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夜藍給陳顧源這一巴掌實屬條件性反射,前世在相親路上挫敗無數(shù)撞得頭破血流,而今卻平白無故地撿了個相公,這反差丫的也忒大吧?孟夜藍一時難以接受,這一巴掌甩出去,覺得自己的手掌也是麻麻的。
陳顧源怔怔地看著孟夜藍,暗想,我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難道你還不肯瞑目?平白無故地挨了這“死人”一巴掌,心里還真不是滋味。
孟夜藍也怔怔地看著陳顧源,她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穿越了,而且附在了另一個叫孟夜藍的身上。
孟夜藍,孟夜藍,同樣的名字,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時代。
以前孟夜藍也看過不少的穿越小說,有時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犯二地大喊一聲,現(xiàn)代套路深我要當(dāng)古人,我要做萬人追捧的蘿莉小公主,我要當(dāng)只手遮天的千古女皇!
可這一穿越,孟夜藍莫名其妙地成為人婦,偏偏相公還是個不受待見的文弱書生,書呆子氣十足。相公不受待見,做妻子的自然也是如此,偌大個陳家大院卻難以容下這夫妻二人。
孟夜藍很苦逼地輕嘆一聲:“這穿越怕是也被套路了?!?p> 陳顧源捂著發(fā)燙的臉,沒聽明白孟夜藍的話,只覺后脊梁一陣發(fā)涼,死人也會說話?
“娘子,你這是……”陳顧源頭皮再次發(fā)麻,“死人”都能說話,這也太嚇人了。
“死人能說話嗎?”孟夜藍問道。
陳顧源點頭,然后又使勁地搖頭。
“疼嗎?”
“疼?!?p> “我不是在做夢吧?”
“……”
陳顧源很無語。
“啪!”
孟夜藍又是一巴掌甩在陳顧源臉上,又問:“疼嗎?”
陳顧源疼得說不出話來,當(dāng)下欲哭無淚,悲催至極,暗自誹腹,這兩巴掌打在你臉上試試看疼不?
“疼就好,說明這不是夢。”孟夜藍輕吁道。
陳顧源悲呼,蒼天啊,我怎么就娶了這么一個現(xiàn)世寶,你想證明是不是在做夢打我干嘛?
“你還覺得我死了?”
陳顧源傻傻地點頭,隨即又似有所思地搖了搖頭:“娘子看上去倒不像是個死人。”
孟夜蘭拍著額頭,暗呼,這貨,好像比我還二。
被孟夜藍這么一鬧,陳顧源總算也回過神來,知道自己的娘子沒死,不由地由悲轉(zhuǎn)喜,可摸著兩邊發(fā)燙的臉,他卻怎么高興不起來。
丫鬟煙翠聽到屋內(nèi)不斷有動靜傳出,越發(fā)顫抖起來,心中又急又怕,這“詐尸”的動靜鬧得也夠大的,姑爺在里面只怕是兇多吉少。
“姑爺,快出來,趕緊去請個道士來做個法場吧。”煙翠顫顫魏魏地說道。
“你家小姐沒死,你瞎叫個甚?”陳顧源沒好氣地說道。
“什么?沒……沒死?”煙翠以為聽錯了,小姐明明在池中浸了一夜,撈上來的時候已是一具冰冷的尸體,怎么會沒死呢?
“煙翠,你進來吧。”陳顧源再次說道。
煙翠不禁打了個激靈,麻起膽子進了屋,見孟夜藍站在屋里,笑吟吟地對她說道:“你這二貨妮子,居然咒我死,我今晚就去爬你窗戶?!?p> “哎喲!媽呀!”煙翠全身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煙翠被孟夜藍這句話著實嚇得不輕,感覺魂都被嚇跑了。
陳顧源哭笑不得,吁聲道:“娘子,你就別嚇煙翠了,她膽小。哎,娘子沒事就好,否則我也不知如何是好?!?p> 煙翠一聽,卻也不害怕了,頓時喜極而泣:“老天有眼,唔唔唔唔……小姐,你總算醒過來了,奴婢還以為你失足落水后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唔唔唔唔……”
“什么?我失足落水?煙翠,你聽誰說的?”孟夜藍一聽就來氣,明明是有人把她推下水的。
“府里的人都這么說的,莫非小姐是因為別的原故落水的?”煙翠驚疑道。
“我是被人推下水的?!泵弦顾{咬牙恨道。
“什么?你是被人推下水的?”陳顧源驚呼,雖然他覺得這件事很蹊蹺,但也沒想到會有人這么大膽,直接在陳府行兇。
“這是什么人這么大膽,居然敢在陳府行兇?小姐,你可看清了行兇之人的相貌?”煙翠先是驚訝,隨后氣憤地問道。
“是兩名蒙面大漢把我推下水的,當(dāng)時沒看清他們的相貌,昨晚我從四姐那出來后就覺得頭重腳輕,力氣全失,經(jīng)過池塘?xí)r就被人推下水,定是四姐那老女人搞的鬼,她要害我。”孟夜藍篤定道。
三天前,孟夜藍當(dāng)著眾人的面罵過陳府四小姐陳敏慧一回,罵她是沒人要的老女人,因此陳敏慧對孟夜藍懷恨在心。陳顧源和煙翠也知道這回事,但也不至于挨了一回罵就要殺人吧?陳敏慧這么做也太狠毒了!
左顧源心中忿恨,卻也深感無奈,陳敏慧刁蠻潑辣,性情古怪,從來就不是個善茬,再說,陳敏慧是二房的掌上明珠,一直被二房寵溺,就算這次是陳敏慧害死了孟夜藍,也絕不會拿她去以命抵命,雖說如今是大房的大夫人當(dāng)家,但大夫人是不會去因為孟夜藍而得罪二房的。
這其中的原因主要是陳顧源在府中毫無地位,大夫人根本沒把陳顧源夫妻二人當(dāng)回事,孟夜藍死了便死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就當(dāng)這是個意外,草草葬了了事。
孟夜藍咽不下這口氣,四小姐陳敏慧也太專橫了吧,不過是罵了她幾句,她便起了殺心,這事絕不能就這么算了,孟夜藍必須要討回一個公道。
“陳敏慧這個老女人,我非要給她點顏色看看,我孟夜藍可不是好欺負的!”孟夜藍忿忿地走出屋子。
陳顧源心中一緊,就怕孟夜藍胡鬧,立刻追出了屋,對孟夜藍急道:“娘子,你找四姐理論,可有證據(jù)?”
孟夜藍一拍額頭,是啊,沒證據(jù)呀。
隨即又橫眼看了看陳顧源,說:“這還要證據(jù)嗎?我不就證據(jù)嗎?我差點被人謀害難道就這么算了?”
丫鬟煙翠也插道:“明明就是那四小姐昨晚在茶里下了藥,要不然小姐怎么會全身乏力,頭重腳輕?她這里故意為之,然后安排人潛伏在池塘邊,置小姐于死地?!?p> 雖然陳顧源知道煙翠說得在理,但凡事總得有個證據(jù),若是貿(mào)然去找陳敏慧的麻煩,反倒還給他人落下把柄,引火上身。
“娘子,你別鬧,你沒證據(jù)怎能奈何得了四姐?小心被她反咬一口,你我在府中的處境娘子該是明白的。”陳顧源無奈道。
“我差點被人謀害,反倒說我鬧?你不覺得這很好笑么?”
孟夜藍脾氣頓時就上來了,就算沒證據(jù),她也要鬧上一鬧,這件事她不會就這么算了,孟夜藍毅腦海中突然有了個主意,轉(zhuǎn)身又進了屋。
看著孟夜藍進了屋,陳顧源和煙翠面面相覷,也不知道孟夜藍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不是說要去陳敏慧麻煩嗎?怎么又進屋了?難道是怕了?息事寧人才是生存之道。
不過這樣也好,息事寧人才是生存之道,陳顧源長吁一口氣,只要娘子不去鬧,他就不用擔(dān)心了。雖說,陳顧源心中也是很氣憤,但這口氣他不得不要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