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鐘書卉來說,她這幾天過的太不安穩(wěn)了。
韓靖寧和她徹底失聯(lián),連修然推了她的飯局,而連松雨......她居然還好好活著。
她在酒店里住了兩天,然后,在酒吧里結(jié)識了一個姓莊的大學(xué)生。
他絕對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但他偏偏長了一雙和連修然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對這眼睛沒有抵抗力,她顧不得那么多,立刻就淪陷了。
鐘書卉以為那只是一次性的交情而已,她完全沒想到,直到今天,她居然還會主動聯(lián)系對方。
冷汗淋漓地從沙發(fā)上坐起,鐘書卉的心臟失控地跳著。
酒店房間里,電視正在播放歡快的廣告,和她剛才的夢境有天壤之別。
不知怎的,她剛才夢到了韓靖寧。
在一間詭異灰暗的囚房里,那張假惺惺的笑臉比紙還白。韓靖寧滿身滿手都是血污,他蹲在地上撫摸她的臉。
嗅覺在夢里似乎完全不受限,鐘書卉被這劇烈的氣味嗆得幾欲干嘔。
胃里絞痛著,絞痛著,她突然就醒過來。
原來即使在夢里,這個垃圾也可以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一天天數(shù)著日子,可惜韓靖寧仍舊不見蹤影。
如果說昨天她還對他抱有幾分期待,那么今天,她已經(jīng)徹底轉(zhuǎn)為了悲觀。
她幾乎可以確定,計劃失敗了。
鐘書卉擰開桌上的礦泉水瓶蓋,一口一口地舒緩自己發(fā)澀的喉嚨。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岔子,難不成韓靖寧在最后關(guān)頭突然善心大發(fā),把那個女人給放了嗎?
開什么玩笑,又不是扯淡的童話故事。
正靠在沙發(fā)上深呼吸,突發(fā)的急促敲門聲,嚇得她背后竄起一股電流。
在全身鏡前快速整了整自己的頭發(fā),她沒問來者何人就開了門。
一個戴著黑色棒球帽的年輕男人站在走廊里,他穿了身藏藍的連帽運動服,肩上歪斜地挎著運動包。
對方帽檐下令人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眼睛,正對她眨著點點星光。
“我餓死了,能先吃點東西嗎?”
莊越崎笑得鼻子都皺起來。
他猛地抱住鐘書卉,對著她的耳垂亂親。
他身上熱乎乎的,散發(fā)一股廉價沐浴露的味道。
就在這瞬間,鐘書卉的心沉下去。
那個陌生的氣味提醒她,這男人根本就和連修然隔著數(shù)萬光年的距離。
莊越崎抱著她挪到室內(nèi),用腳跟把房門踢上。鐘書卉不耐地掙開他的手臂,走到話機旁翻起菜單。
“泰式雞柳配白飯?”
“沒有炸醬面嗎?”
莊越崎摘了帽子,他正低頭甩著被壓扁的短發(fā)。
“這種時候,要我上哪里給你找炸醬面?”
她已經(jīng)拿起電話。
“給句話,雞柳要不要?!?p> “要?!?p> 莊越崎聽話地點著頭。
他呼通一聲坐到床上,拿起遙控器轉(zhuǎn)頻道。叫完餐的鐘書卉盯著他青春朝氣的背影發(fā)愣。
她居然也會有主動聯(lián)系這種人的一天。
可能是背后的目光太過熾熱,正觀賞游泳比賽的莊越崎突然回過頭。
他懶懶地對她打了個響指。
“干嘛呢?過來坐呀!”
見她依然站在原地,莊越崎一拍腿站起來。
他幾步就走到鐘書卉面前,兩手撐著桌沿倚過去,比連修然熱烈百倍的眼神里,有和年紀不相符的世故。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低頭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