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能耍暗招……額,對吧(5)
許安安咬咬牙說:“我把別人代帶寫作業(yè)也一并按在他頭上了。他反正也不知道作業(yè)該有的量,好多是別人的,他也不知道。”
“你可以啊,玩兒陰的,你知不知道明人不說暗話,你可倒好整了這么一出陰事?!?p> 許安安語氣扁了,“你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對楊一郎我沒半點歉意,只是——只是許諾,我從來就沒打算把許諾搭進(jìn)去?!?p> 許安安說著說著,情緒就不對了。
有些事情就是不能說,不能說——一說便錯。
許安安幾乎崩潰了,積壓了好久的情緒一下子爆發(fā)了,眼淚瞬間就啪嘰啪嘰的往下掉,都能把水泥地砸個小坑似的。
許安安突如其來的哭。把趙煙都弄蒙了,“不是你說了,說什么了,怎么就哭了。不是我干什么了你就哭了,你哭什么哭干嘛哭???”
趙煙連忙往旁邊躲,生怕哭著的許安安碰自己瓷,說是自己弄哭她的??稍S安安沒什么別的舉動,只是——雙臂交叉護(hù)在臉上,頭往后倒,“嗚嗚——咽咽”的聲音壓抑,就像受傷的小獸。
就快到下課的時間了,走廊樓梯處馬上就要人多起來了,讓人看見這幅景象像什么樣子,趙煙怕丟臉的好言好語地勸,“姑奶奶你別哭了,你這一哭像什么樣子?還有關(guān)許諾什么事。許諾頂多算一個代寫的,懲罰怎么可能比楊一郎還重?!?p> “你知道什么!”許安安紅著眼,眼睛上掛著淚珠,臉上皆是一波又一波的淚痕,“現(xiàn)在事情不是這個,那些作業(yè)里許諾代寫的最多,可為什么最多,老師不得問問嘛,許諾是個傻姑娘啊,事情鬧了這么久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了,你以為為什么許諾楊一郎的父母都被叫過來了嘛?因為——因為,他倆早戀啊!”
趙煙一下子愣住了,難怪許安安剛才失魂的就坐在樓梯口。大概辦公室那里不知亂成怎樣一鍋粥了,事到如今恐怕不是代寫作業(yè)。而是早戀的問題了。
許安安安抽抽搭搭的“什么許諾傻姑娘”、“什么去死吧楊一郎”的話伴著嗚咽聲就一直念叨個不停。
不知聽了多少遍的悲傷許諾,埋怨楊一郎的話,趙煙摸摸耳朵感覺都要起繭子了,一轉(zhuǎn)頭又看見許安安紅著眼哭起來了?!肮媚棠棠阍趺从挚蘖恕!?p> “別管我,我就是想哭。楊一郎就不能敢作敢當(dāng)么!自己做的事自己承認(rèn)嗎!別牽連無辜的人!”
“那你呢?你不是也把事情挑大了嗎?這件事難道你沒有責(zé)任嗎?他倆談戀愛估計好多人都知道,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而這件事鬧成這么大難道沒有你的責(zé)任?”
“我······我······”
也許是哭久了,或許是風(fēng)涼,許安安感覺一陣一陣?yán)湟?,從腳到脖子往心里鉆,她忍不住的打顫,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她怕,她擔(dān)心,她悔恨,她難道沒有想要去老師辦公室承認(rèn)她做了壞事。如果沒有她的推波助瀾,這件事也許就不會鬧這么大,也許抓典型不會抓到楊一郎這兒。也許楊一郎罵兩句也就算了。也許有另外的方法能讓她出一口氣。
可是,現(xiàn)在,如今······說什么都晚了。
趙煙看許安安止不住的打顫,握住她小小的肩頭,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突出的堅硬的骨頭。趙煙想她是有多瘦?。?p> 看著許安安的樣子,趙煙不知從哪兒升上來一股子憐憫。大概是握著的肩膀太過脆弱和弱小了吧。
趙煙忽然放柔了聲音,“我的話你也就聽聽吧,楊一郎自己做的過分,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也沒有多少要怪你的責(zé)任?!?p> 說完這話趙煙止不住打冷顫,溫柔果然是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許安安還在哭,也許是淚在眼眶里憋久了,找個機會就使勁往下流,一滴,兩滴,三滴······如果眼睛有閘口,她現(xiàn)在算是決堤了。
趙煙幅額嘆息,原本只是想看個熱鬧,結(jié)果把自己搭里面去了。許安安這個樣子她也不能一走了之,留許安安一個人在這里哭。
趙煙想,哭吧,哭吧,等哭夠了就好了。趙煙是思路清奇女子。此情此景,她不禁琢磨起來,如果眼淚可以變成珠子,許安安隨便一哭都能變身百萬富翁,走上人生巔峰。
“鈴——鈴鈴——鈴”忽如其來的一聲瞬間叫醒了還陷入沉思的趙煙。
心疲力竭——頭頂上方中有個音響,此刻她感覺自己就被這惱人的聲音包圍了一樣。五十三中的鈴聲太容易區(qū)分了,下課鈴是尖細(xì)的像老巫婆的尖叫,上課鈴卻格外歡快活潑。似清脆的鳴啼。
趙煙起身動動,屁股都坐麻了,剛想上樓回班。一瞥眼卻見許安安扶著樓梯還在那兒哭呢。
麻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