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的布鞋之上居然染了些泥水,這泥水還很新,要是踢在花盆上必然會留下泥印子,而那個價值六千的物件兒上,卻什么也沒有,干干凈凈。
“你?”
竹蘭臉色青白交加起來,她的腳上怎么會有臟東西?
事情到了這里,沒有不清楚明白的了,這不是這個叫璃兒的干的。
葉琉璃冷笑,“看到了吧,這就是真相,不過,我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即不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公主府的任何表示,畢竟我只是一介平民,這樣的高貴要求我自知是求不來的,所以,我只要安全離開。”
說話的同時,也將目光看過向天,他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就是想欣賞這種臉色,那叫一個爽極。
她的這一腳,不僅是將自己清白伸出來了,更將向天的面子也給伸沒了,若不是這個向天也以為是她做的,在竹蘭指責(zé)她的時候沒有說過一句話,結(jié)局可能會更好一點吧。
“不能,你不能走?!?p> 向天突然伸手去抓葉琉璃。
這是他第三次在公主府突然出手,前兩次對著的是宗政決,若說在他對宗政決手下沒有留過情,對于她也沒有留情的意思。
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她的好,發(fā)現(xiàn)了她的過人之處,更印證了他的第一感??墒?,他還能挽回不是嗎?只要抓住這個女人。
但是,在她伸腳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錯了,大錯特錯。楊焱一驚,就要上前相助,宗政九擺手止住,深遂的黑眸冰冷的看著向天對葉琉璃出手。不是他心狠,而是葉琉璃的本事他清楚得很,醫(yī)毒雙絕可不是白稱的,還有她的……近身博斗。
“向天,這可是你自找的?!?p> 葉琉璃也怒了。
在須于山的時候若說她還有半分的顧念壯姑他們,如今到了這里,她要是再顧念什么,那可就是在給自己找罪受了。
就在向天伸手過來的時候,身體不退反進(jìn),手指飛快的他手指的合谷穴重重點下。
合谷穴,主手陽明大腸經(jīng),治半身不遂,小兒驚風(fēng),可是在這里,卻能叫他耳朵發(fā)鳴,疾腮面腫。
“啊。”
向天本能捂住臉頰,那里突然的疼痛叫他反應(yīng)不過來,明明是打在手背上,可是痛點卻在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豈能叫人不驚?
葉琉璃沒人停手,抬腳踢向他的氣脈穴上。
嘶。
眾人倒抽口氣,就算是不懂醫(yī)的人都知道那個穴位得了,因為那那里最近小腹,而小腹之下就是最重要的陰門,不論男女誰要是中了這么一招,都不是好事。
“你?”
向天也算是反應(yīng)快的,感覺危險腳下急退出去。
猛的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她這是要讓他斷子絕孫哪。
“向大公子,我只不過是個鄉(xiāng)野之人,當(dāng)不得你這樣大富大貴的公子哥的耍弄,你的事我也沒有半分興趣,不過,若是逼急了,我也不是只站著好看的?!?p> 俗話說得好,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也會跳墻。
向天臉色鐵青,這個女人到底隱藏了多少?武功不弱,穴位精通,還有這強勁的性子,這一路行來,他竟一絲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夠了,向大公子,既然輸了,就要像個男人一樣認(rèn)了吧?!弊谡旁偌由弦痪?。
卟。
向天簡直就要吐血,宗政九還真會找空子,這個時候還不忘踩他一腳。
“哼,認(rèn)輸,我向天什么時候認(rèn)過輸?宗政九,不要以為你贏了,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p> 宗政九優(yōu)雅勾唇,“大公子誤會了,本世子從沒想過要贏,輸贏對于我來說,都不重要。……好了,既然皇命已完,我也該回去了,竹蘭姑娘,還煩請告訴郡主,不能問安了,請郡主保重玉體?!?p> 說罷,他竟真的掉頭離開。
葉琉璃冷哼,緊隨著宗政九的步子離開。
向天一口老血嘔在喉間,他想追可是卻不能追,因為這里是公主府,他只能硬生生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他猛的生出一陣恍惚來,感覺他們就是為了整他而出現(xiàn)的。
“大公子,長公主有請?!?p> 冬青來報。
青纓公主要見他?
向天心頭一緊,看樣子,他又做錯了。
沒錯,他真的做錯了,他今日的情緒和狀態(tài),完全脫離,根本就不像平日里聰明睿智,沉穩(wěn)隱忍。
……
任誰也沒想到,葉琉璃和宗政九原本就認(rèn)得的,面且他們的關(guān)系是一種不足為外人道也的關(guān)系,一個棋子一個主子十年。
“怎么,你不該為自己的行為說些什么嗎?”
一回到馬車?yán)?,便毫不客氣的對著這個有女人開始質(zhì)問起來。
“世子,我有什么好解釋的,我要說,這一切都是個意外,你相信嗎?”
她一邊說話一邊打量著這個馬車,與外頭的樸實無華相比,車內(nèi)極為精致華麗。
車帷掛著用五彩琉璃珠繡成云紋紋樣的繡帶,四角掛著大紅織金香囊,靚藍(lán)色的錦緞迎枕和坐墊上繡了月白色的梅花
車帷掛五彩琉璃珠終成的云紋繡帶,四角又有織金香囊,靚藍(lán)色的錦緞迎枕上繡了月白色的梅花,梅花繡得極好,遠(yuǎn)遠(yuǎn)望去栩栩如生,好迎雪而開,梅香撲鼻。
傳聞定伯侯世子生活極為精致華貴,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只是也可笑,十年間她從未聽過宗政九的任何事情,就算是十一皇子破了腸子手術(shù)那會也沒有聽到過,而這次卻在向天的嘴里聽到半分消息。
對于向天的消息,她只信一半,就拿他所說的定伯侯府的凌宵閣被那幾個繼室的兒子霸占,光是這一條,她就不信。
宗政九的報復(fù)程度非一般人可比,她就不信那個繼室的兒子就沒有收到半點“回報”?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收到的回報就十分豐厚。
“葉琉璃?”
宗政九一個隔空彈指不客氣的打在她的頭上。
“啊,痛。”
葉琉璃就是不喜這個男人的這點,一個不爽就隔空打她,而且每次打都是同一個地方,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對她的額頭有意見。
額前留海被內(nèi)力吹起,清淅的顯露出那一道難看的傷疤來。
宗政九目光微閃,可惜了,這么美的面容卻被它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