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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空城

第三十八章 結(jié)論一二三

熱血空城 步兵沒有槍 2017 2018-08-03 22:19:39

  就算譚長龍成功把孫安河身上的線索掐斷了??哨w先覺仍然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

  這個東苑十五號的位置很精妙,以前站在憲兵司令部里,都沒怎么注意在這個角落還有幾扇窗戶能觀察到司令部大院的情況。

  推開那扇半年都沒有打開過的窗戶,灰塵從窗框上落下,迷了趙先覺的眼睛。

  他揮了揮手,驅(qū)趕著飛舞的塵埃,落日的余暉撒將下來,金燦燦地讓人迷醉。司令部飄揚的旭日旗就在眼皮底下,執(zhí)勤的日軍哨兵整齊地來回走動。趙先覺戴上了白手套,在夕陽下輕輕地抹動著窗沿,然后端詳起上面沾上的一層厚厚的老灰。

  這扇窗戶有很長時間沒有打開了,至少一整個冬天,甚至更久。

  他回身打開了被翻亂的書桌抽屜,里面有張硯臺,有幾支洗干凈的毛筆。衣柜里的衣服也亂,但也都是干凈的,床上的被褥發(fā)了霉,是因為不像衣服一樣,它們暴露在潮濕的空氣中,所以它霉得更快。

  除了那扇窗戶之外,其實房間內(nèi)所有的陳設(shè)雖然簡單,但很整潔。這些痕跡都表明,有人在這里呆過,但不常住。

  如果給這間屋子的物件都安排一個人為接觸時間的話,那扇剛打開的窗戶最久,至少半年之前就被人關(guān)上再也沒動過了,然后是地板,大概半個月前,有人清掃過,灰塵很薄很均勻,但也差不多是那個時間,在打掃完之后不久,就有人來過,墻邊有腳印的痕跡,不是警察所那幫蠢貨留下來的。

  最后是房間正中央的桌子,它被人移動過,它原本的位置應(yīng)該是在被關(guān)閉了很久的窗邊,它后來被人移動到房屋的中央,靠近床邊。根據(jù)窗邊四個桌腳留下的痕跡,大概挪動時間是五到七天前。

  這張桌子和所有東西都不同,它顯得非常干凈,幾乎沒有灰塵。趙先覺拎了拎桌上的一只茶壺,壺里還有點水,他打開茶壺蓋聞了聞,春季,水的味道并沒有發(fā)生明顯的變質(zhì),這應(yīng)證了他的想法。他把清水倒在了桌子上,然后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

  這張木桌制作的時間不久,大概在一年前左右。質(zhì)地是實木的,桌面和桌腿浸泡過桐油,水過之后,桌邊出現(xiàn)了幾處不沾水的地方。

  油污和水是格格不入的,桐油留不住水,但因為桌面干凈,水過之后,能均勻地鋪一層水跡。只有靠近桌邊的地方,那幾處不留水跡,顯得格外顯眼。

  “打壺水來!”趙先覺把壺給了身后的人,那人大概是沒想通,趙先生這是口渴了想喝水了?立馬就有人拿了個軍用水壺來,“趙先生,水!”

  趙先覺一巴掌拍在了那人的腦袋上,“我要這屋后井里的!”

  那貨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難道東苑十五號的井水更好喝?

  雖然不是很理解,但人馬上就去了,趙先覺站在門口喊,“燒開了,晾涼了,再給我拎上來!”

  馬上有人在屋后的廚房里生火,從井里打的水倒進(jìn)鍋里,咕咚咕咚地?zé)_之后,放那半天都涼不了,眼看天又要黑了,不得已只好用井水鎮(zhèn)涼之后,才敢端上二樓。

  一上二樓,就看見趙先覺對著臨著憲兵司令部的窗戶在那研究,眉頭緊鎖,小心翼翼的樣子。他看見了窗戶紙上那些小孔,但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他開窗、關(guān)窗,參悟了半天,卻始終不得其所。

  “趙先生,水!”偵緝隊的伙計小聲地提醒,一般在趙先覺辦案的時候,他們都非常謹(jǐn)慎,他們這頂頭上司一旦投入了,十分討厭別人打擾他。

  趙先覺回頭看了那伙計一眼,嘆了口氣,“涼了嗎?”

  “涼了,趙先生!涼得不能再涼了!”

  “你特么才涼了呢!”趙先覺白了那伙計一眼,打開茶壺蓋子,挪開捂在口鼻上的手帕,嗅了嗅,確實和第一次打開茶壺蓋聞到的味道一樣。他提著水緩緩地往桌上倒,直到覆蓋了整個桌面。

  水淅淅瀝瀝地從桌上滴落下來,連成了無數(shù)的線。

  趙先覺放下水壺,側(cè)著臉把視線和桌面平齊。直到水不再滴落,他看見浸泡過桐油的桌面上,積攢了一層水跡。

  抬起頭,然后看見站在一邊的伙計臉上浮現(xiàn)出了震驚的表情。

  那桌面四個角,四條邊,有一條邊出現(xiàn)了半個手印的輪廓,有一條邊是兩個,還有一條邊,只有兩個點。

  這些印記上,水過之后只留下了一點一點的水痕,但根本留不住太多水。

  這是人留下來的痕跡,人身上并不干凈,衣物、皮膚都有可能帶有油污。

  趙先覺坐了下來,然后腦海里瞬間就勾勒出了一副畫面。

  在五到七天前的某個時候,這張桌子邊,坐了三個人。

  其中一個人用半個左手掌壓在桌邊,食指還不斷地敲動桌面,因為食指留下的痕跡范圍很大,其他四根手指,大拇指沒在桌上,中指無名指小拇指彎曲,指尖位置明顯,指腹與桌面只有少許接觸。所以留存水跡比較多。

  另一條桌邊,是一左一右兩個撒開的手掌印,同樣是五到七天前的某個時候,有人撐住了桌子的兩個角,大馬金刀地坐在了這里。

  而半個手掌的對面,那兩個點,分明便是手肘支撐的時候留下的痕跡。但趙先覺試了試,他的兩個手肘撐開的寬度,比這兩個點要寬很多。他喊了一個個子最小的偵緝隊員上來比劃了一下,仍然要比這兩個點寬。

  這說明,坐在這里的人,肩寬很窄。但只留下了手肘尖的痕跡,說明他的大手臂沒有貼在桌面上,證明這人的身高不矮,不是小孩兒。

  而是一個女人。

  最后,趙先覺得出了結(jié)論:

  一、兩男一女,在五到七天前,坐在了這張桌子上。

  二、三天前,孫安河發(fā)現(xiàn)了這里,然后在一樓被殺死,尸體被拖到了這個房間,塞進(jìn)了床下。兇手應(yīng)該就是他們。

  三、這間房屋很古怪,尤其是那扇窗戶上的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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