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手指一顫,“府中的王大夫呢?”
“王大夫瞧過了,大夫說,此毒極為霸道,即有毒芹又有斷腸草,甚至還有什么七星海裳的毒,要是沒有解藥,是不可能救得過來的?!?p> 丫鬟的話無疑是將向四宣叛死刑,這些毒無一不是要人命的。
“宗政九?”
向天猛的抬頭,怒向宗政九,蹭的起身就要上前,向四是他最忠心的護(hù)衛(wèi),從小到大一路跟隨,如今身中世毒如何能不救?更何況,宗政九敢當(dāng)著他的面下毒,分明就是不將他放在眼里。
青纓公主立里大喝,“天兒,不得無禮,還不快退下?”
葉琉璃眼光微閃,還說與長公主沒一腿?看這聲叫的,那叫一個親切。
人在激動之下,血氣往往會直沖頭頂,沖頂之下的脫口而出往往又是最最真實的表現(xiàn)。
青纓長公主的這聲“天兒”不僅說出了他們之間的不同,也暗暗透露出了護(hù)國公向大公子不止是個公子而已,他除了護(hù)國公之外,還有前朝慕氏公主。
葉琉璃現(xiàn)在知道宗政九為什么要讓她惹怒向大美人了,原來,也是探探他向天的底。
“長公主?”
向天滿臉的不服。
青纓公主銳利的目光掃了過去,向天立即明白了什么,立即閉嘴不語,暗暗退下。
青纓公主這才滿意點頭,而后對著宗政九道:“世子,你們都是我公主府的客人,有什么不如敞開了說,向大公子的護(hù)衛(wèi),不論如何還請世子救上一救,本公主,記你這個有情?!?p> 公主語氣中恩威并施。
她的自稱從老身變到了公主,這樣的身份轉(zhuǎn)化意味著,若是宗政九不解,那么她就以公主的身份記這個仇。
葉琉璃看著宗政九,他也是個極傲的男子,他會就此低頭交出解藥嗎?若是輕易的交出來的,那么,他也就變相的在青纓公主面前低下了頭。
這里的人沒有一個是笨的,都感覺到了這其中的意味所在,一時間大家同時屏住了呼吸,目光緊緊的看著眼前這個風(fēng)華絕代的男子。
宗政九嘴角笑容不變,完美的唇角勾起,“長公主有令,在下自當(dāng)尊從,不過,在下還是有話說在前頭,向大公子護(hù)衛(wèi)的毒的確不是我下的,若是向大公子再糾纏不清,那就別怪我真的出手了。”
隨而,修長的手指微張,楊焱自動將一要枚白瓷瓶交到他的掌心。
“這是凝香丸,可解百毒。”
聲音低醇好聽,手指修長潔白,美,很美,比向大公子還要美上三分,貴上三分。
更讓人叫美的是他的話,毒可以解,但不是什么專門的解藥,同時,也告訴他們這毒也不是他下的,示先將話說了個一清二楚,同時又發(fā)出警告,不會再有下次。
好一個定伯侯世子,好一個宗政九,讓人不敢小看。
青纓公主看著這個與自己孫兒差不多大的男子,眼內(nèi)閃動莫明。
一時間,這里又安靜了下來,世子的回?fù)?,也是讓人驚艷的。
“那就,謝過世子了,冬青?!?p> “是,公主。”
冬青恭敬的張開雙手,接過解藥,輕聲退下。
這一局,以二對一,卻沒有敵過,自此以后,昌州這個地方,也有一個人不懼怕。
等等,她是不是想歪了?宗政九不是來救她的嗎?難道,他還要繼續(xù)讓她跟在這個男人身邊?葉琉璃有些泄氣,做了這么多,居然還沒有改變現(xiàn)在的身份,當(dāng)真是叫人無語。
不過,葉琉璃沒有想到,她的機(jī)會很快就到了。
竹蘭急急上前,“稟公主,郡主請世子和大公子前去幽芷園?!?p> 幽若郡主,年芳十八,地位超群,身份高貴,原本南淵小姐十五歲的時候就該說親,十八歲時就該稱為老姑娘了,不過,因為郡主身份不同,就算是十八歲未嫁,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相反,若是她想嫁,就是個十六歲的公子也愿意娶,成為駙馬,因為,駙馬不僅是郡主的夫君,而且在朝中還會安排一個非常有臉面的官職。
不過,依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這個向天很有可能就是幽若郡主的夫君人選。
葉琉璃腦海里收集著這些信息,眼晴看前腳下的路,隨之去了幽芷園。
可就在此時,砰的一聲,她腳邊的一個花盆掉落,里面的蘭花瞬時折斷。
啪。
還沒來得及回想發(fā)生了什么事,一個巴掌便重重的打了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得不輕,她的臉?biāo)查g火辣辣的疼了起來,耳朵還有嗡嗡的鳴響,要是這個巴掌再打得重一點,受傷的不僅是她的臉,還有她的耳朵。
“賤婢,這可是郡主最喜愛的垂笑君子蘭,那可是郡主精心呵護(hù)了六年的,不日就要開花了,還有這個白底畫春江泛舟的花盆,這也是南朝古物,足足可抵六千兩銀子,就算是把你賣了也抵不來這個價?!?p> 竹蘭嬌白的手指指著她大罵,俏麗的臉上此時發(fā)著極大的怒意,看上去就像是要吃了她了般。
而她的話一出,眾人倒抽口氣,這下,這個奴婢要被重罰了,扒層皮都是輕的。
“你們幾個死人不成,還傻站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將這個賤婢捆起來,等待郡主處置?!敝裉m又道。
“是,竹蘭姑娘。”
幾個手腳粗壯的婆子立即上來,二話不說扣住葉琉璃的手臂。
嘶。
痛。
婆子的手要是再重一些,她的手筋就要被生生扭斷,額頭的冷汗又被這痛楚給逼了出來。
可是,她依舊一聲不吭,微微抬起頭來,看著向天,清冷的唇角劃出一抹笑容,“向大公子,你就不說句話嗎?”
向天站在那里不動,眼中閃過不忍,可是這不忍又很快的隱沒下去,最終化為堅定,堅定的不動。
她看到這里,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原本就沒有想過要有人護(hù)著她,更沒想過要這個向天護(hù)她,只不過,這場戲她必須演,同樣的,這也是她離開的唯一機(jī)會。
“向天,這可是你的選擇,希望你不要后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