒一眼,瞧老頭子說得,還當著歐陽一家子人,怎么搞得老身要與小輩搶東西似的,哼,老頭子,看回去不收拾你。
不過,老夫人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孫子,于是,說道,“子浩,這小扇子呢,奶奶我也非常喜歡,但奶奶不奪人所愛,是你的,奶奶不會搶走你的,但你也要為奶奶想想,不是嗎?奶奶給你一個任務,找到這個叫‘依塵’的,然后,再向他討要一把扇子回來,好不好?”
哈哈.....好嘛,君楚老夫人繞了半天,原來在這里等著陸子浩呢。
陸子瑤低頭不語,暗暗發(fā)笑,看你陸子浩去哪里找,叫“依塵”的人,再去哪里弄扇子,呵呵。
“奶奶您老放心,我一定完成您交給的任務”,陸子浩趕緊表決心,他也想知道這把小扇子的來歷,不用奶奶交待,他也要搞清楚扇子的來龍去脈。
葉綺晴看著人家陸家一家人其樂融融,上至老人和藹慈愛,下至小輩尊老孝順,那叫一個心塞啊,今天是怎么回事?原本設計的好好的,借陸子瑤與侄子葉學智相親的機會,把自家女兒歐陽爾曼與陸子爵的婚事給定來的,現(xiàn)在成了現(xiàn)場觀摩陸家祖孫的溫情互動?
不行,不能白白地來一趟,要趕緊地辦正事。
葉綺晴想到做到,用眼睛看了梅女士,梅女士一言不發(fā),難得的安靜,再看向相親的當事人,陸子瑤與葉學智像沒事人一樣的,好像現(xiàn)在這事跟他倆無關。
歐陽夫人心里那叫一個氣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在心里埋怨內(nèi)侄,好啊,葉學智,你是來干嘛的呀,不要老杵著呀,平日里多活泛的,現(xiàn)在怎么著一動不動,裝老實?
白了侄子一眼,她的眼神,葉學智收到了,但他還是一絲不動,他沒有看他家姑姑,裝沒看見,他太了解姑姑一家人,而且,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他覺得好笑,是帶他來陸家相親呢?還是姑姑家另有打算,看看今天這個場面,相個親,姑姑、姑父、表妹都來了,是關心他嗎?他可不會相信姑姑家會真關心自己?怕是帶著其它目的來的吧?他相親只不過是為他們達到目的的一個借口吧?
他輕輕地笑了笑,他看陸子瑤也沒有當真,而且他敢肯定,這場相親會,陸家除了陸夫人梅若云女士外,其他人跟本就不知道。
唉,算了,只此一次,現(xiàn)在就當陪太子讀書好了,所以,葉學智覺得,這樣也好,就當個觀眾也不錯。
葉綺晴見自已的侄子不理她,在心里暗罵了一聲,小子,以后別求我,否則有你好受的,她向四周看了一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老公,那意思,老公,你應該出面了。
“唉,那個,老陸啊,怎么子爵沒在家么?我可聽說,他一直都在京城?”歐陽紹暉接到了老婆投過來的目光,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于是,主動尋問陸子爵的事。
葉綺晴聽老公開始提到正事,心里滿意了,嗯,這樣子就對了,在心里為自家老公點了一個贊。
但是,葉綺晴又算錯了,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在陸修齊面前提陸子爵。
梅女士沉默了半天,現(xiàn)場聽到歐陽紹暉問自己老公陸子爵的事,她再不明事理,也是知道的,陸子爵這個人是關乎她人生以及她兒子人生、前程的人啊,同時,她也明白,陸修齊是不愿人前人后提這個名字的,歐陽紹暉當眾人提問陸子爵,那不是讓陸修齊為難嗎?為難還算輕的,最重要的是,陸修齊是從不過問陸子爵、陸子瑤兄妹二人的任何事,歐陽紹暉這樣子提問,是給陸修齊找難看呀。
梅若云女士本想給老公救救場子的,可一看陸修齊現(xiàn)場的樣子,一副心不在焉、愛理不搭的樣子,她在心里冷哼了一聲,想到丟臉的又不是她,干嘛要管他,隨他去。
其實現(xiàn)在的陸修齊早已是破罐子破摔了,任誰再拿陸子爵在他面前說事,他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像現(xiàn)在,懶都懶得答,瞇著眼,就像現(xiàn)場跟他沒關系。
好嘛,陸家人完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任歐陽家的人怎么刺激,都沒反應。
歐陽紹暉說完此番話后,見沒動靜,只好望向了自家女兒,他一向看好自己的女兒,漂亮、能干,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條不說,盈利也比以前上了一層樓,是他們歐陽家的希望與驕傲。
歐陽小姐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她根本不關心陸子瑤、葉學智的什么相親事,在她眼里,陸子瑤就配不上表哥,表哥一表人材,有學識,有能力,找什么樣子的女人不好找,非要陸子瑤?
但是想想,這不是一個計策嗎?否則她來陸家干什么呢?現(xiàn)在終于看到自家老爸看向了自己,對的,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到正題,好不容易繞到了陸子爵這里,自認為是老爸搞不定,還是要她出場才行。
哼,聽了看了半天,陸家人也不過如此,一個陸家老太太,就會拿一把破扇子說來說去,有什么用?再看陸子瑤,那就更沒用了,只會坐在那里,傻不傻啊,是不是當醫(yī)生當傻了呀?這怎么配得上表哥?
歐陽小姐在心里自我剖析了一番后,接過她家爸的話,用嬌嘀的聲音,問陸家二老,“爺爺、奶奶,是啊,子爵哥哥不是在京城了嗎?怎么沒見著呢?”
問完問題的歐陽小姐,很是得意,自戀地認為,她一出馬,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歐陽小姐對自己的提問很滿意,她就等著答案,但是,沒有任何人給出她答案。
只見,陸老爺子面容嚴肅地坐著沒動,根本沒有回答歐陽爾曼的意思,君楚老夫人還在把玩那把被她視為破物的扇子,就像沒聽見她的問話。
其實,君楚老夫人在心里正鄙視歐陽爾曼的,因為陸家總管事周叔向二老知會過,陸子爵要在“雅居”同歐陽爾曼談合約的事,怎么會沒見著呢?老夫人沒表現(xiàn)出來而已。
歐陽爾曼同她的父母一樣,環(huán)顧了四周,很奇怪地發(fā)現(xiàn),這陸家的人,除了梅女士一臉的焦慮以外,一個二個的,像沒事人一樣,她瞬間臉上就掛不住了,臉上時白時紅,心里就罵開了,陸家人不搭理客人,就不怕傳出去,失了顏面,也不怕得罪了歐陽家?
歐陽爾曼狂妄地認為,陸家會怕得罪歐陽家?那陸子爵何必拒絕與歐氏合作,又有何必在“雅居”時,拂袖而去呢?
正僵持的時候,就聽外面?zhèn)鱽砹隧憚勇暋?p> “子爵回來了”,這是陸家下面的人的聲音,一來與來人打招呼,二來對里屋的人通報一聲,家里有人來了。
陸子爵姍姍來遲是有原因的。
昨天,他就與妹妹約好,今天回家看望爺爺奶奶,他本就不想早早地回來,只想著下午回來就行了,就在他要來的時候,他看到了妹妹陸子瑤發(fā)給他的消息,把家里來人的事告訴了他,他看到消息,心里覺得好笑,笑這個現(xiàn)任陸家夫人梅若云女士。
先前,自作主張,與歐陽家合作,還要簽什么合約,專門設計要他與歐陽爾曼見面,好吧,見面就見面,見一面把事情說清楚,不要以后拖泥帶水的又生事端。
不過,那天在“雅居”他是非常開心的,當然不是與歐陽爾曼見面一事使他開心,而是他邂逅了他一直想要見到的人,雖然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但他認為大概率就是他認定的人。
二來,回來后,要確認“無小塵”與“暖大柯”的存在是否真實?他讓人調(diào)查了這兩個名字,到現(xiàn)在沒有任何消息。
雖然他一開始就懷疑,這兩名字就是兩假名字,但他還是想通過兩個假名字,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當然,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他看到妹妹發(fā)來的消息后,故意來晚,他要讓那些人盡情地表演,差不多時,他再出場。
陸子爵算著時間,踏進了自家的門,不出他所料,正冷場呢。
今天陸子爵穿了一身休閑衣服,下身是一條黑色褲子,上身穿了一件圓領白色體血衫,整體干凈利落。
葉學智早就聽說過陸子爵此人,他也知道,歐陽家想與陸家聯(lián)姻,聯(lián)姻對象首選陸家第一繼承人,就是陸子爵。
現(xiàn)在他看到陸子爵真人,瞬間覺得,歐陽家是不是想多了,就憑歐陽爾曼,就想嫁給陸子爵?別做夢了,看看陸子爵雖只是一身非正式休閑裝扮,但整個氣場,還未進門,就把大家給壓下去,此人可不是平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