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夜藍這回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一出手就射中了春香的啞穴,孟夜藍心里有說不出的欣喜,雖說是歪打正著,但畢竟也是頭一次命中目標。
看著沾沾自喜的孟夜藍,越氏兄妹同時臉色一變,兄妹二人著實被孟夜藍這一針給嚇懵了。
孟夜藍握著飛針步步逼近,越氏兄妹逼得連連后退,此時,大夫人也意識到了危機,孟夜藍一定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才會對兄妹二人露出殺氣。
“孟夜藍,我勸你不要亂來,這府衙可不是你胡鬧的地方,我只要喊一聲,就會有官兵過來?!贝蠓蛉司娴?。
孟夜藍冷哼道:“這小小的府衙還困不住我的,大夫人,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為什么非要打我私產的主意?那兩處私產真的就這么吸引你嗎?”
大夫人表情微微一頓,說道:“因為你們根本不配有私產,賤命就是賤命?!?p> “呵呵,大夫人,你不覺得你這話說出來有多么可笑嗎?賤命?難道你就是富貴命,不見得吧?估計你這命也富貴不了幾天了?!泵弦顾{反駁道。
“你什么意思?”大夫人似乎聽出了些什么來。
聽孟夜藍這口氣,像是對越氏兄妹不利,越香瑩已經明顯感覺到了、
“什么意思?問你這位兄長啊,此次科舉舞弊案你這個兄長是脫離不了干系的,如今在越國上下一片憤怒,共同聲討貪官污吏,你這位兄長就是其中一個,而大夫人你也參與過此事,自然也脫不了干系?!?p> 大夫人嗤之以鼻,暗想如今大越國上下的確都在為科舉舞弊一事,無論是百姓還是學子,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都在議論此事,但她似乎并不為自己的兄長擔心,因為她知道兄長有一介保命的東西,那就是賬冊。只要有賬冊在,自會有人為他撐腰。
“孟夜藍,你不要滿口胡言,我兄長乃是正人君子,為了朝廷一向都是兢兢業(yè)業(yè),奉公守法,我兄長怎么可能會參與科舉舞弊的事?”大夫人冷喝一聲道。
越同森心里正為科舉舞弊一事而焦頭爛額,又再一次聽到孟夜藍提及此事,心中頓時有了些怒火,之前本不想與孟夜藍鬧翻,可現(xiàn)在越同森顧不了了,他覺得只要知道這件事的人一律都要抓回來。
其實這不過是越同森自欺欺人罷了,如今世人盡知,豈是他平息得了的?
“來人,快來人,有刺客?!痹酵舐暫暗馈?p> 孟夜藍心中雖有殺意,但并不想真的殺了越氏兄妹,好歹大夫人也算是一個長輩,尊老愛幼的美好傳統(tǒng),孟夜藍還是有的。
說時遲,那時快,孟夜藍手里握著兩根針,分別夾于指間,然后朝著越兄妹二人射去,頓時,只見越同森在地上打滾,一邊還大喊著,癢癢癢……
大夫人越香瑩則哭了起來,哭得竟毫無表情。
孟夜藍直搖腦袋,這回真沒有之前那樣好運氣了,她本是想射越氏兄妹的啞穴,結果一個射到癢穴上,一個射在哭穴位上。
哎……孟夜藍沉嘆一聲,似乎有些開始懷疑人生了,為什么人家的飛針技術這么好?
很快,縣令親自帶著一隊人馬將越同森的客房圍得滴水不漏,府衙里進了外人,做為縣令卻毫不知情,實在是失職,好在縣令與越同森的關系非同一般,越同森自然不會去計較這些東西。
“快去營救教丞大人?!笨h令大呼一聲。
孟夜藍索性把房門敞開,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來啊,你們誰敢動手,我便結果了這屋里人所有人的性命?!?p> “刁婦,你敢,本官絕不會讓你走出莫城府衙?!笨h令叫器道。
越同森也不想把孟夜藍逼急,萬一孟夜藍真起了殺心,縣令帶來的這幫官兵是不可能阻止得了的。
“縣尊大人,不可,讓她走吧?!痹酵f道。
“不行,兄長,不能就這樣放她走,必須要把她抓起來?!贝蠓蛉松锨白柚沟?。
孟夜藍極為不屑:“這小小的府衙豈能困得住我,說實在的,就你們這幫人,我還真沒放在眼里?!?p> “放肆!”縣令怒道
“口氣倒是不??!”越同森怒了。
一旁春香總算恢復過來,領教到了孟夜藍的厲害后,一下子變得老實多了,再不敢對孟夜藍大呼小叫,心有余悸地縮到一邊。
大夫人陰惻惻地說道:“孟夜藍,既然你有這么大的本事,為何要拿我兄妹二人做人質?還自詡什么武功高強,真是可笑?!?p> 孟夜藍倒也沒上大夫人的當,嘿嘿一笑:“好好的人質不用,你當我傻呀?再說,你這個兄長是個十足的大貪官,殺了也就殺了。還有你,處處針對我相公,我不殺你殺誰?”
“哦,對了對了,還有你這個縣令,也是個大貪官,你們都會遭報應的?!泵弦顾{又指著縣令說道。
縣令一聽,當即出了一身冷汗,跳起腳爭辯道:“你你你……你胡說八道,你血口噴人,本官向來奉公守法、清正廉明,不曾貪污一厘半毫?!?p> 孟夜藍只是冷笑連連,很有意味地看著縣令就是不說話,看得縣令一陣發(fā)寒。
越同森立刻聯(lián)想到了什么,目光瞬間陰冷起來,對著孟夜藍厲聲問道:“孟夜藍,是你偷走了賬冊吧?是也不是?”
孟夜藍俏臉一揚:“沒錯,就是我偷的,像你們這樣的貪官、贓官,就應該繩之以法。”
縣令嚇得直哆嗦,指著孟夜藍,顫聲道:“你你你……孟夜藍,你你你……好大的膽子!”
越同森的眼神頓時迸射出一道殺氣:“這么說,中榜考生的名單也是你搞得鬼?”
“是啊,我就是要揭穿你們這幫貪官的丑惡行徑,我要為天下萬千學子伸張正義?!?p> 孟夜藍突然覺得自己一下子變得高大偉岸起來。
越同森什么都能忍,唯獨此事不能忍,這些天他最痛恨的人就是偷名單、偷賬冊的人,如今賊人就在眼前,豈能放過她?自己便是一死,也要讓她陪葬!
越同森殺氣畢露,沉呼一聲:“傳我命令,莫城境內所有官兵全部集結,絕不能讓孟夜藍走出府衙!”
縣令也顧不得其它,立刻對身邊的一名士官叫嚷道:“還不快去調兵?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殺了這賊女子!”
陳顧源與數(shù)千學子還在文廟靜坐,掐指一算,好像有一天一夜沒看見孟夜藍了,也不知道賬冊弄到手沒有,陳顧源突然有些擔心起來,這二貨娘子,不會又是去哪鬧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