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劉陵便入了秦勉的席,秦武反而去了對面同江肅同坐。一會兒的工夫,賓客差不多都來齊了,秦姝才悄默默地溜進來,熟練地坐到江月邊上,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
江月湊過身子低聲問:“你怎么才來?”秦姝卻只聳了聳肩,笑笑不說話。
“皇上,皇后駕到!”
“皇上,皇后駕到!”
殿外,傳話太監(jiān)們一層一層地往里頭通傳,于是內(nèi)殿里的一干人等全都跪地俯首,不敢正視天顏。
皇上和皇后在所有人千呼萬歲中入場,登上高臺。
“平身吧?!被噬贤屎笙嘁曇恍Γ笮湟粨]。
“謝皇上,皇后娘娘?!北娙瞬牌鹕砣胂?p> “今天設(shè)宴主要是給鄭國三皇子接風(fēng),”衛(wèi)皇說著看向劉陵,“還請三皇子不要拘束?!?p> 劉陵端起酒杯起身敬衛(wèi)皇:“小王謝衛(wèi)皇款待。”說完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之后,皇上卻只字不提“和親”,倒撓得底下人心癢癢。最后還是皇后按耐不住了,端酒敬皇上,微笑著說“陛下,三皇子不遠萬里出使我衛(wèi)國,是帶了鄭皇睦鄰修和的誠意來的。我們也得拿出我們的誠意來?!?p> 皇上看出了些端倪,撐著頭玩味地看著皇后:“那依皇后的意思……”
“三皇子之前御前贈畫,如今京城里可都傳遍了,可是一段人人稱羨的佳話呢。”皇后依舊笑得很慈祥,將酒杯送到皇上面前。
皇上不慌不忙地接過酒杯,卻不喝,倒是轉(zhuǎn)著酒杯做玩,漫不經(jīng)心地說:“哦?是嗎?那想來武兒當(dāng)眾求婚一事也是人盡皆知了,是嗎?”說完挑眉看向秦武。秦武卻不回應(yīng)。
皇上放下皇后遞過來的酒杯,“朕有心做月老,也怕給年輕人牽錯了紅線啊?!币凰查g皇上像個慈祥又為難的老人,“月兒,你說呢?”皇上突然把包袱丟給了江月,她一下子就成了眾矢之的。
“是,陛下?!苯聭?yīng)了一聲,起身,不慌不忙地走到殿中間來,跪下,雙手交疊伏地。行完禮后,江月才不慌不忙地說:“承蒙陛下照拂,兩位殿下錯愛……”
“父皇容稟!”突如其來的女聲打斷了江月的話。眾人驚詫地看過去,秦姝著急忙慌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又一路小跑到江月邊上跪下。席間已經(jīng)開始有些大臣交頭接耳了。
“姝兒!”皇后嚴厲地喝道,“你還有沒有一點公主的樣子!”皇后氣惱秦姝是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秦姝跳出來是攪局的?;屎箢D時覺得焦頭爛額,怎么生的孩子竟給自己添亂!
“姝兒,你有何事要稟?”皇上見皇后嚴厲,便放軟了語氣。總是不好當(dāng)著客人的面打孩子的。
“回稟父皇,”秦姝看了看劉陵,咬了咬嘴皮給自己壯膽,“兒臣,兒臣心儀鄭三皇子劉陵,自請前去和親!”秦姝一骨碌說完這些話,不敢看她父皇母后的眼睛。
秦姝說完,席間又是一片嘩然,劉陵也沒想到自己怎么就又惹下了桃花債,卻又暗自思忖這不會是衛(wèi)后給自己下的套吧,難道果真是過河拆橋,棄卒保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