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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青春,再見回憶

雪中談話(1)

你好青春,再見回憶 葉生長成花 1934 2020-05-21 16:11:24

  許安安是下樓倒垃圾來著,腳上提拉著一雙棉拖鞋,在雪地上留下了幾個肥胖有余的腳印。

  手中的垃圾袋甩出了一個完美的弧線,許安安打著哈欠正要往樓上走,余光卻瞥見了一個人。這不看見還好,一看見只覺得這個人眼熟。許安安盯了這人幾秒鐘,看他厚羽絨服,帽子圍巾一應俱全的,可她還是不確定的出聲叫了兩聲,“楊一郎?你是楊一郎嗎?”

  許安安走進一看,果真還真是楊一郎。

  她覺得驚奇萬分,過年不在家里帶著串親戚,大雪天在這里干嘛!

  楊一郎只當沒聽見許安安的叫喚,一動不動就盯著她看??罩羞€零星飄著小雪花,就像細小的鹽粒,可楊一郎的帽子和肩上已經(jīng)全白了。

  在這里站了多久了?

  許安安只覺得奇怪,從沒見過楊一郎這個樣子,什么話不說也不講,就這樣靜默著,要把自己站成一座雕像似的。

  “你怎么了?”許安安拉住楊一郎,“你出什么事情了,你別在這傻站著。走,你跟我上樓去,出什么事情了你跟我講講?!?p>  楊一郎先是任由許安安拽著走,直到聽到許安安說要把自己帶到她家里去,他連忙掙開,忙問道:“家里有人嗎?”聲音又急又沖。

  “只有我和我媽在,這行嗎?”

  楊一郎瘋狂地搖搖頭,不說話,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的意思。許安安拽不動這一米七八的大男生,兩人就站這冰天雪地里僵持著。

  最終,還是楊一郎先開了口,“你們家樓頂能上去嗎?”

  “啥?你說啥???”

  “我說我要上樓頂去?!睏钜焕蛇€真是個急脾氣,都沒說清楚話,直接甩開許安安就往樓頂走。

  許安安家是老小區(qū),沒有電梯,只有樓梯。好在樓層不高,只有六層。樓梯是年久失修已然老化的木頭,走幾步就吱呀亂叫個厲害。但這小區(qū)也是有優(yōu)點,不管從外看還是從里看,都是如此的破舊,如此的表里如一。

  楊一郎走了兩三部路,就一把甩下個東西來,被許安安一把接進了懷里。他在這里“騰騰”的上了樓,走出了氣吞山河的氣勢。而一臉懵,搞不清楚狀況的許安安則非常無奈,她左右看看,確定這一切是真是發(fā)生了,而不是在做夢。

  怎么這是?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這男人的心思也沒有很好猜啊。

  許安安感覺懷里的東西頗有些重量,打開袋子一瞧,全都是些瓶瓶罐罐。不開竅的許安安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拿出來一看——酒!一瓶,兩瓶!三罐,四罐的都是酒啊!

  許安安立馬緊跟楊一郎的步伐,“噔噔”地上了樓。

  一上到天臺上,許安安只覺得血氣上涌。楊一郎就站在圍擋旁邊,抓著扶手,任風吹著,雪撲到臉上,怎樣看都覺得搖搖欲墜的。楊一郎很高,那圍擋只到他的大腿根部。

  “楊一郎!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許安安離楊一郎很遠,她實在不敢靠近。她被電視劇里那些經(jīng)典的橋段荼毒得很深,她現(xiàn)在是認定了楊一郎有跳樓的傾向。

  她不敢說什么,不敢做什么,怕一不小心就激怒了楊一郎,讓他做出些傻事來。

  許安安只敢在安全的距離來回打轉(zhuǎn),勸慰著他??稍S安安太激動了,她若仔細瞧,她就會發(fā)現(xiàn)。相比于楊一郎而言,她更像那個萬萬激不得,隨時可能跳樓自殺的人。

  楊一郎太平靜了,平靜得像早已死去的人。

  終于——楊一郎被煩到受不了了,他從來不知道許安安也是如此啰嗦和聒噪的人?!澳阆拐f什么呢,我不想跳樓了,我只是想上樓吹吹風,平靜平靜?!?p>  有這么平靜的嗎?打死楊一郎許安安也不相信。

  可話到嘴邊,她還是說:“好好好,那你里圍擋那里遠一點行不,你來這也可以吹風?!?p>  楊一郎轉(zhuǎn)身看著她。

  許安安盯著楊一郎的正臉瞧了好久,確定楊一郎那波瀾不驚的臉色確實不像是要跳樓的人該有的。她放了心,走進楊一郎,把那一袋子的酒交給了他。

  “說吧,來找我什么事情?又是酒,又是樓頂,又是吹風的,你沒事,我都要被你嚇出毛病了?!?p>  楊一郎只字未說,從袋子里拿出一罐啤酒,喀拉一聲打開,瀟灑地往旁邊高臺上一坐,抓起啤酒養(yǎng)著頭就急急地灌了幾口。

  什么意思?許安安不明所以。

  楊一郎停下了喝酒的動作,拍拍身邊,示意許安安坐上來。

  此情此景,許安安只好一咬牙一跺腳,坐了上去。楊一郎把袋子扯過來,可算是開口說了話,“喝嗎?”不過簡單到只有兩個字和表示疑問的口氣。

  許安安直搖頭,連忙拒絕,“我不會喝酒的?!?p>  即使會喝酒,也不能和一個男生在大雪天,頂著冷風灌酒啊,這算什么?行為藝術嗎。

  她又想到了什么,“你滿十八歲了嗎?就買酒喝?!?p>  老土,楊一郎不想和許安安置氣,隨便扯了個謊,“滿了”

  “不信?!?p>  “不信你去看我的身份證?!睏钜焕珊V定許安安不會去看,即使要看,他再找個理由,就說沒帶渾水摸魚過去。

  楊一郎看到了許安安腳上的拖鞋,“你穿成這樣冷不冷啊。”指指她的腳。

  許安安伸起腳來看看,想想說,“不冷,你來找我就是要問我這個嗎?”

  她心里不免埋怨了,大雪天的誰要跟你一起劈情操啊。

  “許安安,剛剛就剛剛,我去找趙煙表白了,被——被拒了?!睏钜焕捎止噙M一大口酒,喉嚨里滿是苦澀的味道。喝過這么多次酒了,從未有過今天這般的感覺,感覺這酒是如此又苦又辣又咸,從口到胃所經(jīng)之處,一起難受了起來,五臟六腑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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