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你……”不知為何,靈霄娘娘好像忽然怒發(fā)沖冠,之后強忍著怒意道:“你聽著,我沒工夫和你瞎扯,就問你一句話,你想不想練劍?”
“練劍?”白小七沒想到對方思維跳躍的這么快,愣了一下才道:“我練劍干什么?”
靈霄娘娘無奈的嘆了口氣,循循善誘道:“你是不是男人???一人一劍,江湖任我行,難道你在夢里就沒有過?”
“我做的美夢,一般都是考上了狀元,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大紅花回家,就連縣太爺也親自出城來接我……”白小七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靈霄娘娘雙手抓著頭發(fā),兩眼直直的盯著白小七,硬是盯的對方心里發(fā)毛。
俗話說軟的不成,就來硬的。靈霄娘娘上前兩步,惡狠狠道:“說!你學(xué)不學(xué)劍!”
“這,你要想殺我容易,可總不能強逼我學(xué)劍吧?”白小七見靈霄娘娘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兇惡,因此心里的懼意也減少幾分,已經(jīng)開始有勇氣頂嘴了。
“學(xué)劍怎么了?”靈霄娘娘沒想到白小七也能稍微硬氣一點,態(tài)度稍緩道:“學(xué)劍又不耽誤你考功名,你大不了一邊看書,一邊練劍啊!”
“非也非也?!卑仔∑邠u搖頭道:“所謂一心不可二用,而且舞刀弄槍的事情,也非讀書人所為?!?p> “你他媽……”靈霄娘娘一只腳踏在香案上,忽覺此行好像有些不妥,于是又把腳緩緩放了下來。略一思索,靈霄娘娘才又勸道:“我不是讓你舞刀弄槍,你要想想,咱們寶劍和那些粗鄙的兵器可不一樣啊。”
見白小七神色有所松動,靈霄娘娘趁熱打鐵道:“俗話說劍乃兵中君子,在南方的一些地方,讀書人佩劍還是種時尚呢!”
“果真如此?”白小七聽對方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由得相信了幾分。
“那還有假?!”靈霄娘娘故作驚乍道:“而且你應(yīng)該也看過夫子像吧?那夫子可都是右手拿書,左手挎刀的!你既然是讀書人,難道不也應(yīng)該像夫子學(xué)習(xí),文武兼修么?”
“話是這么說……”白小七終于有些被說服了,但稍微思考一下,便又問道:“如你所言,效仿先人不是應(yīng)該佩刀么?”
“讓你佩劍就佩劍,哪那么多話!”靈霄娘娘故作憤怒道:“不知道與時俱進(jìn)么,以前的讀書人佩刀,現(xiàn)在的讀書人流行佩劍了!”
“可是,靈霄娘娘,你非得讓我練劍干什么啊?”白小七縮縮脖子,滿臉無辜的問道。
靈霄娘娘往香案上一坐,幽幽道:“你先答應(yīng)我練劍,我就告訴你為什么?!?p> 白小七心說現(xiàn)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自己要是不答應(yīng)對方,指不定鬧出多少事去。一路上雖然聽說這靈霄娘娘很是靈驗,應(yīng)該是個“好神”,但神鬼之事還是不太好那腦袋開玩笑的。
于是乎白小七一咬牙,心想我現(xiàn)在是被人威逼利誘,就算答應(yīng)她練劍,以后反悔也不算失信于人,便故作大方道:“好,我答應(yīng)你了,我練劍!”
“可以~”靈霄娘娘嘴角一撇,手指在書生的書箱上輕點兩下。白小七見狀連忙解下書箱,卻發(fā)現(xiàn)書箱的蓋子無論如何都打不開了。
“你、你這是干什么?”白小七微怒道。
白衣女子不緊不慢的拍了拍書箱道:“你既然答應(yīng)了我,便不能反悔。剛剛你話既出口,言出而法隨,我便用這股契約之力與你結(jié)成了約定。我助你練劍,而你在每天練劍次數(shù)沒有達(dá)到我的要求之前,無法閱讀一切圣賢書籍?!?p> “什么?”俗話說泥人還有三分火氣,白小七終于被靈霄娘娘的舉動激怒:“我只是答應(yīng)你練劍,可又沒答應(yīng)你一定要在看書之前練,也沒答應(yīng)你一天要練幾次,你怎么能……!”
“那我不管?!膘`霄娘娘笑嘻嘻的在白小七身前飛來飛去,心情著實不錯道:“反正我給你的要求不高,你按我說的做不就完了?!?p> “你不管?好,我讓你不管!”白小七騰然坐起,三兩步就跨到了靈霄娘娘像前,雙手扶住石像就開始用力。
白小七也不傻,他見這段時間里靈霄娘娘都沒有跟他有過身體的接觸,再想到之前對方說的,在他身邊扇風(fēng)扇了一個時辰就猜到了一件事——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靈霄娘娘是無法碰觸到他的。
再加上他得知靈霄娘娘不經(jīng)允許就和他定下了這么個“契約”,白小七終于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心里有了和對方魚死網(wǎng)破的想法。
誠然,他之前在遇到云嶺五俠時甚至有把書箱都給對方的舉動。但一來是他知道對方多半不會要,二來是就算書箱沒了,里面的書也都不是什么難得的東西,以后再買也就是了。
但靈霄娘娘可是說的清清楚楚——不只是身后的書箱,以后所有的圣賢典籍都要在達(dá)到了對方的練劍標(biāo)準(zhǔn)之后才能看??商熘缹Ψ綍ㄏ乱粋€怎樣的標(biāo)準(zhǔn),如果是一天要練十個時辰,那他豈不是永遠(yuǎn)都不用再看書了,也永遠(yuǎn)都不用再去考功名去了?
與其如此,不如死了算了。反正是要死,也不妨拉一個墊背的。
白小七雖然不知道靈霄娘娘的底細(xì),但想也知道神像必然是對方的根基所在。因此他一咬牙,就想著去推到了神像,和靈霄娘娘同歸于盡算了。
靈霄娘娘本以為白小七不過是個淳弱之輩,只要拿住他的要害不由得對方不從??蓻]成想,這白小七忽然之間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竟在一瞬間就抱了死志。
眼看石像被白小七一點點推動,靈霄娘娘愕然間想要阻止卻已經(jīng)為之不及,只能喊道:“你、你、你、你先停下!”
“想讓我停下,就把那個什么契約解開!”白小七知道自己賭對了,手上勁力不松,生怕對方一有機會就把自己從神像邊推開或是怎的。
“我、我也解不開??!”靈霄娘娘的聲音已經(jīng)帶了點哭腔:“我訂立契約的時候借用了天地之力和這廟里許多年來信徒們留下的愿力,所以說這條契約算是天下間最高級的‘天地人之約’,一旦確立無可更改??!”
“那我們就一起死了算了!”白小七怎會信對方的鬼話,想也知道,和他這么個窮苦的書生哪用得著什么“天地人”這種聽起來就厲害的不行的契約。
說話間,那石像的一腳已經(jīng)離開了供桌。白小七情急之下,其實也犯了個錯誤——他下意識的以為至少要把石像推出去一半,那石像才會倒下。所以可以把石像推出去三分之一左右,再停下來和對方談條件。
可白小七不知道的是靈霄娘娘像本身就有些前傾,導(dǎo)致重心并不穩(wěn)定,剛剛有一只腳離開供桌就馬上向前傾倒。白小七見狀連忙想扶,可又哪里扶得動?
但見一座丈高的石像轟然摔下,嘩啦啦的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