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爾,樂在其中。
兩人的蜜月之行還未開始,繁子程就被召回到一線去了。臨行之前,谷子不舍地抱著他,不肯撒手。
“執(zhí)行完這個任務我就回來,到時我給你看個驚喜,好不好?”繁子程任由谷子緊緊地抱住自己,不管過路行人投來的目光。
谷子疑惑地抬頭看著他,在問什么?
“現在還是個秘密!”
谷子不再追問下去,將這份期待放在心底,化成等待他歸來的提醒鬧鐘。
隨著廣播安檢的提醒,谷子才注意到他的車子發(fā)車時間愈來愈近,她只好松開自己的雙手,揮著手送他進站。
繁子程安檢轉身的一刻,深情地看向谷子這邊......
走出灌城西站的時間已經是接近黃昏了,遠處天邊布滿了淡黃色的光暈,而其中一抹光暈恰恰落在了顧宗程的臉上,將那片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染成淡淡的蜜色,陽光跳躍舞動著,仿佛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從肌膚一直滲到骨子里去。
谷子幾乎忍不住想要去觸摸那片溫暖,那種今生自己再也不可能再擁有的溫度。
最后,站在原地的谷子始終沒動,只是怔怔地望著那抹余暉在他臉上移動,映得連他的眼中都有了一種迷離的色彩,讓人看不清模樣,像一個恍惚的夢,讓谷子不敢輕易地觸動它,也對啊,他,是谷子一直以來觸不可及的夢啊......
“阿顧!”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響起,讓谷子的目光立即尋聲而望,那是一個穿著紅色衣裙的人,長卷發(fā)靜靜地披在肩后,此時的她靜靜地站在顧宗程的旁邊。
看見這副畫面,谷子心頭一痛,她站定,甩甩微痛的頭,卻在不經意間,瞥到那位美麗的女人帶著笑意盈盈的面孔正向自己走來。
走近一看,原來是她,而谷子的腦海里瞬間記起那瞥不屑的目光,想起了那個寒冷的冬天,想起了那天濕漉的褲腿......
“新婚快樂!”顧宗程慢慢走了過來,淡褐色的短發(fā)反射著余暉的光芒,俊美如星,讓谷子回到了垂涎他的記憶中。
與之一起走過來的孟育顯然也是認出了谷子,起初眼底隱藏的那絲嫉恨頓時煙消云散,臉上的笑意重現浮現在她的臉上。
“嗨!”谷子揮一揮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余暉中變得閃耀,掠走了對面兩人的目光。
谷子好奇地看著顧宗程,見他揚揚自己手里的手機,脫口而出三個字:“朋友圈?!?p> 忽覺一陣燥熱的細風吹打在自己的臉上,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結婚了?”令谷子懊惱,發(fā)覺話從口出,問出的問題明顯簡直是白問。微信朋友里有他的名字啊,若非他不屏蔽自己的朋友圈,想必都是知道。果然,只知不覺已經這么多年了,他在她曾經的青春里刻下很多痕跡......
“再見!”谷子路過兩人的身邊時,駐足停了下來,輕聲說了兩個字,他身上的陽光灑了一半在谷子的身上。
此時谷子詫異地抬起頭,卻正看見顧宗程轉到了她的側面,緩緩地伸出手來,覆在了她的手腕上。
而他像是也有些尷尬,但是手掌卻握住了谷子的手腕。
“阿顧!”孟育的聲音不再甜美動聽,換之,帶著刺耳和幾許怒意。
一瞬間,谷子感覺時間仿佛停止了流動,又或者開始了倒流,總之在一片迷茫的錯亂中,谷子看到一幀幀關于他的畫面,他的一笑一動遮住了自己的視線……
然后,像是風箏被人用力一扯,繩線和風箏脫離。
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谷子往身后的車站望去,剛在繁子程站過的地方。
“孟育,你先回去吧...”沒曾想顧宗程扔下一句話給旁邊的孟育,便拖著谷子走向剛才他下來的車上。
透過后視鏡,谷子看見孟育急地直跺腳。
“把她扔在這里不太好吧?”谷子啃著指甲蓋,可是目光一直放在后視鏡上,這是谷子的一個習慣,不安的時候總是不經意地啃指甲,或許這是在幫助自己掩蓋緊張吧!
“等會兒你想吃什么,就當做彌補你的新婚禮物吧?”他側扭著頭看向谷子,讓谷子一時又出神。
這是兩人為數不多的獨處,距離上次還是聚餐那次。如果,再更久遠之前,沒有遇到繁子程之前,若是他像現在這般,她,可能還會繼續(xù)堅持下去吧...
窗外的云很白、天很藍,像極了禾島,谷子想。
江中的灘涂,一抹艷綠和白色的身影交相輝映。
江邊的風,徐徐吹來,緩解了谷子身上的疲勞。
兩人走到一片滿是石礁的灘涂處,踩在柔軟的細沙上,看著遠處扎堆的人群。
“講真,極少來到灌江邊上吹風,沒想到是如此的舒服啊,要是晚上沒有那些令人嫌棄的蚊子,估計會有很多人晚上睡在這邊吧?”
“是吧,能節(jié)省多少電...”顧宗程坐在距她不遠的礁石上,屈著右腿,右手肘撐在膝蓋上,而手掌托著腮,眼睛看向對面的閣樓。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或許是看到天邊的夕陽,谷子由衷地發(fā)出感慨。
“以前還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灌城,家鄉(xiāng)挺美!”他話一落,谷子轉頭看著,坐在夕陽底下的他,頭發(fā)如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脖頸處的肌膚,映著淡淡的橘色,讓人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谷子凝視著他的側眼,他的目光澄澈明凈,就像谷子第一次看到他那會兒一樣,那么坦然、安靜地令人溫暖舒心。
只是,這溫舒并不屬于谷子,就算看得再多也始終遙不可及。
況且,她現在擁有一個很愛自己的丈夫。
盯著他的側臉,又側頭俯視自己的無名指...最后谷子移開看向他的目光,看向遠處的灌江。
后來,兩人靜靜地坐在江邊,直至夜幕慢慢升起,因為饑餓,不得不移步。
當顧宗程手里拿著一大串肉串啃的時候,在此之前,谷子從未看到過他身上會有和其他人一樣的煙火氣,她一直以為他是喝著露水的存在。
時間一溜煙地走了,他真是悄悄地走了,自打那個傍晚的江風談話之行,此后便不知曉他的行蹤。連繁子程回到春城之后也沒有聯(lián)系過谷子,已經長達一個月。
某個清晨,谷子醒來發(fā)現呼吸是如此困難,空氣中滿是燥熱。
徹底睜開睡眼,胃部一陣翻滾,谷子感覺要嘔吐,來不及穿得上拖鞋,迅速地跑到洗手間里,“嘩.......嘩嘩......”趴在洗漱臺上的谷子吐到要懷疑人生,腰疼得只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好。
“誒呦,你怎么回事?。俊币詾榛寐牭墓茸?,看到徐母站在自己的身上幫忙拍背,她還真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我沒事...嘩.......”剛表示沒事,結果又忍不住地嘔吐。
“這還叫沒事.......你月經最近來了沒有?”徐母微微瞪著眼睛,在斥責她假裝沒事,可是話一出口,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激動地問著谷子的例假是否正常。
“沒太注意?!惫茸淤M勁地擰開水龍頭沖了沖臉,又從旁邊的盒子里抽出幾張紙,擦拭著臉上的水滴。
“你這.......等會兒我們去醫(yī)院檢查檢查?!毙炷笟獾门牧讼鹿茸拥谋常桓焙掼F不成鋼的樣子,不容谷子反駁,率先走出洗手間,完全主導了這件事情的走向。
討厭醫(yī)院!
谷子最不愿意來的地方就是醫(yī)院了,因為這里就是個特別糟心的地方。
猶記得當初她和星宿在京北某醫(yī)院去看病時,把她倆折騰得夠嗆。一樓大廳里,人山人海般地排隊掛號,還充斥著濃濃地消毒水味,讓兩人不禁捂鼻前行。
“谷子,你瞅瞅自助那兒都是看不見頭和尾,比人工那兒還要夸張呢,咋整?”星宿看見這個場面,霎時間欲哭無淚。
“想想咱倆轉了幾趟車,冒著大太陽,耐心等吧...”實在是無奈,可是想起路上耽擱的時間,谷子覺得若是現在放棄了太不劃算了。
“那好吧...”星宿撇了撇嘴,然后乖乖地排隊。
二人好不容易排隊掛上了號,可是偌大的醫(yī)院,還得去尋找診治室,這又花了些時間。雖然里面開著空調,可是兩個人都覺得在這途中是多么地燥熱和無奈。
“我現在都想罵人了......”星宿就是嘀咕了一句,后來發(fā)現說多了話,累得還是自己,所以......
兩人掛的科室不一樣,谷子在骨科,而星宿在皮膚科,所以兩人分開行動,等到診治結束,電聯(lián)對方,提早的一方趕去另一方科室“助陣”。
所幸骨科看病的人并不多,排了一小會兒的隊,便輪到了谷子。
谷子輕腳走進辦公室,只見坐著一位年輕的女醫(yī)生,戴著一副黑色框邊的眼睛,正盯著電腦看什么。
“就診卡。”聽到女醫(yī)生開口,谷子雙手呈上掛號卡和身份證。
“身體哪個部位不舒服?”女醫(yī)生終于抬起頭,看著谷子詢問道。
而谷子默默地攤開自己的手.......經過不到十分鐘的詢問,女醫(yī)生最終確定了谷子的問題,并且開了一張藥單,便驅趕谷子下去買藥。
谷子不情愿了,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說道:“醫(yī)生,您確定嗎,不需要進一步再看一下或者做個什么檢查什么的?”
“剛才不就是做了嗎,你不要耽誤下面病患的診治時間,好吧?”女醫(yī)頭生這回連頭都沒抬,右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排隊兩小時,看病幾分鐘......
給星宿發(fā)了消息,但是遲遲沒有收到回復,谷子走向電梯處,準備去尋找星宿。
空蕩的樓層,可是絲毫抵不住消毒水味。跟著指示牌,谷子終于找到了皮膚科辦公室。
“星宿!”谷子一眼就瞥到了門口排隊的星宿,她的前面還有倆人。
“谷子......”聽到谷子的呼喚,星宿轉身之際,差點哭了出來,可是周邊又有那么多陌生人,欲哭的想法忍住了。
“你這排隊的人比我下面還多啊,這不得急死人呢?”
“誰說不是呢,對了,你那情況醫(yī)生咋說?”星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結果,可是看見谷子無話可說的樣子,便不再說話。
“下一位!”正好星宿前面的患者出來,里面的醫(yī)師高喊,谷子陪著星宿進去。
“醫(yī)生,我嘴唇一直干枯脫皮而且時常疼...”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坐在星宿對面的女醫(yī)生同樣戴著一副眼鏡,一臉嚴肅地看著星宿的嘴唇問道。
“從我初中那會兒吧就好像開始了...”
“那之前去醫(yī)院看過醫(yī)生沒有?”
“看了,中醫(yī)和西醫(yī)都看過,當時喝過一段時間的中藥,那會兒嘴唇還挺好的,可是后來停藥慢慢地又復發(fā)了;再去看西醫(yī)的時候也總是斷斷續(xù)續(xù)?!毙撬拚f到后面,濃重的哭腔聲出來了,谷子不禁按了按星宿的肩膀以示安慰。
醫(yī)生反復詢問星宿之前的癥狀,可是后面一句突然的話,讓星宿的眼淚爆發(fā)出來。
“沒事兒,谷子,我都習慣了,只是有的時候想起自己的這個事兒又會覺得無奈......”星宿一邊拿著紙巾擤鼻涕,一邊對著谷子說。
你這病估計沒多大完全痊愈的可能??!
這句話的殺傷力多強,不言而喻。
“小姑娘,你也別哭,只要后期長期服藥的話,肯定也不會影響你的生活。”亡羊補牢的話,現在說晚了。
可是星宿仍是禮節(jié)性地點點頭回應著醫(yī)生。
兩人花了一天的時間在醫(yī)院里,得到的結果也是預料之中,可是就是難受。
想到這里,谷子看著前面不遠處高高聳起的婦科大樓,心生厭棄。
果然,所有的醫(yī)院都擁有刺鼻的味道。走進婦幼保健醫(yī)院,最先聞到的便是那股消毒水味道。再看穿梭的人群,心情不一,有喜悅的、有煩惱的、有緊張的......
等到檢查結果出來,徐母比谷子還要高興緊張,連忙給家里其他人打電話報喜,瞬間遺忘了谷子,讓她一人站在走廊上。
沒過幾日,谷子懷孕的消息傳遍了她的整個朋友圈。
所以,白菜幾人提著大包小包來慰問谷子。
“您這速度夠快得呀,一招就命中......”白菜一邊摸著谷子的肚子,一邊壞笑地說著。
“一下預定了做兩個孩子的干媽,想想都激動...”柳悅激動地要跳起來。
“干嘛做干的呀,和你們家梁藥趕緊修成正果,不就能做媽媽了嗎?”
柳悅害羞地捂住雙手,透過手的縫隙,流出兩個字:“討厭......”
“好意思說人家柳悅,你母胎solo二十三年了,還不抓緊下手嗎,還是說你還要等他從幼兒園長大嗎?”
柳悅忍不住地給田園豎起大拇指,懟得好!
“好事多磨,懂不懂?”白菜扔了一記白眼給蘇所有人,便安靜地坐在沙發(fā)的一角,與大家隔著界限。
“你倆干脆定個娃娃親得了!”
柳悅的這一提議,谷子和田園兩人相視一笑。
“對了,你最近和你家先生聯(lián)系上沒?”不知白菜從哪里摸到一個西紅柿,拿到手上就是啃,要吃相沒吃相,嗓門也不見低。
看到谷子搖頭,柳悅露出狐疑的眼神,仿佛在問二人是否感情生變。
“你想什么呢,他在執(zhí)行任務,所以一直無法和我取得聯(lián)系......”谷子說這句話的時候,右眼皮跳得厲害,嚇得谷子立刻捂住右眼,強行阻止右眼皮的跳動,俗話說右眼跳災。要不是這幾年下來,遇到過的所有事情,谷子也不愿意相信。尤其是在高中那會兒,每次考完試要出結果的時候,她的眼皮跳得特別厲害,卷子發(fā)下來,也是成功應驗了,所以到了后面,谷子一直把這現場當做測試的一個標準。
剛揉完跳動的右眼皮,一個電話闖進幾個姐妹之間的聊天之中。
看著屏幕上秦雪的名字,谷子感覺呼吸不過來,似乎這是一件壞事。
白菜看著谷子一直捂著胸口不接電話,實在是著急,一把從她手上奪走電話,先按接聽,再是免提。
“谷子........”電話那頭的秦雪,情緒不太對勁,聲音也是。
“怎么了?”谷子揪著胸口的衣服問道,期待著。
“繁子程他........他.......”秦雪的結巴,讓谷子害怕繼續(xù)往下聽。
“秦雪,你別支吾了,繁子程到底怎么了?”白菜她們也著急,看著谷子說不出話的樣子,只好繼續(xù)與秦雪溝通。
“在執(zhí)行任務的過程中,他,不幸犧牲了!”
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谷子............”電話那頭秦雪的聲音,谷子完全聽不清,只覺得眼前一團模糊的身影,身上一陣不寒而栗的顫抖。
“臥槽出大事了,柳悅你繼續(xù)和秦雪電話,問問到底怎么回事,這邊我和田園照看下谷子!”白菜當機立斷,將手機扔給了柳悅,而自己迅速跑向谷子,坐在谷子旁邊的田園立刻撥打120電話。
可是她們誰都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徐母,聽到這消息的徐母也是第一時間崩潰地倒在了門框上,嘴里念念有詞地喊著:“造孽啊......”
從頭至尾,谷子一直瞪著眼睛,緊握的雙手一直放在胸前瑟瑟發(fā)抖。
“谷子,你別這樣.......”從中午聽到這消息,谷子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tài),滴水未進、粒飯未食。
“谷子你難道不要去春城那邊看看嘛,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事,還有阿生和奶奶,你沒想過他們嗎?”白菜握住谷子揉成一團的雙手,嘗試著掰開。果真,當她聽到阿生和奶奶的名字時,雙手松懈了,此時她的眼淚也終于爆發(fā)了......
因為奶奶和阿生不太適應灌城的氣候,參加完兩人的婚禮,便被他們送回了老家。
是啊,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知不知道這個消息。
第二天,谷子的身體稍有好轉,在白菜的陪伴下,踏上了飛行春城的航班上。起初柳悅和田園也想陪同著去,可是田園現在也是個有孕肚的人,不適宜路途顛簸,所以最后兩人留了下來。
在飛機上,谷子坐在靠窗的座位,她的視線一直落在窗外的高空上,只見一團團白色的云.......
差不多一個小時,谷子和白菜的航班終于落地。剛走出來,就見秦雪和安朗兩人站在前面等著谷子。
谷子和白菜坐在后面,而秦雪坐在副駕駛上,開車的是安朗。一路上,沒人開口說話。除了谷子,大家都想讓她自己冷靜冷靜。
過了沒多久,終于開到了繁子程的家樓下。
每走一步,谷子的心越是沉重。
到了家門口,可是谷子遲遲不敢敲門,即使手放在了門背上,最后還是垂了下來。
“谷子...”秦雪忽然輕聲喚了她的名字,谷子回頭一看,再看向門的時候,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剛敲了一下,門就從里面打開,而里面走出來兩個男人,站在前面的男人年級略大,胳肢窩還夾著一個公文包,而他身后的男人看起來和谷子她們差不多大,很年輕。
“王隊!”秦雪和安朗異口同聲,驚住了除她倆之外的人。
“你們,這是?”王隊問。
“她是繁子程的妻子,專門從灌城趕過來?!?p> “抱歉,借過......”谷子似乎明白了這兩個男人和秦雪她們之間的關系,可是現在她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奶奶。
走進屋里,只見奶奶捧著繁子程的相片坐在沙發(fā)上哭泣......
“奶奶.......”看到這般場景,谷子忍不住地哭了起來,一把沖到奶奶跟前,用力地抱住她,祖孫二人相偎在一起,其他人看得也是心疼。
“你滾,都是因為你!”阿生突然從里面的臥室沖出來,將奶奶和谷子拉開,還怒指著谷子吼道,而眼疾手快的白菜一把扶住順勢要摔倒的谷子。
“干什么呀阿生,這是你嫂子!”奶奶也是被阿生的行為嚇到,怒斥道。
“都是這個掃把星,要不是因為她,哥哥不會就這樣死掉,你滾!”阿生歇斯底里地喊著,臉上的淚水如泄洪般傾瀉。
“你胡說八道什么,回你屋里不要出來了!”奶奶硬拽著阿生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里。
谷子蹲在地上,大聲地哭泣著,在宣泄著這兩天憋得情緒。
“谷子啊........”回到客廳的奶奶,心疼地抱住蹲在地上的谷子。
白菜站在一側,偷偷地抹去眼角的淚水。
秦雪和安朗也是,被這場景所動容。
“谷子你別再哭了,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哭了許久,眼看著谷子腫掉的雙眼,白菜害怕哭出什么問題來,只好開口道。
而其他人聽到“肚子里的孩子”字眼的時候,頓時呆滯了。
奶奶仿佛是握住了什么稻草般地問:“真的嗎,我有曾孫子了嗎?”
“是真的,奶奶,昨天查出來的.......”
“老天還沒有完全狠心到斷我們繁家后啊........”奶奶的這一聲感嘆,聽起來悲傷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