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沈希鵬的沉思。
沈希鵬輕蹙了下眉頭,順手接過電話。
一看電話是沈希儀打過來的,沈希鵬臉上的不悅之色少了許多,淡淡地說道:“喂,小儀?!?p> 這電話其實(shí)是蔣喬打給沈希鵬的。蔣喬看著亭子里已經(jīng)醉得不輕的鄭洵和沈希儀,一陣苦笑地?fù)u了搖頭。
如果有辦法,自己估計怎么也不會找上沈希鵬的。
可在這偌大的酒會上,自己認(rèn)識的、并能夠信任的好像也只有沈希鵬了。
在慈善酒會上喝醉酒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對鄭洵和沈希儀都不好。
所以聽到電話接通后,蔣喬只略微猶豫了片刻,便盡量保持平靜地說道:“喂,我是蔣喬?!?p> “蔣喬?你怎么會給我打電話?”沈希鵬沒料到是蔣喬來的電話,話里一陣驚喜。
蔣喬又看了眼那邊已經(jīng)醉到開始說胡話的兩人,根本來不及多想沈希鵬的語氣,便著急著說道:“我是用小儀的手機(jī)給你打的電話。小儀喝了點(diǎn)酒,你可不可以過來一下?”
沈希鵬一聽說沈希儀喝了酒,不禁皺了皺眉??峙滦x不止是喝了點(diǎn),否則也不會是蔣喬打自己電話。
沈希鵬頓時沒了旖旎的心思,淡淡地問道:“你們在哪?我現(xiàn)在過去?!?p> “在休息區(qū)的亭子里?!币苍S是心里著急,蔣喬竟忘記了尷尬,干脆地答道。
打完電話后,蔣喬焦急地等在亭子里,一邊安撫著醉酒的兩人,一邊四處張望。
要是被記者拍到就糟了,鄭洵是男生還好些,可小儀怎么辦?
要不是小儀假裝鄭洵女友,后來兩人也不會拼上酒。
要不是自己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也不會沒看住兩人,讓他們喝上酒。
自己明明知道這兩人不靠譜……蔣喬越想越內(nèi)疚。
“蔣喬?!蓖蝗灰粋€沉穩(wěn)的男聲如天外之音降臨。
蔣喬猛一轉(zhuǎn)頭,沈希鵬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里了,不慌不忙、泰然自若。
這大概是重來以來,蔣喬最期盼沈希鵬的一次了。蔣喬有點(diǎn)驚喜地小跑過去,指著沈希儀的方向說道:“小儀在那邊,對不起?!?p> “你慢點(diǎn),我知道了?!鄙蛳yi并沒直接過去看沈希儀,而是穩(wěn)穩(wěn)地扶了一把蔣喬道。
蔣喬沒料到沈希鵬又扶上了自己,稍微錯開了身,不在意地說道:“我沒關(guān)系的,我們過去吧?!?p> 沈希鵬看了眼沈希儀,又看了看一旁蔣喬,見她滿眼內(nèi)疚,情不自禁地安慰道:“不關(guān)你的事,如果小儀想喝酒,你是攔也攔不住的?!?p> “我們還是想辦法,先把他們帶到別處去吧?!?p> 蔣喬能想到的,沈希鵬自然能想到。沈希儀他們一直待在這里,遲早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如果讓人拍到沈家小姐,在慈善酒會上喝醉。無論對沈氏,抑或是小儀,都會是黑歷史。
商場如戰(zhàn)場,別看大家表面一團(tuán)和氣。真有什么事的時候,那就是群起而攻之。
所以,沈希鵬并沒和蔣喬多說,便徑自過去看沈希儀了。
沈希儀和鄭洵喝得真是太醉了,相互摟著肩膀才勉強(qiáng)能坐著不倒下去。
兩人瞇著眼,又哭又笑地說這說那,甚至聽不清在講什么。
沈希鵬皺著眉叫了好幾聲,兩人也是置若罔聞。
“不行,他倆太醉了,根本叫不醒,我看得直接把他們帶回家了。今天這么多記者,住酒店人多眼雜的也不合適。”
沈希鵬就是沈希鵬,片刻之后就做好了決定。
“你在這等會,我去開車?!鄙蛳yi稍微跟蔣喬解釋了下,便要去開車。
其實(shí)蔣喬也是這個意思,于是爭著說道:“要不我去開車吧,你對這里熟悉點(diǎn),萬一遇到人也可以應(yīng)付一下?!?p> 沈希鵬能明白蔣喬的好意,可看了眼她的裙子,最終沒有同意。
“沒事的,我去去就回,你衣服不方便?!鄙蛳yi腳下沒停,溫柔地對著蔣喬笑了笑說道。
看著漸漸遠(yuǎn)去的人影,蔣喬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心里突然有點(diǎn)亂。
為什么前世沈希鵬沒有這么細(xì)心地對待自己?
又或者,他本來對人就這樣,只是自己從未了解過他吧。
那么自己還在想什么呢?人家都有女朋友了。而自己的生活也要向前才是。
蔣喬理了理被晚風(fēng)吹亂的鬢發(fā),傷感地嘆了口氣,看來今天還真不是什么好日子。自己、鄭洵、沈希儀好像都不太正常。
這次沈希鵬回來的速度比較快,蔣喬幾乎沒來得及多想,就同沈希鵬一起把醉酒的兩人扶上了車。
隨著車子緩緩地行駛出了酒店,蔣喬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下來。
蔣喬坐在后面,一邊哄著醉酒的沈希儀,一邊道謝說:“沈先生,今天真的謝謝你了?!?p> 這話倒是真心誠意,沒有沈希鵬,蔣喬無論如何也是沒辦法把鄭洵拖上車的。
如果鄭洵醉酒的事情曝光,不僅舅舅要大發(fā)雷霆,就是對鄭家也不好。畢竟表哥是代表鄭家過去的。
沈希鵬見蔣喬一臉客氣,心里很有點(diǎn)落寞,淡笑著說道:“沒關(guān)系的,蔣喬。其實(shí),你不用和我那么客氣的。”
“嗯。”也許是月色太美,也許是被身邊兩個酒鬼身上的酒味給熏醉了,蔣喬突然覺得沈希鵬好像和前世不一樣了,變得溫柔了,溫柔到自己都不敢看了。
蔣喬尷尬地移開眼,裝作去看鄭洵。
沈希鵬一看蔣喬突然又不吭聲了,一手抹著臉上的汗,一邊繼續(xù)找話題道:“蔣喬,你一個人在后面管得了他們兩個嗎?”
“可以?!倍潭虄蓚€字,便不再多說。
其實(shí)上車的時候,蔣喬就發(fā)現(xiàn)沈希鵬臉上好多汗水,可猶豫了幾次終于還是沒有把紙巾遞出去。
既然沒有結(jié)果,就不要讓徒增煩惱。否則和那些自己討厭的人有什么區(qū)別?
蔣喬不禁嘆了嘆氣,覺得心情壓抑極了,整個人變得有點(diǎn)心不在焉起來,一路看向窗外。
車廂頓時靜得嚇人,詭異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