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如黃忠的計策,輕易就騙開了新野的城門,埋伏已久的西涼軍迅速殺進城內,新野城被張濟占領。
消息傳到荊州,劉表大吃一驚,立即將荊州文武召集過來商議。
經過兩個時辰的商議,劉表最終決定,派出三萬大軍北上,收復新野,將張濟逐出荊州。
領軍將領,就是荊州名將文聘,也是劉表最為倚重的兩員大將之一,第一是水軍黃祖,第二就是這文聘了。
只不過,文聘雖然是此次領軍主將,但監(jiān)軍卻是劉表的外甥張允。
文聘素與張允不和,劉表讓張允當監(jiān)軍,文聘心里很不舒服,更是明白,劉表對他雖然倚重,卻并不完全信任。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新野,說是新野城南三十里外,發(fā)現(xiàn)了荊州兵馬,約是三萬人,領軍大將,一個姓文,一個姓張。
這個時候,張濟正在跟賈詡議事,聽到這個消息,不禁呵呵一笑:“沒想到劉景升的反應速度還是挺快的?!?p> 賈詡微微一笑:“新野是襄陽北部門戶,如今落在主公手中,主公鐵騎可沿著淯水南下,只要能橫渡漢水,就可以兵臨襄陽城下,劉表不著急才怪?!?p> 張濟點了點頭:“荊州軍的領軍大將,姓文的肯定是文聘了,姓張的估計也只有一個人,就是劉表的外甥張允?!?p> 賈詡一愣:“沒想到主公對荊州將領竟然如此了解,知己知彼,看來此戰(zhàn)主公已有定計了?!?p> 張濟哈哈大笑:“本將欲取荊州久矣,豈能不對荊州的情況有所打探呢?這文聘乃是一員智將,文武雙全,但那張允嘛,就是一個草包了,此二人必然不和,所以,欲破荊州大軍,須得從這一方面入手?!?p> 賈詡不愧是當世少有的智者,極少能與郭嘉匹敵的謀士,心下一動,立即就猜到了張濟的想法:“主公之意,莫非是漢升?”
“哈哈哈……”張濟大笑,“知我者,文和也。”
“車兒?!睆垵⒓创蠛耙宦暎T外的胡車兒應聲進來。
“速速去將漢升請到這里。”
賈詡望著一臉自信的張濟,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西涼大老粗為何突然變得這么睿智了,還是說,此人一直在裝憨?
不管怎么說,能有一個文武雙全的主公,正是賈詡一直期望的。
不一會兒,黃忠應命而來,雙拳一抱:“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昨天,張濟派人持著黃忠的書信,偷偷將其妻劉氏和其子黃敘接到了新野,黃忠完全安心下來,對張濟的忠誠度自然再沒有任何問題。
張濟微微一笑:“漢升或許還不知道,劉表派文聘為主將,張允為監(jiān)軍,領大軍三萬前來討伐本將?!?p> “文聘?張允?”黃忠皺了皺眉,說道,“那張允乃是一紈绔子弟,文不成武不就,不足為慮,但文仲業(yè)卻是荊州名將,主公不可小覷?!?p> “這個本將知道?!睆垵c了點頭,“本將聽說,昔日文聘曾經多次在劉表跟前舉薦你,卻屢屢為黃祖所攔,不知此事可真?”
“確有此事,文將軍認為末將頗有才能,欲提拔末將于行伍之間,皆是黃祖和蔡瑁二人所攔,不然,末將……”
“不然的話,本將也得不到漢升如此猛將相助。”張濟呵呵一笑,“漢升,本將喚你前來,正是有個立功的機會,不知你可想要?”
黃忠立即雙拳一抱:“主公旦有任何吩咐,末將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很簡單,你只需給文聘寫一封書信即可。”
“寫封書信?”黃忠一愣,“主公莫非要勸降文聘?末將雖然與他惺惺相惜,但因為身份相差太大,并無太多交情,這……”
“非也。”張濟搖了搖頭,“并非是勸降,你只需按照本將所說的寫就行了?!?p> “末將遵命?!秉S忠搞不清張濟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應命下來,來到案幾跟前,拿起毛筆。
不一會兒,一封書信寫成,黃忠似乎也明白了點,賈詡當然已經完全明白,心中對張濟絕對是刮目相看起來。
單單一次詐死之計,賈詡不認為張濟有謀士的智慧,可這又來了一個極為高明的離間計,賈詡就不能不佩服張濟了。
黃忠拿著書信離開之后,張濟瞄了賈詡一眼,淡淡一笑:“文和以為此計如何?”
賈詡立即雙拳一抱:“主公此計妙極,詡自嘆弗如?!?p> 張濟心下得意,看來,距離這個老狐貍完全歸心,已經不遠了。
卻說文聘大軍在新野城南三十里外安營扎寨。
夜間,文聘跟以往一樣,在營內巡視一番后,就回大帳讀兵書。
沒多久,門外親衛(wèi)突然報告,抓到一名奸細,說是奉命來見文聘的。
噢,莫非是新野城大戶,被張濟蹂躪,不堪受辱,冒險派人送出書信,準備里應外合的,文聘心下一動,立即讓親衛(wèi)將此人帶進來。
來人是一個二十不到的年輕人,進帳之后,立即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小的是奉黃司馬之命,前來送信?!?p> “黃司馬?”文聘一愣,“哪個黃司馬?”
親衛(wèi)將書信遞到文聘手中,低聲解釋一下:“就是黃忠?!?p> “噢?!蔽钠高@才明白過來,一邊展開書信,一邊冷笑一聲,“黃忠投敵,竟然只做了一個司馬,看來這張濟也不是識人之主?!?p> 來人說道:“我家主公說,黃司馬乃是能與溫侯呂布匹敵的絕世猛將,日后建功立業(yè)的機會多不勝數(shù),若是一上來就封了將軍,日后就不好封賞了?!?p> 文聘臉色微微一變,抬頭看了一眼來人:“張濟真是這么說?”
“小的不敢有半句謊言?!?p> 文聘嘆道:“難怪以黃漢升之桀驁,能夠歸降張濟,此人的確有些雄主之姿?!?p> 說著,文聘展開書信,一共三張,每張都寫得滿滿的。
文聘看得云里霧里,什么意思嘛,分明就是勸降的,卻又到處都是涂抹,根本就詞不達意了。
來人見文聘看了書信,立即又說道:“既然書信送到,小的就告辭了?!?