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孟夜藍憤恨不已,在府衙的屋頂所聽到的樁樁件件讓她深惡痛絕。
一路上,孟夜藍不停地喝罵,罵大夫人喪盡天良,罵越同森豬狗不如,罵這世道奸倿弄權(quán)、黑暗腐敗。孟夜藍把自己聽到的一一告訴給了陳顧源,她相信陳顧源性子再懦弱也不會容忍這樣的事。
“書呆子,這回你總該明白了吧?前兩次科考你就被越氏兄妹給坑害了,我聽越同森說你前兩次科考都中榜,而且第二次科考還中了個亞元,這回,越同森說不僅要抹了你的科考成績,還想要動用官府掠奪我家的私產(chǎn),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等深仇大恨我孟夜藍一定要報!”孟夜藍就差沒暴粗口了。
煙翠也氣得兩手插腰,把越同森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陳顧源臉色發(fā)青,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前兩次的科考都是越氏兄妹在搞鬼,這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此事我絕不能忍!越氏兄妹欺人太甚,我陳顧源再懦弱也要討回一個公道!”陳顧源氣得全身發(fā)抖。
孟夜藍對陳顧源賭氣一笑:“你也知道氣憤了?你也知道不能忍了?早干嘛去了?越氏兄妹就是覺得你好欺負,你越是懦弱他們越是欺負你。”
陳顧源似乎也開始認同孟夜藍的話了,眼中露出冷冽的光芒。
“放心,娘子,從今以后我不會再受他們欺凌了?!?p> “這個仇我們必須要報,我們要趁這一次機會徹底把越氏兄妹扳倒,讓他們得到應(yīng)有的下場!”孟夜藍揚起拳頭說道。
“可是,娘子,我們必須先要拿到證據(jù)才行,只要有證據(jù),或許我們有機會扳倒越氏兄妹?!?p> 孟夜藍嗤之以鼻:“證據(jù)有個屁用啊,你不知道官官相護嗎?這些當官的利用科考徇私舞弊多年,早已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鏈,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就憑我們兩個怕是不行的。依我看,索性一刀解決了越同森,倒也干凈利落?!?p> 陳顧源連忙止道:“娘子不可!殺人償命,切不可胡鬧,必須要用正當?shù)氖侄尾攀??!?p> “切!正當?shù)氖侄危繒糇?,你呀就是讀書讀傻了,咱們是民,人家是官,你要用正當手段去對付那些當官,不覺得很幼稚嗎?”
陳顧源正色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只是這證據(jù)不好弄,府衙內(nèi)守衛(wèi)森嚴,想要弄到證據(jù)堪比登天?!?p> “證據(jù)包在我身上就是,府衙里那些守衛(wèi)難不住我?!泵弦顾{信誓旦旦地說道。
“娘子,還是小心些好,切不可大意?!?p> “放心啦,小事一樁?!?p> “娘子,你只須拿到證據(jù)便可,絕對不可以胡鬧,其它的我自有辦法?!?p> 孟夜藍翻了個白眼:“那得看心情,說實在的,剛才要不是你在府衙門口,我真的就動手了,說不定越同森現(xiàn)在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陳顧源就怕孟夜藍胡鬧,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一個計劃,只要證據(jù)到手,便可以扳倒越同森。陳顧源。最擔(dān)心的就是孟夜藍的火爆脾氣,萬一碰到了她看不慣的事情,她能忍得住么?
“娘子,若是扳倒越氏兄妹,你就得聽我的,必須按照我的計劃行事?!?p>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誰知道你會不會中途變卦?你太老實了,就怕你狠不起心起。”
“這次我絕不會心軟的!只要你答應(yīng)配合我,我一定有辦法扳倒越同森,娘子,只求你不要胡鬧就好。”陳顧源鄭重道。
孟夜藍知道陳顧源肚子里有主意,就是因為性子太過于懦弱,做事不果斷,左右顧及,反倒會壞了大事。
好在這一回被孟夜藍發(fā)現(xiàn)真相之后,陳顧源變得強勢了些,對于孟夜藍來說,這是改造陳顧源最好的機會,心想多少還是得順著他的意思來。
“好吧,就依你,書呆子,你說怎么做我都照做便是,你可是中過亞元的人,主意多?!泵弦顾{笑道。
“兩天后,科考的成績就會出來,娘子,你要盯緊了,這些骯臟的交易應(yīng)該就在這兩天進行,尤其是要盯緊越同森,這兩天估計會有不少的人找他,你只要從他的手里拿到證據(jù)就可以了,其它的事交給我來做?!标愵櫾凑f道。
“你這么有把握?呵呵,果然是做師爺?shù)牧稀!?p> “呵呵,姑爺這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都說讀書人歪主意多,姑爺都是中過亞元的人,歪主意還能少?”煙翠在一旁附和道。
陳顧源兩眼一翻,好在習(xí)慣了這對二貨主仆說的話,懶得去計較什么。
“娘子,還有一點你要切記,在拿證據(jù)的過程中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以免打草驚蛇?!标愵櫾刺嵝训馈?p> 孟夜藍不耐煩地揚了揚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哪這么磨嘰?不就是偷個證據(jù)嗎?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大不了真刀真槍地干一架,有什么好怕的?!?p> 陳顧源搖頭一嘆,總感覺跟孟夜藍說不到一塊去,就孟夜藍這火爆脾氣真讓他有些擔(dān)心。
“最好還是小心為好?!?p> “回去吃飯啦,吃完飯,你不是說還有事要辦嗎?”孟夜藍催促。
陳顧源沉嘆一聲,看來從今以后真的要跟大夫人做對頭了,不是陳顧源不想忍,而是實在忍無可忍,大夫人的做法太卑鄙、太陰狠了。自陳顧源懂事起,陳顧源對大夫人從不敢有半點違逆之心,哪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和侮辱他都能忍受。
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侮辱陳顧源都在默默地承受著,有時憋在心里讓他難受,甚至想找個地方好好發(fā)泄,最終他還是強忍了。
可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大夫人對陳顧源傷得太深,她把陳顧源僅有的一點執(zhí)念無情扼殺了,把人逼到這種地步,試問誰又能忍受得了?
陳顧源忍夠了,也受夠了,他不能再忍了,他決定反抗,也必須反抗,否則,他的這一生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任人宰割?甘愿受辱?不,陳顧源不想這樣活下去。
陳顧源下定決心要翻身,要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包括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